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時日也不短了,這丫頭就是討喜,她哪張小嘴叭叭叭地說話也中聽,”夫人輕聲細(xì)語道,希望都不要是你們,都跟了我這么些年了。
“嗯,冬梅妹妹能說會道,奴才唇舌笨挫那不及妹妹?!绷踺p聲細(xì)語應(yīng)道。
“你不是唇舌笨,是實誠,沒有她滑頭,所以萬事我總愛吩咐你去做,”夫人微微笑道。
“那都是夫人抬愛?!绷鯗芈暭?xì)語道。
“這花圃也有些時日未來走動了吧,”夫人淡淡道。
“嗯,入冬夫人身子就不適,便沒出門走動了?!绷醴鲋蛉嗽诎倩◤闹猩⒉?。
夫人淡淡地嗯了一聲,“柳絮,你覺得君上視我為娘親嗎?”
“奴婢不敢妄言,”柳絮低頭輕聲道。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p> “那奴婢就直言不諱了,”柳絮低頭著頭輕聲細(xì)語,“這些年來,君上對夫人是言聽計從,可謂孝順有加,夫人好福氣?!?p> “言聽計從?你也這般覺得?”夫人鎖了鎖眉,這些年我一直提著這顆心,怎么也放不下。
“可不?蒼山那般路途艱辛,一說去為夫人找藥,君上立馬便啟程去尋,”柳絮溫聲細(xì)語道,夫人就是多疑。
“你如此這般替君上說話,可是喜歡上他了?”夫人好奇道。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自身份,萬萬不敢僭越,”柳絮怯生生道,哎,夫人的老毛病犯了。
“你若是心悅君上也不是不可,待他與鳳兒讓我抱得孫子,我便許你做他小妾,”夫人輕聲細(xì)語道。
“謝夫人,奴婢不敢癡心妄想,”柳絮心想我可不上這當(dāng),是心悅君上我也不會承認(rèn)。
“柳絮,你說他倆怎就沒有夫妻之實呢?”夫人愁眉緊蹙,這兩孩子真是讓人操心。
“君上年少,許是不知男女之事,”柳絮輕聲細(xì)語道。
“柳絮,你也是我最貼心的,若讓你去伺候君上可愿意,”夫人輕聲細(xì)語道,得找個小娘子教教昊辰才是。
“夫人,奴婢真不敢癡心妄想,”柳絮噗通跪地,夫人定是在試探我?
“柳絮,是我想派你去,沒有說你想去,瞧你嚇成啥樣?!狈蛉舜菇薅⒅酢?p> “夫人,奴婢想一輩子留在夫人身側(cè)伺候,況且這男女之事奴婢也不懂,還請夫人不要讓我,”柳絮跪地哀求道。
“昊辰是哪兒不好嗎?你不喜?”夫人詫異道,如此好事?lián)Q作他人可是求之不得。
“是奴婢出生卑微、不配,不敢妄想,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更舍不得離開夫人,就想留在夫人身旁伺候一輩子,”柳絮怯生生道。
“行啦,起來吧,”夫人淡淡道,算你識相。
“謝夫人,”柳絮松了口氣起身扶著夫人。
夫人在花間小徑上,走著走著又問道,“柳絮,覺得錕將軍待我可是真心實意的?”
“嗯,錕將軍對夫人是愛護有加,每每尋到珍稀物件,便都獻給了夫人,方才一聽說神醫(yī)治不好夫人,都急了,”柳絮頓了頓,“不僅如此,他還為夫人的病費盡心思,四處尋醫(yī)問診?!?p> “嗯,他也真真對我暮府忠心耿耿,”夫人微微點頭,他對我是無微不至,這不祭龍祖都替我想得挺周到細(xì)仔得,要不將兵符交與他,護我暮府千秋萬代。
柳絮走著走著,瞧見遠處最黑暗之處,星星點點輕聲道,“夫人瞧那邊星星蟲,好美呀。”
夫人順著柳絮的聲音瞧去,星星點點閃閃發(fā)亮,回想起曾經(jīng)與先主來這園子逛的情形,嘴角微微上揚,這赤日城還得是姓暮才行,“嗯,再看看吧,近日府中事多?!?p> 一盞茶的功夫,夫人轉(zhuǎn)身淡淡道,“柳絮,回吧?!?p> “唯,”柳絮低頭扶著夫人朝壽康閣走去了。
夫人回道寢房冷冷道,“柳絮將屋子所有亮都熄了?!?p> “安?所有燭火都熄滅啦?”柳絮詫異道。
“對,都滅了,”夫人淡淡道。
“唯,”柳絮眉頭輕鎖,腿微微顫抖,夫人這又是何意呢?
當(dāng)把屋子里燭臺都熄滅后,屋子里一片漆黑,瞧見放珍寶的格柜上黃光閃閃,星星點點。
“就這般急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啦,找死,”夫人磨牙道。
“夫……,”柳絮顫抖著輕聲喚道,這是什么情況?
“寒霜,將府里所有侍婢,都叫道園中,”夫人厲聲道。
“唯,”寒霜響亮地應(yīng)道。
“柳絮,將燈點燃吧,”夫人冷冷道。
“唯,”柳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燈點亮,夫人是發(fā)現(xiàn)了?
夫人板著臉坐在圓桌前。
一盞茶的功夫,寒霜來到寢房前脆生生道,“稟夫人,壽康閣中的侍婢全帶到院子里?!?p> “柳絮,我們出去瞧瞧,”夫人起身朝門口走去。
柳絮快跑兩步繞過屏風(fēng),跑到門口輕輕將門拉開彎腰曲背低頭候著,鎖了鎖眉,夫人召集大伙,這是要做甚呢?葫蘆里賣得啥藥?
夫人緩緩走了出來。
柳絮瞧夫人走到門口,雙手扶著她走出房門。
院子里一片漆黑,若不是有六個侍仆提著燈籠照明,也瞧不清有這么多侍婢站在院子中,每排十二人,足足站了十排,整整齊齊的。
侍衛(wèi)們手持寒光長劍將她們都圍了起來。
寒霜彎腰曲背低頭行禮,“拜見夫人?!?p> 眾人低頭齊聲道,“拜見夫人?!?p> 夫人威風(fēng)凜凜地一揮手冷冷道,“熄燈。”
話落,掌燈侍仆瞬間將燈籠的火熄滅了。
夫人指著那閃爍這淡淡黃光的人厲聲道,“寒霜,將她給我押過來?!?p> “唯,”寒霜行禮后速速朝婢女中走去,將發(fā)著光的侍婢押到夫人跟前,用力將她往前一推。
那侍婢重重地摔在地上,速速跪起連連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p> “明燈,”夫人冷冷道。
話落,掌燈侍仆立刻用火矢點燃了燈。
下跪的侍婢瞧著這微弱的燈光,卻覺得格外刺眼。
“抬起頭來,”夫人橫眉冷對道。
侍婢緩緩將頭抬起,淚流滿面輕聲道,“夫人,冬梅知錯,求夫人饒命呀?!?p> “冬梅?”夫人詫異道,“我素日待你不薄呀?!?p> 冬梅往前爬行了幾步,扯著夫人裙擺,哀求道,“夫人,饒了冬梅這次吧,冬梅知錯了。”
“饒了你?你可曾想放過我?”夫人怒目圓睜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