九歡很清楚她此行的目的,他也沒有啰嗦,所以隨從的察言觀色,不敢有一絲停留。
二人始終看著對方,睨裳忽然開口了:“從天族到荒原,他形同凡人,看樣子要吃一些苦,你一定知曉他的所在之處?!?p> 九歡似笑非笑,想到那個(gè)自以為是,仗勢欺人的家伙,回道:“本座三番四次拜她所賜,連孽種也不例外?!?p> ……
……
睨裳身形多少晃了晃,有憎恨又吃驚,可是對方所言并非虛設(shè)。
“還請荒主,告知,小神,他的下落?!?p> 九歡諷刺一笑:“迂腐,從前他對你真心,確疑你二人之子,而至于他這一生成了斷子絕孫之命。荒原,他一介凡人,身為上神,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尋得他的人。”
睨裳道:“小神,謝荒主告知?!?p> 事不宜遲,睨裳不多時(shí),便在荒原找到他的人,對著一行的侍女道:“你們,在這等我?!?p> 而路衍看到人來,抬頭看了一眼,而自己這幅喪家之犬模樣,在她面前滿是羞愧,道:“你怎么來了?!?p> 睨裳道:“我不是落井下石的,因?yàn)槟闶侵賰旱母赣H?!?p> 路衍看著她懷中用靈力維持著一口氣的嬰兒,冷冷道:“帶來做什么?他都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不埋了,你們母子不遠(yuǎn)千里,嘴巴上是這么說,心里一定痛快吧!”
睨裳道:“是你那么想!殿下,跟我回去,我們好好的,好不好?!?p> 路衍推開他的手,睨裳想上前扶著,確又再次被他推開,而隨之而來的一聲嬰兒的慘啼。
冰天雪地,寒風(fēng)凜冽,那血紅色的冰川,卻是那樣的歷歷在目。
“仲兒,我的仲兒,你還是仲兒的父親嗎?你這個(gè)殺人兇手?!表寻l(fā)瘋般掌摑血路衍那樣天族太子的臉,嬰兒的血染了一地。睨裳抱著一動不動?jì)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透。
“他有何錯(cuò),路衍,你憑什么?!表驯е⒆愚挚蕖?p> 睨裳收拾眼淚,望著懷中的嬰兒,背對著路衍道:“姓路的,你是生是死,本神再也不會多看一眼,就好像你也不會多看仲兒一眼,今日,你我二人,情斷于此!”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形似圓月彎刀。
秋冥夜寬衣解帶,屏風(fēng)后有人。
作為一個(gè)拿劍的人,秋冥夜頓時(shí)警惕起來,正欲開口,一把鋒利冰冷的劍已經(jīng)抵在肌膚之處,而那若有若無的曇花香,挽起唇角:“怎么,嚇到了!”
淺淺的笑容,蓬蓽生輝。
天上雖有明月,確也不及心尖上的人,那張白玉無暇的臉是那般嫻靜柔和,月光下的加持,形成一股無人能及的美。
“這夜半三更,你闖入我的房間,外人看見,可怎么好?!笨粗掌鹆藙Γ骸斑€有這劍,一不小心就暴露了?!?p> 看來九歡并沒有聽進(jìn)去,可在九歡心里,對付一個(gè)毀了自己清白的人,總不能讓他死得抬直接,太痛快吧!九歡在一旁坐了,道:“你才要小心些,方才若是他人,你早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