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你過得好才是我想看到的,明日我便為你置辦嫁妝,兩個月之后,陶郎君來接親。”
云娘雖然是在陶遠勝的威逼下同意的這門婚事,但畢竟孟晚吟是她一手帶大的,她早就把孟晚吟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孟晚吟能幸福,她也跟著高興。
云娘無奈地說道:“以前我總不讓你為男人付出真心,就是怕你被男人所騙,這幾日我如此對你,你不會恨我吧?”
“不會,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就算將來我嫁了人,這里也永遠都是我的家。”
云娘和孟晚吟相擁而泣。
靜謐的夜晚,顧府的涼亭里,賀蘭敏之在彈琴,永安在一旁認真地傾聽,她自己也不知道,還能聽幾次賀蘭敏之彈琴。
再聽賀蘭敏之的琴聲,也不由得傷感起來,看著賀蘭敏之,她想到距離自己離開還有半年多,舍不得這夢醒。
琴聲落,永安輕聲問道:“敏之,如若哪天我不在了,你會忘了我嗎?”
雖然是在黑夜,但是掩蓋不住賀蘭敏之眼中的淚光,他不敢看著永安,他哽咽道:“不會,我怎么舍得把你忘了,我再也不要忍受那種忘記自己所愛之人的痛苦。”
賀蘭敏之不想忍受忘記的痛苦,卻在將來感受著時空相隔的思念。
永安起身走到賀蘭敏之跟前,她輕撫賀蘭敏之的臉,說道:“你還是忘了我吧,就當這十年來是一場夢,夢啊,總是要醒的?!?p> 賀蘭敏之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永安為賀蘭敏之擦了擦眼淚,說道:“有生就有死,我不愿看你孤獨終老,我希望你真的像史書上寫得那樣……”
永安就像看破紅塵了一樣,她接著說道:“明日是合歡出嫁的日子,在他們面前,我想不要表現(xiàn)得太明顯,我不想他們擔心。”
兩人深情對望,那一刻,時間都好像靜止了,但是這樣穿越時空的愛情,早晚都要畫一個句號。
凌致和合歡成親的這一天,凌致從顧府出發(fā),到云天樓來接親。
這一天,不管是顧府還是云天樓都非常熱鬧。
凌致把合歡接到顧府,吉時已到,開始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合歡由丫鬟扶著進了房間,凌致在外面招呼大家:“今天我成親了,我最感謝的就是何方,何方,我敬你!”
賀蘭敏之也替凌致高興,凌致喝了幾杯酒,便回房間了。
凌致拿起如意走到合歡跟前,掀起蓋頭,看見紅妝朱唇的合歡,他覺得這一天,合歡是最漂亮的時候。
凌致慢慢地坐到合歡旁邊,他們兩個都很害羞,彼此能聽見心跳。
凌致嚴肅地跟合歡說:“合歡,我這輩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p> “能嫁給你,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p> 兩個人四目相對,凌致漸漸地靠近合歡,吻上朱唇……
回去的路上,永安和賀蘭敏之十指相扣,賀蘭敏之說道:“他們兩個終于成親了,今天看他們拜堂時的樣子,我倒是想起了我們成親那天的情景?!?p> “可不是,我也想起來了,我還想起來我們成親的那天晚上,可熱鬧著呢!你是死活都不想把床讓給我?!庇腊矃s翻起舊賬來。
賀蘭敏之笑了笑,說道:“我怎么還記得某人要跟我玩兒酒令,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最后我就剩一件衣服了,這個某人還恬不知恥地要幫我脫呢。”
“那個,當時都玩兒嗨了,再說不就是脫衣服么,我都不怕看你,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庇腊餐蝗话察o了,她又說道:“我記得那蓋頭好像還是我自己掀的哎!”
賀蘭敏之收起了笑容,他覺得永安的蓋頭是她自己掀開的,是一個遺憾,他想親自為永安掀一次蓋頭。
“是啊,我拿著玉如意剛走到你跟前,你就把蓋頭掀了。”
永安笑了笑,說道:“誰叫那個時候是政治婚姻呢!”
村長和他的兒子阿助帶著聘禮來到喬家。
喬老伯納悶道:“村長,你這是……”
“今天我們父子來啊,就是來向你家妙顏提親的?!?p> 村長這個操作給喬老伯整懵了,見喬老伯是一臉懵逼,村長接著說道:“老喬,你看阿助今年二十有一,你家妙顏年芳二八,他們倆這年紀正合適?。 ?p> 要說這個阿助,外形還是不錯的,雖然長相一般,但是他身高一米九,胸肌,腹肌,肱二頭肌,該有的他都有,在村子里也算一表人才了,他還有個當村長的老爹。
喬老伯猶豫不決,他說道:“村長,你這太突然了,回頭我得跟我家丫頭商量商量?!?p> 阿助開口了,他說道:“喬老伯,這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跟兒女商量的?!?p> 村長也說道:“就是,老喬,你看看阿助,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咱都知根知底,你把妙顏嫁到我們家,你也放心不是。”
村長的這段話說到喬老伯的心坎里了,喬老伯就這一個閨女,他當然想讓妙顏嫁個好人家了。
喬老伯做了決定,他說道:“行,今天這門婚事就算是訂下了,改日我登門,咱們再選個好日子,讓他們完婚?!?p> 江南苑,永安見孟晚吟春光滿面,她猜云娘應該已經(jīng)同意了她跟陶熠的事情。
永安喝了口茶,說道:“我今兒來做個售后,晚吟,見你今天心情如此好,想必是陶大鏢頭和云姐達成共識了?”
“嗯,陶大鏢頭已經(jīng)送來了聘禮,他還說兩個月之后,陶熠來接親。對了,喜帖也是由江南鏢局發(fā)放?!泵贤硪鞯难哉Z中滿是歡喜。
“是啊,你這么好的姑娘,應該得到幸福。”永安突然想起了賽紅拂和喬知之,她收起了笑容。
“永安,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個朋友,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什么樣的朋友啊?”
“以前秦王府的一個舞姬,那時敏之還沒有受封周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