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毒劑工坊
等到兩人半途換車、變更衣裝、毀蹤滅跡一套操作下來,時間已經(jīng)走到凌晨三點多了。這場雷雨漸漸停止,顯露出深紫色的清澈夜空,這種景觀哪怕在倫敦也是非常罕見。相比起主城區(qū),達格納姆的深夜基本只有酒鬼會在街頭晃蕩,路燈孤零零照著地面,積水反射出昏暗的光。
而涉及到廢棄的工廠區(qū)域,就是大片大片的雜草,有些地方甚至連人都走不進去。但今天晚上,這個隱藏在灌木、廢棄車輛和鐵軌之間的庫房再次迎來了新主人,雖然這兩位新主人暫時沒什么進來的意思。
“有東西在看我們?!?p> “什么東西?”
“好像是野狗,我看到它的腦袋了?!逼囎紊?,沃森輕輕撫摸著女友赤裸的肩背,將暖氣又調(diào)大了一格:“那些貨物剛才一直跟著車在晃,雖然音量不大,但那條野狗肯定能聽見?!?p> “好吧,我早該知道這種荒地會吸引動物,庫房還能遮風擋雨,它們最喜歡拿來做窩了。”蝴蝶刀小姐依然趴在男友懷里,頭都懶得抬:“說不定以后......呼,我在說什么呢?等我有時間調(diào)點氣味劑,什么動物都不會鉆進庫房里了。”
“等等,你不要緊吧?”
見女友沒什么起身的意思,沃森想起上次的畫面,表情有點緊張:“我覺得這次我應該沒有太過分啊。”
“我哪有那么嬌嫩?”
親了幾口那張漂亮臉蛋,米歇拉直起身子,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然后轉(zhuǎn)頭去看車地板:“奇怪,我的內(nèi)衣哪去了?”
一通折騰,又花了幾分鐘。
沃森率先下車,推開了庫房正門,啟動四個角落擺放的蓄電池照明燈。前幾天來這里的時候,庫房地面布滿了生銹鐵架、蜘蛛網(wǎng)和木箱子,后者更是被螞蟻之類的東西啃得稀爛,完全無法繼續(xù)使用。沃森和米歇拉不得不進行大掃除,才基本清理出空地,還驅(qū)車十幾公里把廢棄物丟去垃圾場。
“怎么樣?”
“你說得對,就幾天時間,已經(jīng)有老鼠溜進來了?!庇脽岣幸曇皰呙鑳扇Γ稚粗砗笙萝嚨拿仔骸艾F(xiàn)在時間太晚,我們先把貨物搬進來就行,等下直接回安全屋,你需要休息。”
“都說啦!我沒那么嬌嫩?!?p> 蝴蝶刀小姐手里提著工具箱,然而褲頭都沒穿好,露出半截黑色蕾絲:“分類這些東西不需要多久,我打包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分好了。主要是接下來我們還需要更多設備,桌椅之類也得買,今晚我要把區(qū)域劃分清楚?!?p> “那行?!?p> 沃森返回車廂,雙手化為觸須,把貨箱四個方向的部位都撐起來,穩(wěn)穩(wěn)托離汽車。對于黑光軀體來說,這幾個箱子確實花不了多長時間,米歇拉已經(jīng)在庫房里畫線,用粉筆將地板上那些要打孔固定的位置全部寫完。按照她的計劃,庫房里要搭建一個軍用隔離帳篷,簡單直接又方便。
兩人上回在這里除了大清掃,還弄來一些板材,從內(nèi)部加固這座四處漏風的破舊庫房。至于安裝問題,有沃森這個萬能工具人,一切都變得很簡單。然而就算是這樣,也沒法抵擋無孔不入的老鼠和蟑螂。
“我有點想養(yǎng)只貓了?!?p> 兩手叉腰看著忙碌的女友,沃森又瞅了瞅角落里的老鼠,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養(yǎng)貓?”
蝴蝶刀小姐蹲在地上寫寫畫畫,表情卻是滿臉嫌棄:“你知道貓的身上有多少細菌嗎?它還特別喜歡到處亂跑,說不定一星期就走丟了。”
“......確實?!蔽稚恢皇謸巫∝浵?,正大光明欣賞女友蹲下的臀線:“海因茨瓦芬醫(yī)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身材比以前好很多了?我可不是說你胖,我的意思是,你的腰臀曲線真的好性感?!?p> “那不都是你的功勞嗎?”
米歇拉回頭撇了一眼,目光稍有些埋怨。她其實很享受男友這種飽含欣賞和喜愛的眼神,仿佛有種溫暖在觸摸肌膚,然后一點一點滲到心里。而抑制不住的時候,那雙漂亮眼睛里的熾熱就會毫無保留彌漫出來,緊接著是索取、占有,貪婪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直到徹底征服每一寸心隙......從這個角度上說,先被吃干凈的肯定不會是沃森小姐。
當然,米歇拉嘴上絕不承認。
破舊的毒劑工坊陷入了沉默,只有遠處孤零零的一只野狗嗅嗅鼻子,像是聞到了什么戀愛酸臭味,便低頭跑開了。沃森閑得無聊,便跑去車上拿來幾桿槍玩拆裝,差不多又過去十幾分鐘,蝴蝶刀小姐才完成了規(guī)劃工作。
突出一個德國人的嚴謹。
“搞完了?”
“當然?!泵仔帐皷|西走到車邊,呼吸兩口雨后的清新泥土味,這才注意到頭頂這片夜空:“噢,我們來到倫敦已經(jīng)多久了?我印象里還沒見過這樣的晚上?!?p> “因為今天很特殊?!?p> 沃森來到她身后:“雌雄大盜成功干了第一票?!?p> 女人撲哧一聲笑出來:“是啊,用毒氣彈和機槍的雌雄大盜,還剿滅了黑街最大的制毒窩點?!?p> 看著米歇拉那雙湛藍色眼睛,沃森緩緩摟住那具身軀,輕輕抵上對方的額頭:“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覺得......很平靜?!背聊艘幌拢仔仙涎劬?,用嘴唇輕吻男友的發(fā)絲:“這里讓我很放松,好像什么煩惱都沒有了。我經(jīng)常會亂想一些有的沒的,但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想思考,或許是因為天氣特別好?”
“雖然我很高興你開始享受自然,但我總覺得有點問題,比如我們脫離戰(zhàn)斗狀態(tài)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別忘了幾小時前我們剛剛殺掉幾十個人,雖然大部分是我動的手?!?p> “呵,對啊,你這個小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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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怎么這么變態(tài)?”
同一片星空下,身處BSAA東歐分部辦公室的克里斯·雷德菲爾德卻拿著照片和文件,緊緊皺起了眉頭。在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查,情報組終于拿出了關于羅馬尼亞村莊事件的報告,僅僅觀看幾頁,克里斯就被震撼到了。
用“震撼”這個詞不太準確,自己在浣熊市見識過太多惡心丑陋的病毒感染體??晌募锩枋龅年P于用生食人肉、人血釀酒、殘殺村民、活人祭祀以及人體實驗這些內(nèi)容,就如同兒時那些恐怖傳說成真了一樣,讓他感受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驚悚。
這和安布雷拉完全不同。
但兩者絕對有聯(lián)系。
又看了一眼在村莊現(xiàn)場拍到的徽章,那個熟悉的傘形標志,簡直與安布雷拉集團的圖標毫無區(qū)別??善亲迩f歷史悠久,就算克里斯百般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個徽章圖案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百年。
還有城堡里的那家人。
他沒忘記自己和吉爾在城堡里看到的畫面,那個立場不明卻又戰(zhàn)斗力彪悍的女仆,那只生生把自己掐暈過去的纖細小手,克里斯從沒想到一個女人身體里能爆發(fā)出這種力量。
“克里斯。”
就在這時,有個人推門進來,往桌上丟了一個餐盒:“都這個點了,我猜你應該沒吃晚飯吧?你老是這樣?!?p> “謝了,吉爾?!笨死锼挂宦犅曇舯阏J出來人:“你還記得我們在羅馬尼亞村莊里看到的那個蒙面女仆嗎?我剛剛看完情報分析,村民們都說她是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的,我認為這個女仆才是關鍵。只要找到她,或許我們就能找到威斯克的蹤跡。”
“好吧,大偵探,讓我看看......”吉爾拉過椅子坐下,調(diào)整了一下臺燈的朝向,然后拿起文件:“問題是那個女仆沒有留下任何圖像資料,我們手里只有一張‘犯罪素描’。而且你也看到了,她一個人收拾了安布雷拉的戰(zhàn)術(shù)小隊,要我說,她和威斯克不一定是同路人?!?p> “至少他們有關聯(lián)?!?p> 克里斯打開飯盒,毫無形象地大嚼特嚼:“這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掌握的線索,有個從城堡里逃出來的小姑娘,情報組花了挺大功夫才說服她開口,她說那個女仆自稱阿爾托莉雅·亞瑟·潘德拉貢,但我感覺這是個假名?!?p> “我猜也是?!?p> 吉爾打了個哈欠:“坍塌的祭壇還沒挖掘出來?既然‘母神’住在那個地方,肯定能找到很多資料?!?p> “這個我不太了解,我聽說東歐分局的資金有點緊張,你知道的,我們的贊助大部分來自全球制藥聯(lián)盟。說實話,我討厭那幫家伙,他們和安布雷拉的關系肯定不只是新聞里說的那么簡單,只是我們目前還沒有證據(jù)。”
“那你又能怎么辦呢?克里斯?”
桌對面的女人聳了聳肩膀:“不只是東歐分部,BSAA本來就缺錢,聯(lián)合國的官方認證只代表我們行動合法,不代表我們可以主動去拉贊助,我也不擅長這種事。但我猜你最近沒怎么出這個門吧?前兩天剛剛傳來消息,我們有新贊助商了。”
“新的贊助商?”
“是的,韋恩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