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瀟瀟說道:“什么叫不要卷進(jìn)來?北冥焉,你這朋友就是這么做的嗎?”
李云霄也說道:“就是,永安,你剛才說的那是什么話?你好若是有什么難處,我們定會盡力而助?!?p> “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p> 武懿宗和武三思派人提前收買了榮國府里奏哀樂的樂師。然后便進(jìn)宮來向武則天告狀。
“武懿宗,武三思,你們來見我有什么事???”
見武則天情緒還算穩(wěn)定,武懿宗和武三思對視了一下,武懿宗說道:“姑母,侄臣要狀告周國公武敏之。”
武則天有些納悶,她問道:“敏之怎么了?”
武三思回答說:“回姑母,周國公武敏之在為榮國夫人服喪期間吃喝玩樂,不守禮制。”
“此事可當(dāng)真?”武則天激動起來。
武懿宗非??隙ǖ鼗卮鹫f:“姑母,我們怎敢拿榮國夫人之事取笑,此事當(dāng)真無假!”
武三思也說道:“對了,姑母,之前還聽說榮國府經(jīng)常傳出奏樂之聲,我便派人去問過那些周國公所請的樂師,印證了此說法?!?p> 武則天有些沉不住氣了,她下令:“武團(tuán)兒,去榮國府把永安請來。你們也順便去把那些樂師也請來?!?p> 武則天是想讓永安和武懿宗,武三思當(dāng)面對質(zhì)。
李云霄和武瀟瀟走后,永安拿了件披風(fēng)披在賀蘭敏之的身上,她說道:“快深秋了,別著涼。”
賀蘭敏之問永安:“他們跟你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只是叫我們小心武懿宗和武三思,怕他們趁此落井下石?!?p> 賀蘭敏之異常地冷靜,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永安,我只有你了?!?p> 看著賀蘭敏之的背影,永安心里對他說:“敏之,我會一直陪著你,到你生命的盡頭。”
許敬宗以年老為由上表,請李治批準(zhǔn)辭官,李治批準(zhǔn)了之后,下詔讓許敬宗依舊擔(dān)任特進(jìn),俸祿照舊。
武團(tuán)兒來了,她說道:“周國夫人,皇后陛下有請。”
永安跟賀蘭敏之說:“等我回來?!?p> 武懿宗和武三思找來其中一個樂師,見了武則天,那個樂師嚇得腿都軟了,這個樂師的心理素質(zhì)也不行啊,沒辦法是武則天的氣場太強大。
武三思走到那樂師的跟前,說道:“待會兒皇后陛下問你什么,你且照實說?!?p> 永安來了,她一見武懿宗和武三思,就知道沒什么好事兒。
武則天問道:“永安,聽說周國公服喪期間,在榮國府吃喝玩樂,不守禮制?”
永安心想:“吃喝玩樂,這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武懿宗,武三思,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么!再說那賀蘭敏之奏的是哀樂啊?!?p> 永安反問道:“二姨母如何得知?”
“若非武懿宗和武三思來告訴我,我還不知幾時才會知曉此事?”
永安走到武懿宗和武三思跟前,問道:“兩位殿下如此誣陷周國公,不知可有證據(jù)???”
武懿宗嬉皮笑臉地回答說:“永安表妹,我和三思只是如實告知姑母,怎能說是誣陷呢?你不是要證據(jù)嗎,那天與敏之表弟同奏的樂師就在這兒,你可以跟他對峙啊?!?p> 武則天問道:“當(dāng)日周國公所奏之樂可是喜樂?”
“回皇后陛下,兩位殿下所言屬實,周國公在榮國府所奏確是喜樂?!?p> 永安頓時覺得難以置信,她跟那樂師說:“此事關(guān)乎周國公之名譽,你要知道作偽證是什么后果!”
武三思說道:“你可別嚇人家,人家可是句句屬實?!?p> 武則天跟永安說:“永安,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其實這個時候武則天還是有意偏袒賀蘭敏之的,雖然賀蘭敏之以前對她多有不敬,但是還不至于觸碰到她的底線。
永安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想了想,便解釋道:“敏之所奏確實是哀樂,不知他人是如何聽出欣喜之意。再說外祖母以高齡而去,就算那哀樂之中聽之為喜,也說得過去?!?p> 武懿宗上前來,說道:“姑母,敏之表弟如此大逆不道,永安表妹方才所言分明就是強詞奪理?!?p> 武則天想了想,說道:“永安所言也不無道理。行了,沒事的話,你們都退下吧!”
武三思還是想讓武則天治賀蘭敏之的罪,他說道:“姑母,這……”
永安給了武懿宗和武三思一個白眼,轉(zhuǎn)身便走了。
武則天沒再理會武懿宗和武三思,他們對視了一下,便帶著那個樂師退下了。
路上,永安心想:“猜到這種時候,武懿宗和武三思會趁人之危,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他們這次陷害不成,將來又會怎么對付敏之呢?”
楊宥霖作為賀蘭敏之的妾室,也是要一同守孝的,只是她不必一直在靈堂。她從廚房帶了晚膳過來,賀蘭敏之以為是永安,他叫了一聲:“永安。”
“殿下,是我,我?guī)Я送砩胚^來。永安她還沒有回來?!?p> 賀蘭敏之有些失望,他說道:“你先吃吧,我要等她回來?!?p> 賀蘭敏之不吃,楊宥霖也不打算吃,她把晚膳放在一邊,繼續(xù)和賀蘭敏之一起守孝。
永安路過浣花樓,想著去看看。她來到柳依依的房間敲了敲門,柳依依開了門,見到永安,她有些驚訝和心疼,她問道:“永安,才三個月不見你,你為何如此消瘦了?”
說著,柳依依拉著永安進(jìn)了屋,給她倒了杯水。
永安嘆道:“是啊,三個月沒見。外祖母仙逝后,我與周國公一直在榮國府服喪,生活上自然不能如前。對了,錦上呢?”
“她在樓下彈奏唱曲兒呢!要不我去叫她?!绷酪榔鹕硪鲩T。
永安攔住了她:“不用了,我今日就是路過,來這里看看,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回去了?!闭f完,她起身離開。
看著遠(yuǎn)去的永安的身影,柳依依心想:“永安,不知道下次何時再相見?!?p> 咸亨二年(公元六七一年)元月,榮國夫人已經(jīng)去世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