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禔母親這么一鬧,大家原本向外走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特別是林禔父親,雖然不吵不鬧,卻也走到了自己的妻子身邊,挨著她跪了下去。
林祈想了一下,也跟在兩人身后跪了下去。
林禔母親卻并不領(lǐng)情,回頭瞪了她一樣,像是再說“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林禔父親也回頭看了林祈一眼,眼神倒是有點意味不明。
林祈這一跪,自然不是為了林禔。
“林祈,你為何事而跪?”果真大長老出聲問道。
林祈卻感到有些意外,大長老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訝異過后便乖巧答道:“回大長老,自然是為林禔妹妹而跪,現(xiàn)如今林禔妹妹下落不明,祈兒斗膽,認(rèn)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林禔妹妹的下落?!?p> 大長老頷首:“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不過我怎么聽說林禔的失蹤與你有關(guān)呢?”
林祈神色不變:“祈兒確是被冤枉的,所以更著急想要找到林禔妹妹的下落。有流言說林禔妹妹和我曾在入學(xué)考試的時候有過齟齬,莫說這是流言,便是真的,我既然成功通過考試,又何必與族妹斤斤計較呢?!?p> 二長老這時卻突然問道:“林祈,你的修為現(xiàn)在是何級別?”
林祈一愣,她實在沒有想到二長老會突然如此問。
思忖了片刻,林祈還是決定如實回答,“大靈師?!?p> 隨著林祈的話落,廳堂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林祎更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林祈。
要知道林祈剛剛打通靈脈不過數(shù)月時間而已,是如何這么快就突破到大靈師的?
天曌太多靈士終其一生都止步于靈師階段了。
聽到林祈的回答后,二長老臉色也瞬間一滯,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說道:“你且起來?!闭Z氣較之剛剛卻是和藹了幾分。
族長林致遠(yuǎn)卻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小聲道:“早就料到你這小丫頭有鬼。”
“致遠(yuǎn),你這是何意?”大長老問道。
林致遠(yuǎn)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場眾人多是靈士,耳聰目明,自然聽得清楚。
林致遠(yuǎn)看了林祈一眼,這才說道:“各位長老,我出關(guān)召集族人那天,便看出這丫頭有古怪,別人都是大大方方前來,唯獨她使了個障眼法,掩蓋了自己的真實模樣?!?p> “原本我想留下她問個清楚,在族中為何還需要掩人耳目,卻不想被她岔開了話頭,然后又讓她尋隙溜走了?!?p> “若是她沒有任何問題,那么她為何行如此鬼祟之事,又因何修為提升如此之快?”林致遠(yuǎn)慷慨激昂地說了很多,仿佛林祈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
聽了林致遠(yuǎn)的話,大長老眉頭輕皺,“當(dāng)年牧云便是如此的驚才艷艷,林祈靈修天賦出眾也不足為奇?!?p> “可再怎么出眾也不可能短短數(shù)月便能如破到大靈師吧?”林致遠(yuǎn)依然不服氣,“若是得了什么大機(jī)緣,也該上報族中,怎能就一人獨享了去?”
“族長所言不錯。”林禔的父親出聲附和道,“得了機(jī)緣還好些,就怕是修了什么邪功歪法,那就是為禍家族了。”
“林祈,你可有話說?”大長老的眉頭依然是皺著的。
林祈直視在座各長老,不卑不亢地說道:“祈兒依然認(rèn)為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找到林禔妹妹,至于我如何突破到大靈師的,祈兒懵懂,不知族規(guī)可有規(guī)定進(jìn)階有罪?”
“你放肆!”族長怒喝,“進(jìn)階無罪,你遮遮掩掩做什么?”
“還不是怕你這個族長大人唱這一出?”林祈翻了個白眼。
“祈兒,莫要胡鬧?!边@時林牧平出聲說道。
林祈無語,這都是些什么爛事兒,幾個長老都出來了,也不快點把這個事兒解決了,就在這人拖啊拖的,林禔的小命怕是早已給拖沒了。
“各位長老,”林牧平見林祈不再開口,繼續(xù)說道,“林禔失蹤的事情,確實與林祈無關(guān),有人在林祈走后看到過林禔?!?p> “誰,在哪兒看到的?”林禔的母親猛然站了起來,上前就要拉扯林牧平的衣袖,別林牧平輕輕避過。
林牧平卻沒再開口,眼觀鼻,鼻觀心。
幾位長老看到林牧平如此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大長老才開口問道:“既如此,你將看到的那人帶過來問問?!?p> 林牧平請嘆了一口氣,“問不成了。林遙,你說?!?p> “是!”林遙答應(yīng)后上前,給長老和族長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回各位長老,回族長,自從林禔小姐失蹤后,我一直受命尋找林禔小姐的下落。就在不久前……”
原來林牧平一直都在暗中搜尋林禔的下落,要說林禔的失蹤和林祈有關(guān),他第一個不相信。
怎么說林祈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且不論林祈與他的血緣關(guān)系,單說品性,雖然清冷疏離,但絕不會行出殘害族妹的歹毒之事。
多番探查詢問過后,終于探聽出原來那天族長召見遣散大家之后,林禔見族長單留下了林祎、林祈和林軒三人,她便又折返了回去,藏身在不遠(yuǎn)處偷聽幾人說話。
后來在林祈等人離開后,族長才點破她,但并未出言訓(xùn)誡,只是簡單說了幾句關(guān)于族中慶典的話,便放她離開了。
然后便是林祈離族,林禔失蹤。
有奴婢說林禔失蹤前最后在一起的人是林軒,只是問道林軒的時候他矢口否認(rèn),說自己與林禔向來沒有任何往來。
林牧平自然不信林軒一家之言,威逼利誘之下,又有仆婢說出確實看見林禔與林軒一起前往族長的房中,事后便只看到林軒一人出來了。
事涉族長,林牧平自然不能單憑口舌便質(zhì)詢族長,于是便將這兩名仆婢都看管了起來。
然而剛剛林遙過來,便是告訴他這兩名仆婢都遇害了,看起來是上吊自殺。
“哼!”族長聽了林遙的講述后冷笑一聲,“現(xiàn)在你們主仆兩個,是想用兩個死人給我身上潑臟水嗎?”
林遙后退一步,沒有說話。
“不敢?!绷帜疗秸f道,“只是探查結(jié)果如此,并無定論?!?p> 然而這時原本一直呆愣在原地的林禔母親口中喃喃說道:“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然后便突然瞪住族長撲了過去,“你這個禽獸,定是你害了我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