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你不準欺負樊姨!
他雖然不聰明,吃不出味道,也摸不出東西,但耳朵可是好好的!
明明就是媽媽兇粥粥了,怎么就是粥粥壞了呢!原來樊姨也會騙人!
樊靜察覺到陸鳶周身瞬間低下去的氣壓,一時焦頭爛額,只能半哄半兇,“好小池好小池,別叫了,再叫我以后就不帶你出去玩了?!?p> 沈佑池瞬間就萎了,也沒多余精力給粥粥鳴冤了。
“嗚嗚嗚,不要,樊姨不要不帶小池出去玩……”
他還只是個大寶寶,不能出去玩無疑就是天塌了呀!
“喏喏喏,那你現(xiàn)在就保持安靜?!?p> 樊靜深諳拿捏小少爺?shù)姆ㄗ樱忌叶紦P了些得意。
放眼如今整個沈家,能讓小池如此全身心依賴的,還能有誰呢?
寧粥粥就在這一分鐘中的混亂間,將熱騰騰的茶水遞到了陸鳶面前。
“阿姨,可以喝——”
后面的話,她直接哽在了陸鳶下一秒的惡狠揮袖中。
“啪!”
那銀色的杯子,直接碎了個稀巴爛,將雪白的大理石泡出一地沸氣來。
這下,不僅是客廳里的氛圍陷入了可怖死寂。
連帶著別墅外面偷偷看戲偷偷嚼舌的仆人們,都謊屏了呼吸一口大氣不敢出。
寧粥粥的肩頭猛抖了一下,似乎被嚇壞了。
系統(tǒng)繃緊神經(jīng):[要是這瘋婆娘敢扇你,本筒絕對——]
“小池看樣子很喜歡樊嫂呀?!?p> 陸鳶突然冷笑起來。
寧粥粥/系統(tǒng):???!
等等,這劇情走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不應(yīng)該是惡毒繼母折磨孤苦幼童嗎?
怎么這火氣一股腦轉(zhuǎn)移到老員工月嫂那了?
[阿這,]它二丈摸不清頭腦,唯唯諾諾,[沈佑池剛剛不也護了你么?這陸鳶咋不把你也加進沈佑池喜歡名單里?]
[你問本尊,本尊問誰?]寧粥粥饒是再聰慧,這下也是真的看不穿了。
被夫人忽然這般陰惻惻點到名,樊靜不知所措,只能如實回答,“我?guī)Я诵〕亓?,他對我的感情自然比較深?!?p> “比較深?”陸鳶站了起來,俯視著她,目光飽含深意,“何止是比較深啊……”
樊靜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沈佑池感覺到,連忙伸出小手給她順胸口。
“樊姨不怕不怕?!?p> 而后抬起頭,仰望著那個和自己總是聚少離多的女人。
猛地吸足一口氣大喊起來,“你不準欺負樊姨!”
陸鳶身形一晃,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一下子沖到了自己的天靈蓋。
你,不準欺負,樊姨。
而不是,媽媽,不準欺負,樊姨。
一詞之差,就是一個天壑。
自己的兒子,可真是會護外人啊。
記憶里,沈佑池越長大,對樊靜的依賴就越深,對自己這個親生媽媽,反而日漸疏遠形同陌路。
她還記得,寧粥粥是如何用皮鞋踩著自己的手指,緩緩蹲下來,將一身的重量傾瀉。
在她撕裂般的疼痛中,他輕聲細語,不像是在犯罪,而更像是在聊閑話。
“知道么,你唯一的兒子沈佑池,在毒發(fā)的最后半個小時里,嘴里喊的都是樊姨二字……你這個媽媽,當(dāng)?shù)每烧媸强杀 ?p> “噢,你不僅僅是當(dāng)媽媽可悲,做女人也挺可悲的。既得不到你喜歡的人,也失去了喜歡你的人。沈世紳在氣死的那一瞬間,嘴里喊的倒是你的名字,不過可惜,你沒聽到?!?p> “但,你應(yīng)該也不會多在意吧,畢竟,你從來都沒愛過他啊。或許,你會想聽我講一個有關(guān)他和我母親的故事……”
接下來的畫面,便是一片模糊了。
她瘋了,也就聽不清寧粥粥后面的話了。
嗤,現(xiàn)在想想,那寧粥粥倒是可笑,竟然還想編造一個關(guān)于沈世紳和他母親的愛情故事來氣自己。
一個小三,再怎么被愛情美化,也只能是個賤三!永遠也不可能登上臺面!
而她,陸鳶,是沈世紳明媒正娶的夫人,在他面前持寵而嬌多年。
根本!就不屑于這種見不得人的小三!
樊靜被沈佑池這一護犢子的行為嚇得直哆嗦。
感動是感動的,但……但他為了自己兇的可是他親媽!
天啊,這個畫面就離譜!保不齊夫人一個憤怒過頭就會把自己給辭了!
想到這,她慌忙開口,“夫人——”
“閉嘴!”
陸鳶耳道嗡鳴,只覺得周圍全是要吃人的妖魔鬼怪,呼吸愈發(fā)瘋狂急促起來。
“閉嘴!閉嘴!滾!都給我滾??!”
一陣凌亂的手舞足蹈之下,她猛地拿起桌幾上的牙簽筒,朝著樊靜狠狠砸去。
樊靜瞳孔驟縮,本能伸出手將沈佑池死死護住,但自己的臉卻是完完整整露在了外面。
“樊姨!”
飛奔過去的寧粥粥,如同一只擁有清脆歌喉的黃鸝鳥,被牙簽筒猛地砸中額頭,雙腿一軟,就如同墜落下了參天大樹。
小小的身體,癱倒在地不堪一擊。絲絲的血,從她額頭破了出來,將那牙簽筒的淺綠色外包裝染紅。
樊靜再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畫面,整顆心直接就被揪了起來,喉嚨啞疼。
“粥、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