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Mum~’是什么意思?
“......行動敏捷,射術精準,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槍械和冷兵器。”聽證會結束以后,主持人喬希在會議室里拿著一張紙,挨個念出上面的單詞:“而且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至少不懼怕中小口徑槍械的攻擊,力量巨大......關于力量巨大這一點,你們是怎么推斷出來的?”
“我們匯總了所有傷員的情況。”
羅斯準將拿起一沓夾著照片的文件:“第一點,沒有槍傷。你可以理解為,被這個襲擊者用子彈打中的人全都死了,這也是為什么我們認為她有致命的精準度。第二點,船員的傷情多為鈍器沖擊導致的硬挫傷和骨折,這在許多死于子彈之外的人身上也有所體現(xiàn),根據(jù)分析,這些傷口基本同那兩把大號扳手吻合,你要看看嗎?”
“呃,不,不用?!?p> 喬希拒絕了遞過來的文件:“你繼續(xù)?!?p> “根據(jù)部分傷員的描述,扳手是以投擲的狀態(tài)擊中了他們,還砸了船艙里的很多墻壁,這些都能找到痕跡,所以問題就在這里......”羅斯準將身體前傾,伸手抓起面前的大號扳手:“這是雙頭結構設計,金屬材料,實心,總重量超過10磅。這個女人,我看畫面上她也不強壯,你能想象她用扳手敲碎了這個人的腦殼嗎?你看看,就是這個人?!?p> 他抽出一張照片,展示給喬希:“這個人是守備隊士兵,第一批遭遇襲擊者的武裝人員。他的頭骨正面被扳手整個砸碎了,稀碎,隊友拖回去之后也沒能救過來。這是女人丟東西能達到的效果嗎?你一拳頭能打出這個效果嗎?你呢?你能嗎?”
說到這里,羅斯準將忽然改變方向,指著陰影中的尼克·福瑞。
后者沒說話,動都懶得動一下。
“這個泳裝模特的外表和她的戰(zhàn)斗表現(xiàn)完全相反,如果她在我家門口附近閑逛,甚至不會引發(fā)我的警惕,這才是最可怕的?!绷_斯準將啪的一下將文件摔到桌上,重新靠回椅背:“而且還有一件事,她臨走時威脅科姆蘭說彈藥庫里安裝了炸彈,那時候煙幕還沒有完全散掉,整艘船的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敢進去找,結果你猜找到了什么?他們緊張了半天,最后只找到兩個被海水泡壞的罐裝自制炸彈!那個泳裝模特,她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喘了一口氣,羅斯準將又把身體支起來:“現(xiàn)在你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了嗎?浣熊市事件告訴我,這世界上原來還有人手段比我們更激進、更徹底。而現(xiàn)在,我們眼前有個活生生的‘超級士兵’,更強壯,更敏捷,更聰明,表面上看起來甚至不到30歲。我是說,假設她不是天生的超人類,而是后天改造而成,那么毫無疑問,有人已經(jīng)走在了我們前面?!?p> 見到喬希沉默不語,羅斯準將盯緊他的眼睛:“你可能不知道,幾代聯(lián)邦人為超級士兵計劃付出了多少努力。戰(zhàn)爭的形式早已經(jīng)被改變了,這就不是錢或者人道的問題,這是決定國家未來的重要事項,我們絕不能落后,你明白嗎?我會讓人繼續(xù)跟進這件事情,至于你......回去和你的凱勒部長好好說說,讓他再勸勸總統(tǒng),這事不能再猶豫了!”
陰影之中,尼克·福瑞看著喬希。
那個家伙的表情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
獨眼男人站起身,也沒跟羅斯準將打招呼,雙手插兜走出了會議室。
他已經(jīng)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信息。
“長官。”
坐在外頭走廊長椅上的科爾森和梅特工站起來。
“回華盛頓總部?!蹦峥恕じト鸫蟛阶咴谇斑叄骸拔覀冃枰{整一下計劃,菲爾,你和梅琳達暫時脫離打擊黑市生物兵器的工作,我需要你們幫我招攬一些科學家?!?p> “當然,沒問題。”
科爾森臉上又浮起‘好人微笑’:“你知道我擅長和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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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朗,醒醒,該喝藥了。”
米歇拉睜開眼睛,對上兩只粉紅色的眸子。
“......現(xiàn)在是幾點?”她聲音還稍微有點嘶啞,而沃森小姐還是那副活力滿滿的模樣,就和跳芭蕾舞似的,旋轉著身體打開了燈??桃庹{暗的亮度讓房間里染上些許昏沉,就和米歇拉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一模一樣。
“現(xiàn)在是23日晚上7點22分,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啦?!?p> 沃森小姐的眼神亮晶晶:“喝藥之前你得先墊墊肚子,晚餐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東西。”
“不行,你要吃?!?p> “我不想吃。”
“吃——!”沃森小姐叉著腰走到床邊,面露兇光:“再嘴硬我就親你!”
看見對方這副樣子,米歇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朝沃森小姐投去無奈的眼神。每次沃森先生已變成沃森小姐,整個人的性格、說話方式和精神狀態(tài)就完全改變,偏偏沃森自己還完全不覺得奇怪。蝴蝶刀小姐對心理學的涉獵不算多,但她很確定自己這個男友/女友絕對是有問題的。
說實話,米歇拉一開始確實很不習慣和這頭乳牛相處。
可沒曾想......
“怎么了?”
見女友不吭聲,沃森小姐干脆爬上床,還故意顛兩下。
“我是真覺得,我在同時在和兩個不同性別的人談戀愛。”米歇拉瞅了沃森小姐半天,長嘆一口氣:“可能你會覺得奇怪,但每次和你親近,我心里其實都會有些罪惡感,特別是看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感覺我在背叛我的男朋友?!?p> “除了罪惡感呢?”
沃森小姐在米歇拉一側趴下來,肆意展露著誘人的腰臀曲線,露出一臉壞笑:“你難道就不覺得刺激嗎?”
“......我現(xiàn)在相信你真的有人格分裂癥了。”米歇拉看了她兩眼,把目光挪開??晌稚〗阍趺磿p易罷休?敏銳察覺到女人語氣中的情緒,立刻湊到米歇拉耳邊輕聲說:“別這種反應嘛,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嗎?像個盡興過后的男人,坐在床邊抽個煙就把理智喚回來了,假裝自己昨晚上什么都沒做一樣??墒?.....你真的什么都沒做嗎?你可是哎哎哎疼疼疼?。。。 ?p> “不準提這個!”
米歇拉一伸手,狠狠捏住沃森小姐的臉蛋,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耳根。沃森小姐看得清楚,嘴角笑容絲毫不減:“那好啊,我們講講昨晚上。你昨晚上可是像個小傻子一樣呢,又蠢又可愛。我要哄你去廁所,哄你上床睡覺,還要抱著你......你知道你在我懷里說了什么夢話嗎?”
“閉嘴,我不想知道?!泵仔黠@有點急了,伸手去捂女友的嘴。
沃森小姐嗚嗚兩聲:“Mum~”
“我殺了你?。。?!”
氣急敗壞的米歇拉一翻身騎過來,抬手就打。
玩鬧了幾分鐘,蝴蝶刀小姐冒著一身細汗,終于擺脫了那種昏昏欲睡的頹喪狀態(tài)。達到目的的沃森小姐翻身下床,變回沃森先生的模樣開始穿衣服:“我剛剛看了一下,外邊還下著雪,你現(xiàn)在感冒沒好,還是別出門了。我下樓買點吃的帶回來就行,你想要什么?可別和我說烤肉炸雞之類的,你還是個病人,比較適合水果蔬菜......你又怎么了?”
轉頭看去,米歇拉捧著熱水杯,默默盯著自己。
“喂?哈嘍?”沃森走過去拍拍她的臉。
“你......”
看著眼前這張漂亮臉蛋,蝴蝶刀小姐想點什么,然而糾結半天才深吸兩口氣:“我剛剛還覺得我已經(jīng)開始習慣了,可是你這突然一變回來,割裂感實在是......見鬼,算了,你不用管我,去買東西吧,讓我自己緩緩......哈啾!”
女人忽然打了噴嚏,差點把熱水灑出去。
沃森沒有走開,緩緩坐到米歇拉身邊,整好身上那件厚外套,輕柔地將她攬進懷里。生病狀態(tài)的蝴蝶刀小姐,抱起來比平時更軟一點,而且體溫略高,就跟個暖寶寶一樣。沃森很喜歡這種感覺,作為士兵,女人平時也不會噴什么香水,唯有在酒店、旅館洗澡間沐浴的時候,才會沾上一些香皂和洗發(fā)露的味道。
至于其他情況,那就是淡淡的汗味??赡苁且驗殚L期服用各種調和藥物,米歇拉身上的汗味和正常人略有不同,混有些植物和藥物氣息。具體雖然無法用語言形容,但沃森確實挺愛聞,當然,這件事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吸溜......
米歇拉小聲嘬了一口熱水,把杯子放下,反手摟緊了男友的身體。女人鼻子還未通暢,吸氣的動靜聽起來是抽噎,進一步刺激了沃森心里的保護欲。他總算理解有些男人為什么偏愛尋找嬌小柔弱的對象了,軟軟一只膩在懷里撒嬌確實很有殺傷力,讓你忍不住想答應任何事情,只要這么做能讓她得到些許安慰。
舉個不太恰當?shù)谋扔鳎悬c像媽媽在哄孩子。
或許,這該叫父性?
“我只是......腦子有點亂?!?p> 沃森懷里的腦袋微微搖動兩下,說了這么一句。他撫摸著女友的頭發(fā),輕吻額角:“只有抱著你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像個人。沃森小姐也是這樣,雖然她話比較多,在你面前又像個瘋子,但她很愛你,我保證。”
“是啊,她可愛我了?!?p> 蝴蝶刀小姐抬起臉,露出幽怨的目光:“我有時間真應該好好研究心理學,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格分裂癥患者。如果按照人格理論,自己身體里住著一個性格相差這么大的女人,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嗎?當你變成沃森小姐出來的時候,原來的你是什么狀態(tài)?你是和她一樣興奮?還是有在思考?控制身體的想法來自她還是你?看著我和她親嘴你就不會感到不適嗎?”
“我之前就說了,這和你裝扮成女屠夫是相似的感覺?!蔽稚瓝崦仔哪橆a:“你把那只防毒面具戴在臉上,將自己完全遮起來,然后你就變了,不是嗎?冷漠、殘忍,充滿了虐待同類的沖動,這些情緒源自你內(nèi)心的一部分,它們只會在合適的情況下顯露出來。就算是現(xiàn)在,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相比去年已經(jīng)好了太多,這些東西也并不會消失,你說對吧?”
米歇拉沒說話,只是看著男友。
淺紫色的漂亮眼眸此刻充斥著一種情緒,像是憂郁,像是無奈,也像是悲傷,蝴蝶刀小姐并非第一次見到,可卻從未能夠讀懂。
這讓她深感不安。
眼前這個漂亮男孩就是個復雜的集合體,什么成分、什么邏輯、什么表現(xiàn),從來都搞不清楚。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他,他又忽然轉變出另外一面,有些頗為相似,有些則差異極大。再嘗試深入了解,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甚至連性別都不固定。
女人不止一次在心里懷疑,自己眼前這張臉其實也是假的。
可她明白,自己早已沉淪其中。
特別是面對沃森小姐的時候,那種如同幻覺一般的迷戀、顫抖、誘惑與沖動,輕易漫過了人性的免疫堤壩,再加上一絲絲背叛的刺激和罪惡感,形成了巨浪海嘯,根本無法阻擋。底線在它面前,遠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固,只是片刻之間便被沖毀,緊接著又是第二次、第三次,徹徹底底連殘骸都沒有留下。想到這里,女人不禁為自己感到羞愧和茫然。
我已經(jīng)成了這樣的人嗎?
“沃森小姐說對了一件事。”
在沃森的注視下,米歇拉側著臉移開目光:“......我......我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抗拒?!?p> “這話說的可能有些奇怪,但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喜歡她的。”
沃森松開女友,站起身整理外套:“在這之后,或許你就可以準備好面對下一個我了?!?p> “下一個你?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嗎?”沃森回過頭,臉上似笑非笑:“我身體里可不止有沃森小姐?!?
撲街作者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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