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I'm not selling cheap......”

　?。ê牵业馁u價可不便宜）

　　“No， I'm not selling cheap.”

　?。ú?，我的賣價可不便宜）

　　撥片在琴弦上快速掃兩下，頓挫而急促地進行三次，耳邊的咚咚聲緊跟著止住。錄音室里所有人都保持著原有動作，直到玻璃外的調(diào)音師萊蒂豎起大拇指，樂隊成員們才放松下來，發(fā)出陣陣歡呼聲。

　　“太TM酷了！”

　　第一個嚎出嗓子的是經(jīng)紀人弗雷，他幾乎是飛奔著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滿臉笑容的泰德：“我不得不承認，杰西卡，你真的讓我改變主意了，這張專輯按你的風格或許真會大獲成功?！?p>　　“現(xiàn)在說這個還早，我只想早點完成專輯錄制?！苯芪骺〒u搖頭，把手里的吉布森電吉他放到架子上：“你找的人很不錯，目前我們磨合的狀態(tài)很理想，或許這個星期之內(nèi)就可以錄完一些基礎版?！?p>　　“很好！我早就說過，信任是相互的，多數(shù)情況下回報也是。”

　　“我也早就說過，莫利斯是個好手，對吧？”

　　經(jīng)紀人弗雷在旁邊插話，還不忘伸手指指自己的老朋友莫利斯·德里昂，后者一手摸著鍵盤，一手摸著自己的光頭沖著這邊笑，很快又把目光轉(zhuǎn)到隔音窗外的萊蒂身上。

　　這家伙果然動機不純。

　　杰西卡無奈地搖搖頭，但看著萊蒂沒什么反感的意思，便也不再理會。反正這個莫利斯水平確實可以，要價又不高，跟自己有些交情，還是經(jīng)紀人弗雷的老友，用就用著唄。

　　而且看萊蒂的表現(xiàn)，德魯女士總覺得對方挺老練。

　　不主動、不接受、不拒絕。

　　......就很老練。

　　除去兼任混音師的光頭女人萊蒂，目前整支樂隊主要成員有4人：主音吉他手兼主唱杰西卡，鼓手露西亞，鍵盤手莫利斯，還有一個節(jié)奏吉他手米勒，配置上中規(guī)中矩。

　　熱潮唱片的泰德?lián)螌］嬛谱魅?，他盡心盡力幫了不少忙，特別涉及到一些需要提琴手、和聲等額外崗位的曲目，人員基本都能在一兩天內(nèi)到位。在私人律師老伯特確認了著作權(quán)等事宜過后，杰西卡便徹底放開手腳，專心排練。

　　畢竟都是很熟練的曲目。

　　新專輯錄制進度堪稱神速。

　　包裝方面，專輯封面拍自己，專輯名字也寫自己，最好讓奧托·維爾米茲那個老登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曲目方面，杰西卡總共選了10首歌，其中還有一首以電吉他做主角的純音樂。這首曲子就完全屬于她自己任性的想法了，畢竟原版在2005年左右才出現(xiàn)，一度還挺火，但未必適合90年代末聽眾們的耳朵。

　　說來奇怪，極少數(shù)曲子曾在漫威電影里作為配樂出現(xiàn)過，然而這個世界里卻沒有它們實際存在的影子。

　　真有那早就該大紅大紫了。

　　或許電影配樂終歸和劇情設定不完全是一回事。

　　“我準備好了！伙計們！”

　　正當杰西卡走神的時候，旁邊傳來露西亞的喊聲，元氣少女轉(zhuǎn)著兩只鼓棒，小腦袋還有節(jié)奏地一晃一晃。

　　“喔哦！停！讓我緩緩！”

　　“你喊了第3遍了！”

　　毫不意外，她遭來了樂隊成員們的笑聲，錄音室里一時間充滿了歡快的氛圍。經(jīng)紀人弗雷把畫面看在眼中，心里充滿了感動，無比慶幸自己不用伺候那個暴躁小妞麥琪。

　　錄音室里吵架動手你敢信？

　　最后砸了東西不還是要我去給人賠笑臉......

　　“我們休息10分鐘，然后再來一遍，今天就這樣吧？”征得其他人的同意，杰西卡卻也沒離開，而是重新拎起電吉他，從架子上取走一副監(jiān)聽耳機自己練了起來。

　　在白天德魯女士、晚上沃森先生/小姐、半夜偶爾還蜘蛛女俠的生活中，時間不知不覺來到8月下旬。期間蝴蝶刀小姐連續(xù)癱了好幾次床，對于那次算不上很嚴重的爭吵，兩人便很默契地當作無事發(fā)生。

　　今夜，奇西克區(qū)，公園街。

　　這條路兩側(cè)都是民宅，以英倫中產(chǎn)階級的生活習慣，這里通常都比較安靜。不過自從米歇拉搬進來，這塊地方隔三岔五就要出點小動靜，好在鄰居們沒怎么介意，只當是精力旺盛的年輕姑娘們情緒亢奮。

　　所以這種小動靜最好在深夜之前搞定。

　　“呀——”

　　客廳里又是一聲驚叫：“你偷襲！”

　　唰！

　　一抹刀光從眼前劃過，沃森小姐后撤半步，扭腰躲過米歇拉的攻擊。知道女友捅不死，海因茨瓦芬醫(yī)生是全力出擊，第二把刀緊跟著刺過來。但這也難不倒沃森小姐，左臂起手精準擋開，隨即不退反進，用放慢十幾倍的肘擊試圖制服對方。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過了十幾招，終于決出了勝負。

　　米歇拉從后方抱住沃森小姐的腰，一個德式背摔將她砸到地毯上。沃森小姐假裝兩眼暈乎乎，任由女人將自己雙手拷上，卻沒想到這還沒完，幾條皮革束帶緊接著就捆了過來。

　　“你越來越過分了！米米！”

　　“不準叫我米米！”米歇拉朝她屁股上來了一巴掌：“你不是想要妮莎？我現(xiàn)在叫她過來怎么樣？”

　　“別??！上次我蒙面跟她打過架的！”

　　“那不是正好。”

　　蝴蝶刀小姐拿過照相機，對著女友就準備喀嚓一下，可一旦面對著鏡頭，沃森小姐原本那副故作不情愿的模樣就徹底消失了，轉(zhuǎn)而顯現(xiàn)出自然的媚態(tài)——特別是一雙粉色瞳孔，蕩漾著無盡的誘惑，可表面卻還蒙了淺淺一層羞意，令人禁不住心顫。

　　反正米歇拉是咬緊牙關(guān)：“你這個......”

　　沃森小姐沒說話。

　　下一秒。

　　“噫噫噫別打了別打了疼疼疼疼——！”

　　懸浮斗篷卷起地上的照相機，想把這玩意擺回桌面，照相機不同于牛奶盒，上邊布滿了各種按鈕，讓斗篷起了興趣。隨著一下閃光燈亮起，屋里兩個女人止住動作。

　　“它是自己拍了張照片嗎？”

　　米歇拉愣愣地眨眼。

　　沃森小姐被堵住了嘴，只能嗚嗚嗚嗚叫。

　　......

　　深夜時分。

　　窗簾對外遮得嚴嚴實實，不過屋內(nèi)卻還亮著暖光燈，而電視機屏幕持續(xù)變換的畫面更是染得客廳墻壁一片斑斕。浴室的門很快被推開，米歇拉身披浴巾擦著頭發(fā)走出來，恰好看到深夜新聞畫面：

　　“......從8月2日開始穆倫格族叛亂正在持續(xù)擴大，剛果民主共和國東部全面戒嚴，大批政府軍......”伴隨著主持人的講述，畫面出現(xiàn)大群身穿破舊迷彩服的黑人士兵，而沃森小姐盯著屏幕，臉色少有的平靜。

　　“怎么突然想起關(guān)心國際形勢了？”

　　海因茨瓦芬醫(yī)生坐到她身旁。

　　“我只是正好看到，第一次剛果戰(zhàn)爭也才結(jié)束了不到1年吧？這就又打起來了?！蔽稚〗悖骸爸拔覀冊谲婇y托蘭手里救出來的姑娘，阿蘭娜·克勞利，你還記得嗎？不知道那個倒霉姑娘現(xiàn)在有沒有好點?！?p>　　“估計好不了，因為她懷孕了?！?p>　　“??？”

　　“當時我檢查出來的?！泵仔焓窒肴ツ貌鑾咨系钠肓讼脒€是翻過一個杯子，給自己混了杯暖開水：“魯珀也知道，但她說沒必要告知你們，而且懷孕還不是阿蘭娜最大的問題，所以我保密了。”

　　沙發(fā)上陷入沉默，電視機仍然在播放著主持人的聲音，一幕幕畫面繼續(xù)播放出來。90年代可沒有后來那么完善的審核標準，更何況還是深夜新聞節(jié)目，有些婦女兒童慘遭蹂躪的畫面直接就上了。雖然血腥程度不高，可出現(xiàn)在電視節(jié)目里，依然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直到畫面出現(xiàn)一段錄像。

　　幾個瘦弱的黑人兒童肩扛步槍，屁顛屁顛跟在成年士兵后頭，神情似乎還挺興奮，就好像去的不是戰(zhàn)場，而是被大人帶出去買玩具。

　　沃森小姐眼皮顫動，恍然間想起軍閥托蘭營地里那個朝自己開槍的童子兵。在離開的時候，她看到對方趴在燃火廢墟之中，也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槍口下，或許是魯珀，或許是四眼，又或許幽靈的可能性更大些。

　　米歇拉早就沒在看電視了。

　　她一直側(cè)著臉觀察沃森小姐，這頭乳牛平時一副神經(jīng)病模樣，說話咋咋呼呼的特別煩，突然這么安靜還真讓人感到不習慣。

　　“怎么了？”

　　終于察覺到女友的目光，沃森小姐轉(zhuǎn)過頭來，眼中絲毫沒有往日那些欠揍的搞怪成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這并非夸張形容，因為此刻這雙眼珠子像是從某個死人那里摳來的。

　　她愈發(fā)感到不安：“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兩只淺紫色眼眸熒光流轉(zhuǎn)，終于有點神采。

　　“......你平時不這樣?！?p>　　“憂郁也是神經(jīng)病會出現(xiàn)的一種情緒，海因茨瓦芬醫(yī)生?！蔽稚〗惴徛仙涎燮?，睜開之時，那種欠揍的搞怪意味再度出現(xiàn)：“再說你平時不老嫌我煩嗎？現(xiàn)在我不鬧了，你應該覺得清凈許多才是唔......”

　　懸浮斗篷飄過來，撿起地上的毛巾。

　　“這樣行了吧？”米歇拉收回前傾的身體，短短幾個單詞，卻不自覺帶上了點嗔怪的語氣。

　　“米米你最好了?！?p>　　沃森小姐嘴角咧到耳根，順手捏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說了別這么叫我?！?p>　　“好的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