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透明身份,其中必有緣由?;蛟S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這世上再無可信之人,何況是我們這些人?!?p> “她是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她若知道,只怕也會不要我這個人。能夠讓她相信的,只有豁出性命的人?!?p> “這種手足之間上演的奪嫡戲碼,將軍家中如果有兄弟姐妹,一塊地都要搶破頭,更何況我這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的廢柴。”容凜喝了喝手里的水:“路途艱險,生時拖別人后退,死時只是多一具尸體?!?p> 夏程毅看著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的容凜,說道:“把自己說得那么差,你當(dāng)我是瞎子嗎?你覺得我將軍下定了決心,你還有回旋的余地?!?p> 容凜自然的笑了笑,道:“馬上就要履行將軍的命令,身為下屬豈有不聽的道理?!?p> “你在我這里呆了三年,就算沒有真正的展露自己真正的實(shí)力,我們不清楚,你們修行者,修的是哪門子武功,但每個人的修行的東西,都關(guān)系著九州命脈。”
容凜推著門,看著眼前自己呆了三年的地方,但若是真的決定走了,這里就成了別人住的地方。她在燭光下看著那封信,聽聞腳步,她立刻收了起來,道:“我回去會怎么樣?!?p> 司霆夜在門口坐了下來,身影被月光拉來,他摸了一把門把上的灰,說:“你不是不愿意回去嗎?這門差不多要爛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叫工匠上門換一個新的。”
“誰有心情去找他們,如果得空,我會打聲招呼?!比輨C隨口應(yīng)了一兩句,忽然想起自己偏離話題:“似乎這跟我回去沒多大關(guān)系,一個門,或許也沒那么重要。”
這么破的地方,真的有人愿意來住嗎?容凜想著,心中生出不舍的情緒,原本瞇著的眼睛一下子撐開,回房時:“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吧!”
容凜解開衣帶,司霆夜在門口問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嗎?怎么又愿意了。”
“沒有了生來就是像行尸走肉的活著。某些事情于我而言,是大事,不是小事?!?p> 容凜知道司霆夜說中了自己的心事,回身看著月光下的花玄霆,挑眉說道:“何況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地方,不能呆得太久。這九州山河,何不去看看,就算日后沒有抬得的機(jī)會,用比一直呆在一個誰都不認(rèn)識的地方強(qiáng)多了?!?p> 容凜臉上流露出萬縷千絲的情緒,因?yàn)榇猴L(fēng)日曬,面容粗糙,加上常年守在南門修行鞭打妖靈,實(shí)在是談不上美,連干凈都算不上。
不變的是她靈動的眼睛,似明珠般耀眼,加上許久不愛笑的緣故,倒像個郁郁不樂,洞悉所有事心無旁騖的雅致女子。這種不愿與人隔絕的極度深寒,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殘酷。
司霆夜知道沒有生來就是如此,他與她相處的那段時光,異父異母的妹妹是個誰招惹了我,誰就沒有好果子,一個有仇報(bào)仇的人。兩個之前相處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她一向不與人商量,所以就越發(fā)冷靜,而為了不想聽旁人的三言兩語,繼而只當(dāng)在耳邊過過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