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跪下
秦樂看過去。
對方身上那股難以言喻無所不在的壓迫,像是漆黑陰影籠罩下來,逼得秦樂喘不過氣。
秦樂理著昂貴的嫁衣,才尋回一絲冷靜:“有何不穩(wěn),太子殿下伙同血煞門,殷家各大勢力誅殺我,你看,都多少天了,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p> “殷令九,你那么多勢力哎,他們就是加在一起都打不過神魘教,實在太好玩了?!?p> 神魘教雖受傷,殷家那邊也好不到哪里去,玄幽的神醫(yī)還跑去大胤拿藥治內(nèi)傷呢。
打了無數(shù)回合,兩敗俱傷罷了。
哪里分得出勝負(fù)。
舞刀弄劍的怎么打得過會內(nèi)力的。
殷家就仗著太子殿下與夜風(fēng)死保。
秦樂又道:“本教主謝過殷大小姐呢,神魘教還真不是吹來的,要不是有太子殿下能擋幾招,說不定殷家都死光人了。”
殷令九淡笑,眼眸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狠戾,“那你們還逃來此。”
秦樂:“大祭司中人在黎城,神魘教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大祭司,這回你完了,無藥可治的殷大小姐?!?p> “也是覺得你可笑,這陰符除了能讓你百毒不侵,武功高強(qiáng),還能干嘛,一個男人就能要了你的命?!?p> 殷令九神色淡漠,任由雨水沖刷兩肩,真真冷到了骨子里。
最見不得對方無動于衷的樣子,秦樂越說越瘋狂:“天下人都知道大祭司要誅殺你,誅殺殷家,你該怎么辦呢,我的殷大小姐?!?p> “要不求我放過你,我倒是可以跟大祭司說上幾句話?!鼻貥氛f著,嘴角肆無忌憚地上揚(yáng)。
殷令九壓根不想機(jī)會這番瘋話。
此時,夜殤揣著函件路過殷令九身側(cè)。
幾近擦肩而過。
他并沒有看她…
“夜殤…”
夜殤回頭望了一眼,“殷大小姐?!?p> 殷令九冷聲道:“我有解藥,你可要吃?!?p> 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
夜殤冷漠:“吃什么解藥。”
殷令九緩緩閉上眼眸,轉(zhuǎn)身沉重的邁步向前。
明知結(jié)果,她還是想來問一遍夜殤。
只要他說愿意吃,這一切她真的可以不計較。
可到底,還是挽回不了最初的樣子。
那一年。
她五歲。
他十歲。
元德將他送到自己身邊時,他白白瘦瘦的。
他不愛說話。
她也不愛說話。
別人欺負(fù)他,還是她打回去的。
她十五歲。
他二十歲。
他說:如果有人欺負(fù)教主,我第一個擋刀。
他還說:只有我夜殤活一日,便不會讓教主受一絲委屈。
她在那,他都會默默跟在身后護(hù)她周全。
她背著身輕輕喚,夾著雨聲漫著悲涼,“夜殤,我淋雨了…”
夜殤走進(jìn)鋪內(nèi),頭也不回。
秦樂一聲令下,“拿下她!”
秦樂給神魘教種的蠱術(shù)可是出自大祭司之手。
盡管所有人看起來都正常的模樣。
下蠱之人痛恨誰,中蠱之人便會痛恨誰,哪怕親生父子也可以忘記所有的關(guān)系,瞬間反目成仇。
再見,就是仇人。
這藥是杜三娘死前留給秦樂的。
秦樂也讓夜殤帶蠱藥給晏祁歇下過。
可到底是晏祁歇,給他吃一座山都撼不動絲毫,最終夜殤也沒下成。
神魘教中人齊齊圍上殷令九。
殷令九站在原地,抿了抿唇,雨水沖刷著白皙光滑的面旁,夾了一絲清咸,有些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