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將蓋頭重新蓋上,隱忍著怒火不發(fā),繼續(xù)完成婚禮。
柳如煙暗咬銀牙,繼續(xù)婚禮!心中暗罵到:這個該死的女人,只見過一次面是如何認(rèn)出的她,還攪亂了她的大婚……
“二拜高堂!”楊公公立刻大聲喊道,打斷所有喧嘩之聲。
兩人依禮對著皇后叩拜。
“夫妻對拜!”
二皇子的婚禮因著陳瑤這么一鬧,注定要被人詬病。
陳瑤走在路上失了魂一般,卻沒有想到唐凝會追上來。
唐凝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蕭策在兩人身后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
絲竹管弦聲,嬉笑打鬧聲自身后傳來與陳瑤的形單影只格格不入。
陳瑤最終停下了腳步,認(rèn)真的看著她:“太子妃就這么跑出來,不怕落個不識禮數(shù)的罪名?!?p> 唐凝停下了腳步:“我怕你想不開?!?p> 前世,陳瑤為了蕭鳴要死要活,后蕭鳴迫于壓力娶了陳瑤做側(cè)妃,結(jié)果沒過多久憂郁成疾,去了!
陳瑤去世之后,他父親不知何故也去了。
御史中丞是策哥哥為之倚重的人。她萬不能讓陳瑤為了一個無恥之徒喪命,更不可能看著策哥哥的肱股之臣不明不白的死去。
今日陳瑤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她怎能不怕?
她之所以邀請陳瑤去太子府做客,就是為了讓陳瑤見柳如煙一面。
柳如煙手上的那副鐲子也是她故意送的,為的便是讓陳瑤能夠一眼記住。甚至那一舞都是為了吸引陳瑤,因為陳瑤去世的姐姐最愛舞。
陳瑤幽幽的看著她,眸底閃過一道微光:“凝兒,你早就知道了柳如煙跟蕭鳴的事了!”
“……”唐凝不語,默認(rèn)了。
陳瑤接著問道:“所以你故意邀我去太子府一敘,又故意讓柳如煙去迎我!”
“是!”唐凝答道,毫無顧忌的認(rèn)了。
她今日跟出來,便是來坦白的,否則何必說那句“怕她想不開?!?p> “為什么?”陳瑤不懂,她們互不相識為什么要告訴她真相。
“不想你把目光留在一個渣男身上?!碧颇荒樥J(rèn)真,嚴(yán)肅的回道:“害人害己!”
“呵……”陳瑤一臉懵,她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子給教育了。
“不過我沒有想到你這么彪悍,居然敢扯下新娘子的蓋頭。當(dāng)著皇后的面罵二皇子?!碧颇櫭迹骸澳氵@樣性格爽朗的人,怎么會喜歡上蕭鳴呢?”
她不喜歡蕭鳴,從很小的時候就不喜歡。一雙眼睛閃著精光,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別有目的。
“他救過我一次,我便將他放在了心上?!标惉幓貞浧鹪?jīng)一切,也覺得有些荒唐。
如今想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執(zhí)著的喜歡他。
“今日我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讓蕭鳴恨我,也讓我斷了對他的最后一絲念想。”陳瑤突然笑了,帶著一絲釋然。
唐凝明白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隨即開口問道:“若有朝一日蕭鳴向你提親,你會動容嗎!”
“……”陳瑤愣住了。
若是蕭鳴上門提親,她會動容嗎!
“蕭鳴此人工于心計,不可深交。你若是跟他多做糾纏,終會害人害己?!碧颇q豫了一下,最終出口勸道:“我不覺得你有多喜歡他,你對他的感激之情多過你口中的愛!”
“那你呢?你對太子殿下是愛還是感激?”陳瑤反問,語氣中帶著一似不悅。
她還不至于傻得連愛和感激都分不清楚吧!
“我與策哥哥的感情是不同的,我們是相愛,很早我便能從他眼睛里讀到愛意和疼惜。策哥哥第一次上戰(zhàn)場,受了傷。我看見他滿身傷痕,心痛到不能呼吸。那時才明白這一輩子若失了他,我好似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唐凝解釋完之后,添了一句:“只要想到他,我便有勇氣面對一切困難?!?p> 前世的種種讓她更加堅信自己沒有愛錯人!
唐凝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耳邊突然蕩起一道清澈優(yōu)雅的聲音:“我不知,你竟如此愛我。”
唐凝驀然回首,正對上蕭策深情的雙眸,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策哥哥是何時來到自己身后的。那她剛才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唐凝回頭看著陳瑤,責(zé)怪的看了她一眼,紅著臉道:“你故意的?!敝啦吒绺缇驮谒砗螅€故意問她!
“是你自己分了心,身后來人都察覺不到!”陳瑤打趣著。隨后右手負(fù)在左手上,對著唐凝行了謝禮:“多謝!”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蹦杲年惔笕藖淼疥惉幍纳韨?cè),對著兩人行了一禮。
“中丞大人免禮”蕭策道。
這是唐凝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剛正不阿被人稱為硬骨頭的御史中丞,大越國諸多官員的噩夢。
唐凝回禮道:“中丞大人?!?p> “多謝太子妃一路開導(dǎo)。”他一直都在,兩人說了什么他聽的一清二楚,對唐凝也是感激不盡。隨后轉(zhuǎn)身對著陳瑤說道:“瑤瑤跟爹回家吧!”
唐凝不敢居功,只是笑著催促道:“大人還是趕緊把陳瑤姐姐帶回家吧!”
…………
蕭策攬著她的纖腰,看著離去的馬車問道:“現(xiàn)在放心了吧!”
唐凝點(diǎn)頭:“嗯!”
“你這突然跑出來,讓朝中大臣怎么想?”蕭策撥弄著她的耳唇小聲的問道。
“我沒想那么多嘛?!彼熘氖滞笕鰦傻溃骸八蝗慌艹鰜?,我害怕她想不開……”
“她那樣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會那么容易想不開的?!笔挷咻p點(diǎn)她的眉心,帶著她往馬車走去。
她不服氣與他爭辯:“女孩子的心多是軟弱的。她只是表面上堅強(qiáng)罷了!”否則前世怎會郁郁而終呢!
“對,凝兒說的有道理!那你餓嗎?”他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問道。
蕭策這一提醒,她倒是真的有些餓了。只得訕訕的笑著默認(rèn)。
蕭策無奈,佯裝生氣的指責(zé)道:“傻瓜,只顧著別人。什么時候顧一下自己?”指責(zé)的語氣里夾雜著一抹寵溺。
唐凝問道:“那我們?nèi)ァ蹦挠貌汀?p> 她的話未說完,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