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地人的日常,可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又搬家里度過的,古有孟母三遷,今有江尚五遷,這樣說來,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的第一次租房,地址是在工大本部的對面,那是極其小的一個小隔間,整體面積不足15平方,那時候我的微商生意還在陸陸續(xù)續(xù),所以在我把衣服疊到床底下,又把貨品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以后,整個房間,除了可以容納下兩只腳以外,再也沒有多余的空間。租房,這個貫徹了近5年的青春的事情,就從這里開始拉開了序幕。依稀記得,合租的室友是一對有些年紀的情侶,我們僅有一墻之隔,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隔壁總是發(fā)出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即便我插了厚厚的耳塞也無濟于事,只能仰天長嘆,空悲切。
樓下是一個小型的菜市場,我常常會在炎熱的夏天,過來挑幾個民勤的西瓜,然后帶回房間里大快朵頤。過了對街,就是母校的校門,在工作之余,我時不時的回來看看,再走一遍教室,再爬一次后山。在第一份工作剛開始的時候,每天都這樣起早貪黑,在大雨中出門,在十點過后回來,這是我那時的生活日常。
第二次租房是公司的統(tǒng)一宿舍,地方在九州的四和居小區(qū),這里四面環(huán)山,每天只有一趟83路公交車路過。由于配套設(shè)施的缺乏,我平時所有的消費,都需要踏上電瓶車來到廟攤子菜市場,來這里選購活雞活魚還有活的兔子。而不爭氣的電瓶車,讓我在經(jīng)濟上損失慘重,由于它的續(xù)航能力滿足不了我從九州出發(fā),來到雙城門,轉(zhuǎn)到工大西區(qū),再返回九州,所以有多少個夜里,電瓶車剛駛到小西湖就沒了電,我心懷怨恨的推著它,開始了像西天取經(jīng)一樣的奔赴。日子長了,不堪其擾,我一狠心一跺腳,來來回回換了四次電瓶,合計花了2000多元,那可是比電瓶車的售價1200還多要多出800之多。
第一份工作辭職以后,手里早就沒有了任何積蓄,而最可怕的是,之前的欠款總是拆東墻補西墻,越滾越大。考慮到經(jīng)濟實惠,我的第三次搬家來到了工林路的屠宰場附近,租金600,押一付一。我在那個非常潮濕每天飄著血腥味的環(huán)境里,住了整整一年的光景,而恰恰相反的是,反而是在這里,我收獲了很多開心,她的23歲生日是在這里,我的第一臺冰箱是在這里,下班后去西關(guān)給她帶回夜宵的地址也是這里。
即便非她本意,但是我更希望給她一個更好的居住環(huán)境,所以在熬過一年以后,我在不遠處的上西園,整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大房子。年付的錢,是在分期樂平臺上借的,只是為了讓她滿意,便自顧自的無限的透支著未來。這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出門就是菜市場,右轉(zhuǎn)就是公交站,交通便利,一應(yīng)俱全??墒沁z憾的是,這樣的居住環(huán)境,我們并沒有享受多久,她便迎來了畢業(yè),踏上了一條遠行的路。
我的最后一次租房是在萬達商場附近,此時的我子然一身,再次在58上看遍了蘭州各地的出租屋,比對著性價比和舒適度。最后,和一個西安人一拍即合,租下來最后這套大居室。合租3個月以后,我用了半個小時,瘋狂的用著高中時候?qū)W過的數(shù)學(xué),通過一系列算式得出結(jié)果,便把它以1600元每月的價格整租了下來,合租的是一位大叔和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年輕人,把所有的費用拋除,我的那間主臥我只需要支付不超過500塊。
每一個年輕人,來到一個城市,都會經(jīng)歷不同的故事,而其中租房或許就是這個故事的依附品。在這五次的搬家里,我的家產(chǎn)越來越多,從洗衣機冰箱,到滴水觀音和堆成山的鍋碗茶具,同時,每次搬家過程中不得不扔掉的也越來越多。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每一間不同的出租房里,都曾有青春逗留的痕跡和彼此歡笑的面孔。而這種開心和自由,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像一條拋物線,依次遞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