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錯愕的彼此對望,揣摩著江盡那話的意思。
跟他合?
他這意思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她若嫁給他,那秦岑跟白瀲成什么了?妯娌?
那整個江家跟白家都會淪為江都的笑柄。
三人頓覺,江盡老毛病又犯了。
...
前一日,白湮聽說秦岑準備搬到研究院住宿舍,他心里就挺不是滋味。
臨滄到江都還有三十公里,雖然交通也挺方便,但她一個女孩紙來回趕也挺麻煩,研究院的工作忙,但凡進入科研項目,那就不分晝夜。
思前想后,白湮便擅自做主,在距離臨滄研究院八公里的別墅區(qū)給秦岑置辦了套房子。
總歸是他白家人,住宿舍,人員復雜,她又是女孩紙,白湮不是特別放心。
第二天傍晚,白家三口開車將秦岑送到了城南半島。
城南半島的房子是前兩年建好的,這里大多房產是炒房團購置積壓在手,入住率并不高。
小區(qū)風景宜人,治安環(huán)境也不錯。
白冶跟白湮拎著行李箱,劉雯按了下密碼鎖,推開房門,“怎么樣?你舅送你的畢業(yè)禮物?!眲Ⅵ┖枴?p> “...”
秦岑覺得,太浪費錢。
她沒看屋里,目光掃了一眼小區(qū)環(huán)境,“舅舅,舅媽,其實,我住宿舍挺好...”
劉雯臉上的笑容有點嘲,她挑眉道,“岑丫頭,你可得記住舅舅、舅媽對你的好,以后好好報答咱白家,多幫襯你弟,舅媽跟舅舅也就滿足了?!?p> 秦岑抿唇,清眉一顫,有些觸動,她會銘記這些恩情的。
白湮沉聲,“別聽你舅媽胡說?!彼麑λ母冻?,不圖回報,只望她一生安穩(wěn)。
白冶勾著秦岑的肩,仰首笑道,“媽,咱姐弟這關系,用得著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這是在道德綁架!”
白湮拎著行李箱,用肩頭推了一下秦岑,“行了,先進屋,看看缺什么,舅舅替你置辦...”
秦岑與劉雯先行邁進屋內,白湮與白冶隨后跟上。
房間挺大,敞亮。
兩層樓的別墅,裝修風格偏白歐現(xiàn)代風,配套的家具設施也是北歐風格。
白色為主調,搭配金色鑲嵌。
客廳正中央,一盞水晶吊燈,足足有一層樓那么高,開這燈,應該挺費電的,秦岑想。
劉雯拉著她回了臥室,一張白色真皮的大圓床,四周鋪著紫色毛茸茸的地毯,屋里擺著幾樣工藝品。
家具也是白色調的木制雕花,百葉推拉門后,是一個衣帽間。
劉雯指了指床面的淡紫色床單被套,還有那毛茸茸的地毯,問道,“舅媽知道你最愛紫色,特意給你挑的,喜歡嗎?”
秦岑感動的一塌糊涂,“謝謝舅媽!”雖然,她有時候說話不是特別好聽,可她嘴硬心軟,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
白湮走到落地窗旁,四處打量了一番,眉頭緊鎖,“我打個電話,讓人來給你裝防盜窗吧!”
白冶沖白湮翻了個白眼,這可是別墅,虧他想的出來,“爸,裝什么防盜窗?多難看?”
白湮心底犯怵,“你姐是女孩子,不安全?!?p> 白冶無語至極,“要你這么說,可能監(jiān)獄最安全!”
白湮怒瞪著他:“...”
他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秦岑無奈的淡笑,“舅舅,放心吧,我可是青龍高手?!?p> 這五年,她都一個人過來了,況且,她會點散打,段位不低...
白湮笑了,也是。
她十歲開始練習散打,其目的,也就是為了防身健體。
白家三口在別墅里待了一陣,考慮秦岑明早還得趕去研究院報到,沒多待,叮囑她幾句后,一家三口開車闖入夜色里。
秦岑站在別墅門口,望著漸行漸遠的車身,輕嘆一聲。
夜幕降臨,秦岑靠站在路燈下,點了一根煙,吐出白霧,她想,這大概便是成年后的孤獨吧!
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駛近,視線里闖進一道落寞的倩影,那是路燈下秦岑單薄的背影。
江盡瞄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緩緩將車??吭谕\囄簧希嘶?。
他摸了一根煙,點燃。隨手抓起控制臺上的手機,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大概是他關車門的聲音驚擾了路燈下的小身板兒,他看到她的身體明顯的晃了一下,兩秒后,扭頭看向他。
江盡夾著煙,至于唇邊,還沒來得及吸,那張精致瞟亮的臉,闖入他的視線中。
他愣了幾秒神,瞇著眼,認真打量她,又隔了幾秒,他銜住煙,扒了一口。
秦岑近視嚴重,沒戴眼鏡的視線,一團模糊,只大概見著距離她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里走下的人身材挺拔,黑衣黑褲,她亦是。
喔!他還在抽煙。
夜色里,煙火的那一點淡黃火光,很明顯。
他身形欣長,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到了秦岑的腳邊,秦岑盯著他的影子,默了幾秒,回了神,漠然的扒了一口煙,甩手往回走。
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他腳下的鞋面動了一下,他沒有邁出步伐,她剛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生硬又漠然。
她大概不太想理他,所以,她連多余的眼神也很吝嗇,她的視線只在他身上停留不過幾秒便移走。
江盡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客廳的燈亮起,大概不到五分鐘,樓上的燈亮起,樓下漆黑一片。
她應該回房間了,江盡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梗,轉身邁步往回走。
修長的指尖夾著的煙,早已燃盡,他下意識的夾了一下手指,回屋后,他將煙頭彈進垃圾桶里,坐在沙發(fā)上靠了一陣,然后躺在沙發(fā)上,發(fā)了一陣呆。
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故意接近他?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住在城南半島,無人知曉。
大概,是巧合,也是緣份。
江盡揉了下眉心,他從沙發(fā)上翻身而起,在冰箱里取了一瓶水,擰開蓋,灌了幾口。
拎著那瓶水,上樓入了臥室。
半個小時后,他從書房走出,披著浴袍,手里捏著一本書,回到了臥室。
他走到落地窗旁的在躺椅上,坐下。雙腿一撩,腳踝隨意的疊在一起,他單手插入腦后,單手握著書,拇指翻閱著,眼底嵌入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