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VI
“泱兒,你好美……”他熾熱地眼神在我身上游走,身上繁重的嫁衣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在一旁的地上。
“唔……”我趁著他出神之際,慌忙擋住胸前僅剩下的一塊布料。
大紅色的肚兜上繡著的也是鴛鴦戲水,實打?qū)嵉那橹隆?p> “泱兒,你真的好美,一直都,好美……”他的手掌撫過我的額頭與臉頰,似乎仔細端量了我許久。
一直?這話說的有些奇怪,不過也來不及等我多做思考,他的身子便沉沉地壓在我的身子上。
“哎——”我有些慌,下意識地掙扎起來,可在他面前我就如同一只在惡狼面前的白兔,毫無還手之力。
不等我說完,他便突然俯下身牢牢地將我的唇封住。
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軟軟的有點兒涼,濕熱的感覺逐漸從唇部轉(zhuǎn)移到我的下顎、我的脖頸、我的肩膀,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身上的肚兜在地上與嫁衣長袍混在一起,未央殿的暖石磚地只剩下狼藉一片。
他還說了許多話,都是些油嘴滑舌、沒皮沒臉只能在房中說得話,一句接著一句,我的臉上燙得仿佛都可以煎雞蛋了。
又不知過了許久,我側(cè)耳聽著那宮巷里都安靜得很,整個未央殿除了我嚶嚀的聲音和他的低吟之聲也再無其他,許已是深夜,我不由得擔心起第二天他早起上朝的事了,只是就這么點兒想法也很快被打出腦中。
“啊——”雖已經(jīng)知道洞房之夜會痛,但當真正來臨時我才真的感受到了這所謂的痛。
過了許久身子的痛才有所緩解,我們倆甚至差一點兒滾下了床。
“??!”我驚呼一聲,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手抱住我一手扶在地上,我就要成為祁朝第一個因為侍寢而喚了太醫(yī)的。
扶住了我,他低聲笑笑,如墨玉般的眼眸突然一閃,不知為什么有種鬼精靈的感覺,我只見他朝我身后努了努嘴,還不知他是何意思,就感覺身上一陣涼風,他突然抱起了我朝身后走去。
“你、你做什么!”雖然殿中再無第三人,可這赤身走下床榻再加上那模糊不清的窗戶紙,我只感覺總有人能看到。
“噓——小點兒聲,你是想讓外面守夜的宮人都聽到嗎?”
他大步走到窗戶前的一張紫檀長條木桌,將我輕輕放在桌上。
“嘶——”桌子的涼意一下子侵進體內(nèi),我倒抽一口涼氣。
“噓,這窗戶外可就有守夜的宮人?!?p> “你——”我瞪眼,還是乖乖地把嘴里的話咽回肚里,這背后便是層薄薄的窗戶紙,他是天子無所謂,可這流言蜚語盡數(shù)都落在我這個繼后身上,只怕是也落得無數(shù)罵名。
雙手緊緊抓著他寬厚精壯的后背,甚至多了好幾道指甲印子,迷離間我瞥見他后背的一塊不大的疤痕,除了后背他的胸前也有個疤痕,只是胸前的疤痕似是利刃所致且傷口不深,只是個淡淡的一道痕跡,但這后背的疤痕雖不大但觸目驚心,似乎傷得很深。這疤痕之前在羌城替他換藥之時見過,可那時非禮勿視自然沒有認真瞧過。
我不自覺地撫上那塊疤痕,越是覺得觸目驚心,心里越是悶悶得喘不過氣。
似是注意到我在看傷疤,他的動作減緩了下來,扭過頭去。
“這傷——好似很嚴重......”
他沉默了良久,沒有說過一字,末了他只是重新吻上了我的唇,動作也輕柔了許多。
今夜月光很亮,星空很美,未央殿的情色正濃,殿外的木槿樹也生出了新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