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初見,他上岸,她跳江
郊外江中,一艘私人麗舫緩緩靠岸。
一隊人馬在岸邊單膝下跪,“恭候太子殿下回京?!?p> 太子殿下下江南處理政務(wù)半月有余,今日回京。
晏祁歇一身黑金九蟒華服,黑發(fā)以鎏金冠束起,襯得他欣長英挺的身形氣度逼人,骨子里透出來的寒勁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削薄輕抿的唇,冷淡如冰,刀削斧刻般的五官,平添幾分禁欲的距離感。
便是那淵國皇儲太子爺。
暗衛(wèi)影一回稟,“太子殿下,京機(jī)府的人已經(jīng)連夜對凌府出手了?!?p> 晏祁歇撫著指上的玉扳指,磁性的嗓音衿得不起一絲漣漪,“她倒是快?!?p> 忽而,不遠(yuǎn)處。
一襲黑衫的女子直接躍下江底。
晏祁歇余光便瞥見了,依舊眉眼不抬的,視若無睹。
他上岸,她跳江。
擦肩而過。
誰也不看誰。
只聽見水花蕩漾的‘噗嗵’聲,影一大喊,“太子殿下,有…有姑娘跳江了!”
晏祁歇示退來迎接的暗衛(wèi),邁步離去。
事不關(guān)己。
淡漠的臉,淡漠到?jīng)]有任何情緒,宛如萬年冰山。
死便死了,與他何干。
影一仿佛習(xí)以為常,跟著走了。
他家太子就不會憐香惜玉,從未有女子能近過身。
京城那么多名門千金愣是一個都沒有本事讓他家太子動心。
別說什么英雄救美了,除非天塌下來。
晏祁歇稍稍回頭看著船。
是的,看船。
他削薄的唇帶著淡淡的不悅,素來矜貴淡漠的臉上只剩下陰沉,“讓她死遠(yuǎn)些,別讓孤的船臟了?!?p> “……諾,太子殿下?!庇耙荒刍亍?p> 這世間還就沒有女子能入他家太子的眼。
影一望了望平靜清澈的江面,那姑娘死哪去了?
“太子殿下,找不到啊!”
晏祁歇本想翻上馬,心下涌出一股反感的冷意,“把船燒了?!?p> 影一還是掏出火折子,一把火點(diǎn)了船,“船它做錯了什么?!?p> 殷令九本在江底摸索著沉蓮子,聞到一股嗆人的濃煙。
她氣息閉功極好,但這濃煙令她心情非常不適。
就那一瞬間,影一像是被地獄伸出來的藤蔓纏住雙腳,殷令九一個利落翻身,將影一踹進(jìn)江里。
晏祁歇輕倚在江邊的圍欄上,修長勻稱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的點(diǎn)著木樁,將那一幕盡收到眸底,嘴角帶著絲絲點(diǎn)點(diǎn)的嘲諷。
拙劣。
殷令九踏過甲板淡定離去,始終沒有理會岸上的太子爺。
她濕透的黑衫嫵貼在玲瓏有致的身段,柔軟的墨發(fā)滴答著水珠,順著發(fā)梢滴答著,絕美的面龐白皙無暇,極盡張揚(yáng)。
這女人長得著實(shí)不…莊重,活脫脫成精的狐貍。
晏祁歇攔上她的去路,就這么對視,誰也不言語。
她厭惡,他反感。
她移一步,他就擋。
她再移,他還擋。
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殷令九把手中摘到的沉蓮子拋到不遠(yuǎn)處的石子,揉了揉手腕,瞬間出手。
晏祁歇早就意料到她會出手,輕松?住她不安分的手,“孤不介意再讓你泡一次江,會很爽的。”
殷令九繼續(xù)反擊,竟然不敵他。
她從未見過內(nèi)功這么強(qiáng)大的人,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緊張。
晏祁歇全然不知自己還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既不是去尋死為何不早說?!?p> 殷令九微微皺眉卻不言語。
晏祁歇就這么睇著她,這姑娘莫不是個啞巴?
有些可憐啊。
可惜,就是啞巴也不能放過。
殷令九使勁掙扎,絲毫憾不動他有力沉穩(wěn)的臂力。
她稍稍抬眸,對上晏祁歇的視線,嫵媚一笑,如鴉羽般的羽睫沾著濕潤的水珠,那雙眸子,好欲。
她抬起另一邊手細(xì)細(xì)摩擦他的手腕,一下,一下,冰冰涼涼的,她的也是。
不知為何,她指尖傳來的溫軟,晏祁歇竟感到一絲異樣。
還有她看似在勾引人的笑。
恥辱!
害臊!
就在晏祁歇蒙圈片刻之際,殷令九身子前傾,她漂亮的指尖按住男人的胸膛使用內(nèi)心,無情一推。
‘撲通’一聲。
殷令九撿起蓮子,淡定離去,眸底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江里爽不爽?!?p> 影一看著遠(yuǎn)去的女子背影。
秀兒
怎么這樣呢,太子爺怎就被推下去呢。
為什么讓人姑娘給推下去呢。
影一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把自家太子爺打撈上岸,甚至還忍不住偷笑。
晏祁歇深邃的眼眸直射影一身上,長長的羽睫沾著水珠添了幾分邪肆,卻也冷得不行。
影一顫了顫,低下頭,“就…那個…屬下忘記追了…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罪該萬死?!?p> 當(dāng)然罪該萬死。
看戲看過頭了。
晏祁歇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間,踏步離去。
太子府。
晏祁歇幾乎泡了一宿的溫池,總感覺身上還有不舒服的味道。
晏祁歇寒眸睨向套在屏風(fēng)上的衣袍,低沉而沙啞出聲,“燒干凈。”
小太監(jiān)順著目光看過去,“…諾?!边B忙抱著尚未干的襟袍離去。
聽說,太子爺被個姑娘推…推推江里了。
漬漬…
許久,晏祁歇才赤著雙腳走出溫池,只著了一身黑色的絲綢長袍。
衣襟半敞,露出光滑而精壯的胸膛,濃郁的白,綴著性感的流光,讓人無法忽視肌理蘊(yùn)藏的矜貴不羈。
影一暮的出現(xiàn),“稟殿下,查到了,那位姑娘是沈家二小姐,沈令九?!?p> 晏祁歇走去一旁的軟塌上,半倚坐著,一邊手臂很自然的搭在膝蓋上,修長宛如藝術(shù)品的指尖夾著一方酒杯。
悶聲不響。
一想到那可惡女子的面龐,他一飲而盡。
影一又補(bǔ)了一句,“她還是譽(yù)王爺未過門的王妃。”
晏祁歇修長的指尖輕捏著手中的酒杯,幽啞的嗓音輕輕響起,“吩咐百官上折子,沈家二小姐行為不端,配不上譽(yù)王?!?p> 影一身子不由顫抖了瞬,“屬下這就去辦?!?p> 晏祁歇忽而攤開手,破裂的茶杯細(xì)碎的墜在軟毯上。
堂堂沈家小姐跑江里采蓮子送給譽(yù)王,蓮子同心?
不知害臊的女子。
晏祁歇拿過一旁的帕子,用力的擦著握過她手的大掌,有些厭惡。
想嫁入譽(yù)王府是吧,都給你毀了。
梨衣杏
—————故事的開始,都是不經(jīng)意的一眼 —————故事的開始,因為燒了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