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真好看”。
來人脫口而出,說完還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甚至還舉起手來,想去觸摸面前這張好看的臉。
可是袖子太長了,爪子掩藏在袖子里,拋了幾下也沒有露出來,很是懊惱,便也只能做罷,無奈地垂下手臂,搖頭苦笑了一下。
習(xí)慣了T恤牛仔褲,突然來這么一個行頭,還真的是不適應(yīng)啊。該死地,怎么就穿上了?還脫不下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后就只能一直這么掛著個“白大褂”了???一想到這里,就腦仁疼啊,心態(tài)都快崩了。一時間,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心思已是千轉(zhuǎn)百回。
歐陽青青也不著急再問,就這么淡淡地欣賞著眼前這張黑臉,一會呲牙咧嘴一會鎖眉苦笑,變幻無常的,很是精彩。最主要還是因為經(jīng)歷了生死變故的她,已不再是那活潑多話的姑娘了,好奇歸好奇,那也只是放在心里,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其心境已遠(yuǎn)不是一個普通十六歲姑娘可比的了。
她在細(xì)心觀察,她知道眼前這個熊性物種,咳咳,不是,是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中毒了,而且還不淺,如果再不解毒,頂多就是三個月,三個月后,必定毒發(fā)身亡,而且會死得比較不太好看,會從內(nèi)而外,“砰”地一聲炸開,那時可就是真正的“肝腦涂地”啊,那場面,簡直了,會很精彩得不要再精彩。
一想到那種場面,歐陽青青面部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也不禁搖頭輕嘆了一聲。
“嘿嘿。”
來人尷尬的笑了笑,見面前的美人瞅著他看了一會兒后搖頭嘆息,還以為是自己這張臉被對方嫌棄了,一時間竟也有點難為情地緊張,而空氣也一度陷入了尷尬,雖然尷尬的只有他一個。
不過好在他臉皮夠厚夠黑啊,腦子也還在線的,這一稍作停頓,就想到了對方一開始的問話,便收起尬笑,挺了挺胸,正了正身子,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在下古月俊霖,來自東城”。
說著還一本正經(jīng)地學(xué)著電視里面的古人,彎腰做了一個拱手禮,而看在歐陽青青的眼里,卻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噗”。
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嘿”,古月俊霖也跟著傻笑起來。
“你已身中奇毒”。
歐陽青青笑完,便直言不諱地說道。
“啊!”
古月俊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直愣愣地看著歐陽青青:
“你說什么?”
“你已中毒,不解,三月后必死無疑?!?p> “不會吧?”
古月俊霖不由驚呼出聲,心想這妹子思維也太跳脫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這天有這么聊的嗎?不就是臉黑了一點,難看點嘛,怎么就要死了呢?但想歸想,卻也沒問出口。
“你不信我?”
歐陽青青看著對方地反應(yīng),就知道并沒有相信自己的話,便蹙了蹙眉,輕輕點了點頭道,
“也對,畢竟我們才初次見面?!?p> 說完便沒再看古月俊霖,而是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不是,不是?!?p> 古月俊霖慌忙繞到歐陽青青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誤會了。我只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這不疼也不癢的,怎么就中毒了呢?”
說完兩眼探究地甚至還有點乞求地看著對方。
“我說你中毒就是中毒,不用懷疑。”
歐陽青青心里也有了些不快,就不打算再廢口舌了。
“好,我信?!?p> 古月俊霖心下也是真信了,一來是覺得對方?jīng)]有必要騙他,二來就是覺得面前這個姑娘有種莫名地親切感,三來,他這副模樣確實也有點不正常,還有這個村給人的一種神秘感,也讓他覺得眼前這個姑娘很不一般,說不一定就是個神仙,也只有仙女才會這么好看。
“敢問姑娘芳名?”
這話問的,有點酸,問完連他自己都打了個哆嗦,起了層雞皮疙瘩。不由又尬笑了起來。歐陽青青倒也不計較,畢竟她接受和傳承的就是古文化教育和古武中醫(yī),所以在她聽來也算正常。
“歐陽青青”。
說完便繞開攔在面前的古月俊霖,徑直上了屋頂。古月俊霖也是緊隨其后,飛了上來,雖然姿勢不算優(yōu)雅,落在屋頂上時還晃了晃,但好在上來了,這倒讓歐陽青青有些許驚訝。
東城,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現(xiàn)代大都市,雖然自己沒出去過,但是在很多古籍上都有記載,還有前些年外出謀生歸來的村民們給她帶回來的一些書籍上也有提到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酷愛讀書,所以都會送些書籍給她作為禮物答謝她和歐陽爺爺平時的看病診治。
而根據(jù)書上的記載以及村民的描述,可以了解到東城的現(xiàn)代人那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像面前這種會輕功的,倒是沒聽說過,還有這家伙的穿著也與描述的有所不同啊,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在下對古武也是略知一二的?!?p> 古月俊霖看出了歐陽青青的疑惑,便主動給她解惑。
“我們古月家族那也是東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世族”。
見歐陽青青并沒有打斷他說話的意思,便隨著歐陽青青一起盤坐了下來,開始細(xì)說起來。
“我們的祖輩也是世代習(xí)武,其實在東城,像我們家這樣傳承武術(shù)的世家以前也是有很多的,只是后來武術(shù)開始凋落,越來越不被重視,習(xí)武的人也越來越少,甚至很多武術(shù)世家都沒落了或者隱匿了起來。
而我們古月家也從我太爺爺那輩起,開始了經(jīng)商,幾經(jīng)拼搏,也算是在商業(yè)王國里爭到了一席之地。
而在我的父親這一輩,更是得到了進(jìn)一步發(fā)展,我爸爸我二叔,還有三叔都是商業(yè)奇才,而且都是鐵血手腕的人物,幾乎橫掃了整個娛樂界,金融界,還有房產(chǎn),珠寶首飾酒樓等都有所涉獵。
最關(guān)鍵的是,我爸爸我叔他們都很團結(jié)齊心,像別的家族那樣爭權(quán)奪利的事是不會存在的,妯娌之間也很和諧友愛,不得不說這一點是很多家族都羨慕不來的,也是難能可貴的?!?p> 說到這里,古月俊霖頓了頓,自顧自地笑了一下,偏頭看了看歐陽青青,接著又說道:
“不好意思,扯得有點遠(yuǎn)了。雖然我們家重心在經(jīng)商,但家傳的武術(shù)也是必練的,幾乎家族的每個孩子都從三歲起,就要跟著長輩習(xí)武,而我們這一輩都是跟著我五叔習(xí)武的。
當(dāng)然我也不例外,也是從三歲起就開始練些拳腳了,只是我天生不是習(xí)武的料,也不愛練,所以就練成了現(xiàn)在這種半吊子了。
但是我五叔那可真是練武奇才呢,他是我六爺爺?shù)男鹤?,武功造詣頗深,不喜經(jīng)商,很有點傳說中的那種閑散王爺作派,呵呵。”
說到這個五叔,古月俊霖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五叔是個很有趣的人,有機會介紹給你認(rèn)識認(rèn)識?!?p> 歐陽青青一直都在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目光也始終投放在西山盡頭那抹血色晚霞上。
當(dāng)血色越來越暗,暮色越來越深時,她的面色也越來越凝重,目光也越來越深沉,而心也跟著變得越來越壓抑沉重了起來,她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終究還是躲不過去的……
古月俊霖也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空氣也越來越冰冷,冷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便打住了,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同化地,變得凝重起來,好像即將面臨大敵,即將迎接一場大戰(zhàn)似地,大氣都不敢喘,盡管他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會是什么,卻也沒有多問一句,只是默默地陪坐在歐陽青青旁邊,嚴(yán)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