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就坐在辦公室沙發(fā)那里等著她,只是他一個人。那個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助力這會兒并不在。
她邊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邊問野良,“你什么時候到這的?”
野良好似不在意地說:“也沒有多久,大概半個小時了吧?!?p> 她有些不解:“那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當時的那個時間你不在,應(yīng)該是去吃飯去了。我不想打擾你吃飯。”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夸他挺會為人著想。既然知道那會兒是吃飯時間,為什么還要那會過來?
“那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總不能就只是為了和她說幾句話而已吧。
野良正了正身子,看著這會兒坐在辦公桌位上的她,緩緩道:
“我明天要去其他府出差一個星期,我想請你當我的隨行醫(yī)生?!?p> 這件事情她在電話里就可以拒絕,難為他還要這么大老遠來跑一趟。
她靜靜地對視著他的眼神,淡淡道:“為什么要請我去。我記得,像你這樣的大老板,私人醫(yī)生應(yīng)該有的吧?!?p> 野良也不否認他有私人醫(yī)生的事情,“因為我想請你去?!?p> “野良先生,你也知道。我在這還有工作。走不開!”
野良:“這簡單!我和巴達爺爺說一聲就可以了。我想……他不會不同意的?!?p> 一想她在醫(yī)院再待一小段時間,她就可以回國了,所以并不想突然生出個什么事故出來。
“不好意思,野良先生,你還是讓你的私人醫(yī)生隨同你去吧。謝謝你的邀請?!?p> 野良只是溫吞一笑道:“為什么?為什么拒絕我?你是怕你一個人去那無聊嗎?
那我可以叫上我外甥女,也就是納莎,你見過的。到時候你們一起有個伴?!?p> 花彼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學(xué)校讀書,你讓她陪著去,不太好吧……”
野良無所謂地說:“不礙事,納莎不會介意的?!?p> “你就不怕耽誤她學(xué)習(xí)嗎?”
“學(xué)習(xí)這方面,不用擔(dān)心她的?!?p> 野良答得非常自信。
這舅舅,是專門來坑外甥女的吧。
花彼岸道:“既然這樣,我更加不可能跟你一起去了。我不能因為我個人原因,而讓納莎丟失學(xué)習(xí)的機會?!?p> “那你要如何,才會跟著一起去呢!我知道,你不會是因為報酬的原因。”
“我在醫(yī)院工作的時間已經(jīng)去過一半,所以,我再待兩個星期,就可以回國。
我并不想再去其他地方走動,到時候生出什么事端。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后半個月。”
她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出來,只要她到T國的其他地方,總會發(fā)生這樣那樣的意外,不是她就是別人。
聽到花彼岸的話,野良也回想起上次在海邊,他和她,還有奇康遇到劫持的事情。
上次要不是因為她在,他的命,估計也交代在那里了。
不過,他還是力勸花彼岸和他一起去。
“花醫(yī)生,你放心,我們這次的安保工作,會做得很好的。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p> 花彼岸也懶得和他說多多的,直接冷聲下逐客令。
“野良先生,你走吧。謝謝你對我本人的肯定,但是,我是不會去的。你就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我也還有工作要忙,我就不送你了,請自便!”
野良看她實在是鐵了心不去,也真怕她有工作在忙,只能先行告辭。
“那好,你先忙。我就先走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您能改變主意,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p> 花彼岸也沒有回他的話,只是盯著她面前放置的文件夾看著。
等野良走出辦公室,她才身子慵懶的往后一靠,露出疲憊的神態(tài)。
上這個班,閑得比她連做兩三臺手術(shù)還要累。
忽然,她兜里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奇康打來的。她差點以為是艾德打來的,但想了想,再怎么快,他也不可能馬上得到結(jié)果給自己。
“喂,奇康,有什么事嗎?”
奇康問她:“很忙嗎?”
“不忙?!?p> “你今天可以早點下班嗎?”
花彼岸疑惑道:“也可以?!?p> 奇康說:“下午我買些菜回家煮,我親自下廚,晚上過來我家吃飯。”
“怎么想著要自己下廚了?”
她吃過奇康做廚的菜的,挺不錯。
“晚上我點事情想跟你說。”奇康說。
花彼岸眼眸里生出謹慎,“你不會又要搞什么大動作吧?”
奇康笑著說:“怎么會?飯我是真心想做給你吃的。但事也是有事。不過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平常的事情而已。”
花彼岸:“行吧,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不忙嗎?”
奇康道:“比你稍微忙那么一點,不過,我好歹現(xiàn)在是個大董事,不可能連打個電話的自由也沒有嘛!”
花彼岸笑了,奇康雖然看不到,不過能從她輕松歡愉的口吻里聽出來,她的心情還不錯:“好!我今天會早點下班的。我等你的晚飯!”
奇康:“等著吧!絕對給你漏一手夠夠的?!?p> 花彼岸:“再見!”
奇康:“再見!”
剛跟奇康掛完電話,放下手機在辦公桌上,她旁邊的座機就叮鈴鈴的響起來。
座機的來電鈴聲太大了,差點沒把她嚇一大跳。
只是她納悶,誰會打電話到座機來。
剛把聽筒放到耳邊,里頭就傳來巴達院長,帶著老年人的粗氣音。
“花醫(yī)生啊,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呢?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進來?!?p> 花彼岸瞬間恍然大悟,她說呢,剛才在和奇康接聽電話的時候,手機一直響嘟嘟嘟的聲音,她還以為是奇康那邊的聲音呢。
沒想到是巴達給她打的電話。
“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急事嗎?院長?!彼X得自己沒必要告訴巴達,她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巴達說:“哦……是這樣的,我剛才在醫(yī)院,碰見野良那孩子了?!?p> 花彼岸:“嗯。”
她這里和院長辦公室可是離得有些遠,他們這個醫(yī)院遇到的事情,好像巧了點。
巴達聽她的情緒不高,主動說著:
“是這樣的,我剛才問了他來找你的事情。你就跟他去吧,我工資照常開給你,我這邊沒問題。”
“可是院長,我并不想去?!?p> 巴達沒想她拒絕得如此干脆,差點讓他把話都接不下去。
只聽他語重心長地說:“花醫(yī)生,你就答應(yīng)野良的請求吧。他從小,身子就不好。
有你在他身邊,我會放心許多?!?p> 花彼岸納悶了,這話說得,以前她沒出現(xiàn)在野良的生活里,他不也活得好好的,怎么她一出現(xiàn)。
仿佛沒她了就不能活著似的。
“院長,我這還有我剛接手的病人呢!”
“你放心,我會安排其他心理醫(yī)生接手的。你也不用工作交接。你辦公室里都有病人的資料,我讓他們打開看就行。”
她不想再和巴達說下去,感覺說下去也沒有意思,于是便說:
“院長,我先考慮考慮吧?!?p> 巴達:“行,你考慮好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花彼岸:“OK!”
和巴達打完電話后,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更疲憊了。
起身走向沙發(fā),拿著旁邊的靠枕當抱枕,就抱了起來。
她只是想把腦袋放空一下,沒想到腦袋冥空了,她的睡意也襲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雙眼就緩緩閉上。
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是被自己手機信息“噔噔”鈴聲給吵醒的。
睡了一覺后,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更沉悶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幾下,她才從兜里拿出手機來。
點開信息,是艾德給她發(fā)來的圖片,圖片內(nèi)容是對土壤鑒定的分析報告。
報告上的內(nèi)容,驗證了她心里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先是把報告轉(zhuǎn)發(fā)給奇康,才給艾德發(fā)去信息。
“這么快出結(jié)果?”
艾德那邊秒回。
“對??!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況且是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給你辦好?!?p> “謝謝你!艾德!”
“咳!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p> 咚咚咚?。?!
忽然他辦公室響起敲門聲。
“請進!”
只是,等看清進來的是誰后的,她的嘴角便抿起一副寡嘲的淡笑。
“桑滄先生,難道……你也是來勸我,和野良一起出去出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