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了,床上的四個人還在昏迷當中,明于隱仔細的觀察過了,他們只是沉睡了而已,并沒有什么危險。
明于隱喝了口水,又坐回到他的位置上。
他不能睡,慕汐他們既然是被人下了藥的,那肯定是已經(jīng)有人盯著自己這一行人了,現(xiàn)在能保證他們安全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本來昨晚就沒有睡好,今晚又要守著他們一宿,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明于隱又站起身走到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他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上的水珠從布滿血絲的眼睛前落下,明于隱使勁拍了拍自己臉,好讓自己精神一點。
不能一直坐著了,再坐下去一會兒就要打瞌睡了。
明于隱在房間里不停地來回走著,時不時地查看他們的反應(yīng),看看有沒有要醒的跡象。
“吃的最少為什么也能睡得這么死?”
明于隱掰開羽的眼睛看了看,依舊和白天剛睡去時候的一模一樣。
他又走到慕汐和翎的床邊,替她們把露在外面的手和腳用被子蓋好。
就當明于隱剛放下慕汐的手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就保持著一只手抓著被子一只手抓著被子下慕汐的手一動不動。
明于隱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神色凝重地聆聽著外面的聲音。
又來了!和昨天晚上一樣的聲音!
腳步聲在門外回響,不知道是不是這家酒店地板的原因,走廊的腳步聲要比昨天的聲音大那么一點點。
明于隱皺了皺眉,十分緩慢地將自己的手從被子里抽了出來,又將手上的被子慢慢放下。
外面的腳步聲和昨天相比快了不少,馬上就走到了明于隱他們的房間前,但還是和昨天一樣在他們的房間門前停了下來。
明于隱慢慢去摸放在柜子上的明雨,但已經(jīng)疲憊的他還是不小心發(fā)出了聲響,明雨和木柜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輕微的一聲響動,與此同時門外也傳來一陣聲音,就連房間門都震動了,似乎有什么東西靠在了門上。
既然雙方都已經(jīng)暴露了那也沒什么好藏的了。
明于隱在一瞬之間右手拔出明雨左手打開房門將明雨橫在了身前,因為他也不知道外面的到底是誰,不能輕易就砍下去。
只是情況和昨天一樣,打開了門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怎么回事?有人在玩惡作劇戲弄自己嗎?剛才撞到門的又是什么東西?
明于隱思考片刻后謹慎地邁出了一步,就在他的腳剛剛伸出去時,右側(cè)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了他的面前。明于隱本能地想要用明雨去砍地上的人,但他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
周圍一片死寂,走廊里除了他和這具尸體沒有其他人。
明于隱認真觀察四周后抽出了他的腳,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尸體。
這是一個老爺爺,手腳上的勒痕十分明顯,渾身上下也盡是些大小不一的傷痕,他的身上除了血的味道外還有著一股拉面的氣味。
明于隱慢慢站了起來,抬起頭凝視著對面的墻壁,墻上什么也沒有。
明雨在空中劃動,發(fā)出銳耳的尖鳴聲,隨后又爆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明于隱猛地向后揮斬出一刀,明雨砍在了一把苦無上。
“忍者嗎?”
一個將自己全身都藏在夜行衣下的人緊緊握著苦無。
“昨天晚上的也是你嗎?!”
忍者沒有回應(yīng)明于隱,似乎是不會說話一樣。
明于隱挑開苦無朝面前的弱者橫斬一刀,但被他靈巧地向后彎腰躲開了明雨,同時踢開了明于隱的手自己向后翻滾拉大了兩人之前的距離。
這個忍者十分靈活,個子也比明于隱要矮小一些,全身只有那一雙眼睛暴露在外。
“這個老爺爺是怎么回事?”
明于隱甩了甩手腕向前一步走進了房間,和那個忍者死死對視著,在這里動手不小心就會傷到床上的四個人,真要打起來的話還得想辦法把他引到室外去。
“看來是沒法交流了。”
明于隱見那忍者半天沒有反應(yīng)便向前走去。
突然!就在明于隱就腳剛剛伸出去時!那忍者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幾個手里劍瞬間朝著明于隱丟了過去!
鐺鐺鐺!
明于隱揮動明雨將朝自己飛來的手里劍盡數(shù)打落,忍者看到明于隱的動作后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遲疑,但這一秒的內(nèi)心表現(xiàn)被明于隱抓住了。
明于隱快速揮刀朝著忍者斬去,他們之間本身就只有幾步的距離而已,更何況和長刀比起來,忍者手上的苦無在這種條件下反而難以施展。
忍者用苦無擋住了明于隱的一刀,但身子卻被明于隱踢到了墻上,他身后的掛式電視被徹底撞爛,碎片扎進了他的背里。
明于隱猛地朝忍者的肩刺去,他不想殺了這個忍者,畢竟還要從他嘴里問點東西出來。但對方終究是個忍者,迅速反應(yīng)過來側(cè)身躲過,明雨只是刺進了他的衣服而已。
忍者忍著背上的疼痛反手扣住了明于隱握著明雨的右手,將明于隱整個人向下拉,接著倏地抬腿用膝蓋狠狠地頂了明于隱的下巴,同時松開了手,明于隱一下子向后仰去倒在地上。
就在明于隱倒地的同時,他突然踹出一腳踢在了忍者的腳腕上,忍者立馬向前倒去,明于隱又是抬起另一條腿將他再一次踢到了墻上。
忍者背上的玻璃渣還沒清掉,這一撞讓他身后的碎片完全刺進了自己的后背中。
明于隱迅速翻身站起,擦了擦自己下巴后一把抓住了忍者的脖子。
“游戲結(jié)束了?!?p> 明于隱伸手想要去扯下忍者臉上的面巾,他剛拉下那塊布,忍者嘴里的一根小竹管里的飛針瞬間朝著明于隱射去。
盡管明于隱的第一反應(yīng)已經(jīng)很快了,但他的臉還是被飛針劃出了一道口子,忍者趁著明于隱躲避飛針的瞬間又打開明于隱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對著他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腳。
明于隱向后退去的同時又拿起了明雨,不知怎么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遲緩了。
與此同時忍者也朝著明于隱迅速扔出了一把苦無。
這么近的距離用明雨來擋是來不及了,身體不知為何感覺好沉重。明于隱只好勉強扭頭躲過,苦無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fā)扎進了床頭,明于隱趕緊回頭看去,還好沒有傷到床上的人。
明于隱手中的明雨脫落,掉在了地上,他的視線和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毒嗎……剛才的飛針上……”
明于隱吃力地回過頭看去,那忍者并沒有趁這個機會動手要了自己的命。
忍者的傷勢也不是很嚴重,他站在那看了看已經(jīng)站不穩(wěn)的明于隱,接著扶著墻走到了窗邊,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明于隱跪在了地上,他的手劇烈地顫抖著。
戴著面具的骷髏……這是明于隱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那是一個紋身,那個忍者的肩膀處被明雨劃破的夜行衣下露出的紋身……
明于隱的視野逐漸被黑暗遮蔽,沒過一會兒就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鳥鳴聲,警笛聲,以及各種外國人用他們的語言議論的聲音一股腦地沖進了羽的腦海里。
“啊~”
羽扶著額頭哼哼著,他慢慢睜開眼睛,周圍站滿了陌生的人。
“嗯?”
羽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邊的矢云還在睡覺。
他扶著床頭慢慢坐起,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有人醒了!”
突然有人喊道。
羽的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了,一支話筒就伸到了他的面前。
“請問這位客人!您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嗎?”
拿著話筒的女人激動地問著羽,一個男人拿著攝像機正對著他。
羽納悶地看了看四周,這里應(yīng)該是個酒店的房間,一個警察擋住了房門口,外面擠滿了人,大家都拼命向房間里伸著腦袋,在那個警察身后,就在門邊躺著一個混身是血的老爺爺。房間里除了女記者和扛著攝像機的男人外就只剩窗邊圍著的一圈警察了。
“怎么回事?這兒是哪里?發(fā)生什么事了?那個爺爺是誰?你們又是誰?”
羽扶著頭向女記者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啊嘞?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女記者好奇地問:“你們住的房間里出現(xiàn)了尸體哦,就是這個老爺爺,警方現(xiàn)在正在檢查案發(fā)現(xiàn)場哦。”
“什么?”
羽瞥見了另一張床上的翎,趕緊翻身下床走到了翎的邊上,
“翎,翎!醒醒!慕汐!醒一醒!”
羽抓著翎和慕汐的腦袋不?;沃芸靸蓚€人就被晃醒了。
“啊~我的頭……”翎呻吟著睜開了眼睛,“羽……我在哪兒……”
“啊~我的頭好暈啊……”
慕汐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著房間那么多人下意識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明于隱并沒有幫她們脫衣服。
“呀!怎么這么多人?。∵@里是……”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可能睡了整整一天了?!?p> “先把尸體帶出去吧。”
幾個警察走到尸體旁,打開了尸體袋將老爺爺?shù)氖w放了進去,隨后幾個人扛著走出了房間。
“什么情況?為什么我們睡覺的地方會有尸體?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翎趴在床邊震驚地望向已經(jīng)抬著尸體離開的警察。
“明于隱呢?”
慕汐突然發(fā)現(xiàn)明于隱不見了。
“誒對啊,明于隱呢?”
翎被慕汐這么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應(yīng)該還有一個同伴的,請問你有沒有看見?”
羽回頭問向女記者。
“應(yīng)該是地上躺著的那個吧?!迸浾哒f。
“不是老頭子,是個年輕帥小伙,你有沒有看見?”翎提醒說。
“是呀,就在那邊躺著?!?p> 女記者指向警察那邊。
“喲西,把他帶走吧。”
兩個警察將地上昏迷不醒的明于隱架了起來,和其他警察一同向門外走去,其中還有一個警察的手上拿著明于隱的明雨。
“喂!等一下等一下!他怎么了!”
翎和慕汐趕緊下了床,和羽一起攔住他們。
“他涉嫌持刀殺人,殺害了一名七十一歲的日本老人?!币粋€警察對他們說:“對不起,麻煩你們也和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做筆錄,謝謝?!?p> “什么?你說他殺人?放屁吧?明于隱怎么可能會殺人,還是殺一個老年人?”翎忍不住爆粗口,因為這警察說的話實在是太離譜了。
“對不起,請你們四個配合我們接受調(diào)查。”
“警長!”
“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個房間的另一個人不見了!”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