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你是不是想要親親?
“安~吉~拉——!”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紐約圣殿,吃完烤肉、泡完溫泉的沃森小姐抱著小女嬰就是一頓亂親,安吉拉倒也沒什么排斥,反而看著那雙寶石般的粉紅色愛心眼瞳咯咯直笑,還伸手去摸。沃森小姐干脆就湊上去,緊貼著小女嬰肥軟香嫩的腮幫子蹭來蹭去,嘴里還跟她一樣發(fā)出咿咿呀呀的扭捏聲音。
門口的王師傅捂住臉走開。
“看我干嘛?是不是想要親親?”
啵啵啵啵啵!
“噫,你還笑!看著我笑就是想要親親對不對?”
啵啵啵啵啵!
嬰兒房里的動靜像魔咒一樣鉆進耳朵,王法師緊皺著眉頭,從衣袋里掏出一副頭戴式有線耳機。他做賊似地朝四周看兩眼,然后撩開衣擺,操作掛在腰上的隨身聽,磁帶開始緩緩轉(zhuǎn)動。
“喂?!?p> 還沒聽幾首歌,一只手就拍拍他的肩膀。王法師嚇得一激靈,回頭看見那張漂亮臉蛋,沒好氣地摘下耳機:“干嘛???”
“她又拉了?!蔽稚〗愕踔桓彼吏~眼,單手叉腰指指嬰兒房:“尿布我已經(jīng)換好了,其他備用的尿布和紙巾在哪里?你們又把嬰兒房的東西整理過啦?”
“不就是在柜子里?”
王法師一臉莫名其妙:“開柜子找找有那么難嗎?怎么,看到嬰兒拉屎讓你智商受到?jīng)_擊了是嗎?”
“會拉屎的小可愛根本不是小可愛,真正的小可愛都是仙女,屎都不拉的,而且我尿布都幫忙換了還要怎樣嘛?”沃森小姐振振有詞:“你這個死胖子,對女孩子一點耐心都沒有,小心以后找不到對象!”
“呵,不勞你費心,而且你要是個正常女人,我肯定不這樣。”
“我哪里不正常?”沃森小姐雙手叉腰瞪眼睛,一句話噎得王師傅張不開嘴,后者的臉抽搐半天,干脆就戴上耳機轉(zhuǎn)身溜了:“我不跟你說,我還有事情做,反正你記得要照顧安吉拉到晚上。”
你那個隨身聽還是我送的哎!
略略略!
朝對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沃森小姐返回嬰兒房,安吉拉傻乎乎坐在床上,看到她走進來,立刻就咿咿呀呀地張開手。沃森小姐抱起小女嬰,揉揉那兩團嫩臉頰:“喲......還是很可愛呀,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拉屎了好嗎?”
“咿呀?”
“說人話!”
“噠!”安吉拉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好像覺得自己干了件很厲害的事情,滿臉開心。沃森小姐抱著安吉拉晃了兩下,興致勃勃:“好像你年紀也差不多了,那我教你說我的名字吧,不要老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子,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出門去打工了知道嗎?來,跟我念,沃~森——”
“哇?”
“不是‘哇’,是‘沃’!”
“哇呀!”
“沃!”
“哇呀!”
“呸!”
“......呸!”
開開心心和安吉拉鬧了一晚上,等到返回倫敦,天邊已經(jīng)浮現(xiàn)黎明的微光。與此同時,雨水也照常降臨,為4月的清晨帶來濃濃濕氣。趁著天色未明,沃森小姐催動懸浮斗篷起飛,一路直沖達格納姆區(qū)的安全屋。由于米歇拉需要躺進密封艙,因此安全屋的出入口做了額外加固,還埋藏有大量陷阱機關(guān),其中當然也少不了毒氣。
只要不做什么劇烈床上運動,海因茨瓦芬醫(yī)生的作息通常都很規(guī)律,尤其是決定加強鍛煉以后,每天早上的體能項目基本不會中斷。沃森小姐提前買好早餐,算準時間撥通女友的電話號碼,那頭果然很快就有人接聽:“你回來了?”
“當然,早餐想吃什么?”
“水果,蔬菜,蛋白質(zhì),還有不要高熱量和脂肪肉。”
“那你現(xiàn)在可以開門了?!?p> 我就猜是這些。
沃森小姐單手撐著一個托盤,站在入口處擺好姿勢。沒過多久,米歇拉推開地下入口的翻蓋,沃森小姐立刻扭腰,露出燦爛的笑容:“您的外賣已經(jīng)到了喲,記得給個好評!”
女人的目光在對方的胸口上停留片刻,隨即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回安全屋。沃森小姐并不氣惱,緊緊跟在后面,還不忘用觸手關(guān)好門:“你刷牙了嗎?再不吃可能就要涼了,我先把牛奶倒出來怎么樣?”
“謝謝。”
米歇拉掏出兩張鈔票作小費,往女友胸口一塞,然后拿過了早餐托盤。女人只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明顯是剛剛結(jié)束晨練,腰腹和四肢皮膚還殘留著尚未干涸的汗?jié)n。
“我跟你說,昨天我去拔劍了?!?p> “拔劍?”
“就是那把公園里的石中劍啊,你還記得嗎?上次我們在報紙和雜志上看到的?!蔽稚〗阗N著米歇拉坐下,就差把腦袋擱到她的肩頭:“結(jié)果我用力半天也沒拔出來,還被它一把火燒了。”
“嗯哼?!?p> “但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特殊的,你看,別人碰那把劍雖然也拔不動,但至少沒有別的動靜;我就不一樣,它還要用火燒我,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把劍是在考驗我?”
“嗯哼。”米歇拉往嘴里塞了一塊牛肉,目光專注在盤子里,根本不往旁邊挪一下。沃森小姐有點不樂意了,直接把腦袋擱到桌面上,朝女友投去哀怨的眼神:“海因茨瓦芬醫(yī)生,我怎么感覺你在敷衍我?”
“有嗎?”
“肯定有啊,你明顯更喜歡沃森先生!”
“確實?!?p> “那家伙哪里好啊?你到底喜歡他什么???他有我騷嗎?咻——”說著說著,沃森小姐嘟起嘴,吹了吹前方的牛奶包裝盒:“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你居然這么冷淡,還朝我翻白眼,我做錯什么了嘛?咻——”
啪嗒!
牛奶包裝盒被吹倒。
多管閑事的懸浮斗篷把它重新立起來,米歇拉卻根本不浪費時間,迅速吃完最后一塊肉,起身準備沐浴。沃森小姐不懷好意地跟過去,被女友一根手指點住額頭:“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安全屋還沒通熱水呢,你是不是想讓我感冒?”
“那我等你出來?!?p> 沃森小姐靠著軍火箱笑嘻嘻。
“出來又怎樣?反正今天別打擾我的工作計劃。”女人說著又丟下一個白眼,脫掉衣服走進了浴室。
......
一小時后。
沃森小姐坐著行軍床笑嘻嘻。
米歇拉看都不看她,動作麻利地穿好衣服,然后拎起背包準備出發(fā)毒劑工坊:“今天你自己玩吧,晚上記得來接我?!?p> “喂,海因茨瓦芬醫(yī)生,你就不打算說點別的?不是吧?爽完就不認人了嗎?”沃森小姐直接從床上蹦起來,秒變一副兇巴巴的表情:“你就說我體不體貼?要是換成沃森先生,你今天上午還想爬起來?”
“好啦......”
米歇拉回過身,輕輕啄一下女友的嘴唇,快步走向出口。
安全屋里只剩沃森小姐。
懸浮斗篷默默收拾散落地上的玩具,然后又去清理早餐托盤,一副居家好保姆的做派。
“哎哎哎,那個盤子還沒洗呢,還有那個,盒子不是這么放的,然后杯子丟掉就行了,別收了啊?!蔽稚〗愠蛄艘魂?,不得不出聲制止,懸浮斗篷原地晃兩下,貼住沃森小姐的手,傳來一陣委屈的情緒。
“唉喲,我又不是在批評你?!蔽稚〗阏酒饋?,走去背包里掏出一個小袋子。之前吃牦??救獾臅r候,古一法師又給了新的零食,專門供給懸浮斗篷。這實際上就是些形狀不一的結(jié)晶體和寶石,大多都為兩三指粗,有些還是半透明材質(zhì)。
“去!”
沃森小姐把一顆結(jié)晶體丟向天花板。
嗖的一聲,懸浮斗篷飛過去借助,等到它飄回來,那顆小玩意已經(jīng)徹底沒了蹤跡。再丟兩顆,眼看斗篷開心了,沃森小姐簡單穿了條內(nèi)褲,開始給地下室做清潔。不得不說,斗篷這個小傻蛋雖然暫時搞不懂洗衣服、洗盤子這種事情,但拖地和灌水桶之類還是可以幫忙的。
而且它還不會臟。
再加上觸須的協(xié)助,沃森小姐十幾分鐘就完成了清潔工作。
今天做什么好?
米歇拉那邊是不能去打擾的,這女人一摸上試管,就不喜歡身邊有活物待著。按照兩人的計劃,她將會配置一批特殊毒劑,力求最大程度復(fù)現(xiàn)蝰蛇夫人詭異的劇毒能力。然而從道理上說,不論糜爛毒劑、神經(jīng)毒劑還是其他類型,這個毒用出去是很簡單的,收回來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蝰蛇夫人是如何把自己用出去的毒素給收回來,沃森小姐也只能歸結(jié)為冥神西索恩賦予的特殊能力。不管怎樣,自己未來扮演的蝰蛇夫人歐菲莉亞·薩爾基斯坦屬于“絕境歸來”那個類型,人生大起大落,做事風(fēng)格有些改變也很正常,這個毒收不回來就不收了。
回想兩遍自己在倫敦的事項,沃森小姐渾身觸須涌動,變成蜘蛛女俠杰西卡·德魯?shù)哪?。她想起之前去申請街頭表演許可證的時候,大廳里有個叫做莫利斯·德里昂的光頭男孩主動搭訕,說在錘鍛區(qū)的弗尼瓦爾花園可以免證表演。
反正也沒事,去看看。
從達格納姆到錘鍛區(qū)要跨過大半個倫敦,好在上午八九點車不多,杰西卡溜出安全屋,跑去找自己停在幾公里外的黃色甲殼蟲。這輛車有一段時間沒開了,希望發(fā)動機艙不會長出來什么小動物。
天空依舊飄著雨,懸浮斗篷覆在杰西卡身上,變成一件帶兜帽的修身短風(fēng)衣。由于不懼磨損,也無需清洗,本身還不吸水,因此懸浮斗篷同樣很適合充當雨衣,回頭進入室內(nèi),它甚至還能自己瞧瞧弄干凈殘余水漬。
什么叫性價比啊?
杰西卡無比慶幸當初自己沒有拒絕這件斗篷。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她低下頭,輕輕吻了一口衣領(lǐng):“我們可以順路看看。”
【興奮】
“好啦,看到你就和我說。”
以黑光軀體的行進速度,幾公里算不上多遠,杰西卡很快靠近目的地。達格納姆的停車管理并不嚴格,再加上周邊廢棄建筑眾多,經(jīng)常會有人把不值什么錢的破車亂停亂放,畢竟被偷走也賣不出好價格。杰西卡還是比較珍惜自己那輛黃色甲殼蟲的,所以選擇了停車場,費用一交就是幾個月。
“嗨!早啊姑娘!”
停車場門衛(wèi)是個胖胖的禿頭大叔,正在喝著咖啡看報紙,抬頭發(fā)現(xiàn)是杰西卡,很熱情地打招呼:“有一陣子沒見了吧?最近怎么樣?”
“早啊雷弗,我來取車?!?p> “噢,當然?!崩赘ド焓种钢笘|南角:“你的車好著呢,但你要是準備去市中心,我建議你多加點衣服。前兩天不知道為什么,那里突然下了一場大暴雪,而且只持續(xù)十幾分鐘,太奇怪了?!?p> “謝謝?!?p> 杰西卡擺擺手,靠近自己那輛黃色甲殼蟲。就在這時,耳朵從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捕捉到了異常,她停下腳步,伸手去摸腰上的格洛克手槍。
車里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