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母女倆都不是什么善茬
莫非……她也覺醒了前世記憶?所以有備而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世紳的眸子瞬間冷了好幾分,同時骨子里生出一股強(qiáng)大的摧毀欲。
不!等等!沒準(zhǔn)是自己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精神錯亂了呢?可能記憶出錯了?
不行,再在這個家多呆一秒,以他現(xiàn)在這樣混亂的狀態(tài),可能真的會弄出一條人命!
他必須得花一段時間來消化腦子里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不再遲疑,他朝月嫂喊話:“我等會就要趕飛機(jī)出差,一個月后回來,你好好照看好這?!?p> “好的,沈先生?!迸藨?yīng)得親熱客氣,卻若有若無朝寧粥粥投去了個譏諷的眼神,似是在說,瞧啊你個私生女,好像也并沒有多受沈先生的待見。
昨夜因沈佑池大開生日派對,怕被打擾,沈世紳在遠(yuǎn)程指揮好了一切后就給全部傭人都放了個假。
所以他們都沒有見證到昨夜,沈世紳是如何想要和自己女兒親近卻又不敢太過份的場景。
但寧粥粥壓根沒將注意力分出去一點(diǎn)給她,只是用很平常的語氣朝沈世紳打招呼,“沈叔叔,早?!?p> 稚嫩干凈的小童音,像白色柔軟的羽毛,刷地幾下,總能第一時間復(fù)蘇成年人的僵硬心臟。
沈世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跳漏了半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情緒抑制不住地蔓延進(jìn)全身經(jīng)絡(luò)。
不!要清醒!
狠掐過手上虎口,他揚(yáng)起下巴似應(yīng)非應(yīng),而后扯著股陡峭寒意轉(zhuǎn)身朝臥室走去。
女人眼見沈先生幾乎目無斜視地回到他自個的臥室,又聽到他帶上門的砰然聲,隱約藏著煩躁,忍不住就笑了。
故意用一種快斷氣的語氣拖拉出聲:“有的女人啊就是不知羞恥,做小三也就算了,懷了別人老公的孩子居然還敢一聲不吭躲起來生下,還真以為自己能母憑子貴呢。怕是不知道小三的賤種更招人惡心?!?p> 寧粥粥沒理,只是揉了下肚子。
“咕~”饑餓的胃在提出抗議。
人類真麻煩,她想,為什么就不能想辦法都學(xué)會辟谷呢,這樣豈不更方便?
女人笑得更大聲了:“餓了就來吃啊,別整得像是我這做月嫂的虐待小孩子了。這要是傳出去多影響我名聲啊,我可不比有些做小三的人臉皮厚?!?p> 寧粥粥靜靜看著那碗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yuǎn)在天邊的粥,唇瓣微動。
可就在她要發(fā)聲之際,沈世紳已經(jīng)穿著西裝提著可折疊的行李箱下了樓,一路走到門口十分風(fēng)風(fēng)火火。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若是太太還沒回來,你要多加照顧好佑池?!?p> 女人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自己那些嚼舌根的話被沈先生聽見后自己會被指責(zé)。
但聽到他連這野種的名字都沒提,頓時松口氣忙不迭應(yīng)下:“好的,沈先生慢走,路上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沈世紳漫不經(jīng)心點(diǎn)點(diǎn)頭,從頭到尾都沒看寧粥粥一眼。
眼見霸總父親就要踏出家門,寧粥粥終于有所行動。
蓮藕般的小短腿甩起來,有些踉踉蹌蹌,在即將摔倒之際勉強(qiáng)扯住了沈世紳的衣角。
感受到一股輕柔的外力,他不由自主剎住了車,可下一秒心里就充滿了懊惱,臉色更差了些。
“沈叔叔……”她喘得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小臉蛋紅得厲害,像熟透的紅蘋果,咬一口似乎都能滴下鮮汁來,“粥粥等你回來?!?p> 沈世紳呼吸猛地一滯,但強(qiáng)迫自己保持著頭顱的高貴,愣是沒低頭。
下一秒,他皺著眉頭伸出手,去扯寧粥粥的小手。
她看著他那無名指上的銀白光澤一閃而過,有意用手背去靠了靠,而后輕嘶一聲。
沈世紳抬起手臂看向腕表,想要將趕飛機(jī)這事裝得再逼真些。
但瞅見自己無名指上的對戒,竟沾了些淡淡的血跡,瞬間聯(lián)想到了剛才被他刻意忽略的,來源于寧粥粥的嘶氣聲。
“沈叔叔,”她聲音很輕,聽著很乖,但不是他記憶里有關(guān)于寧粥粥在黑化前的那種怯生生的乖,不會給人帶來一絲壓抑感,“路上要小心車。車子,疼?!?p> 車子,撞在身上,疼。
他自動幫她補(bǔ)充了句子成分。
再想到寧竺渾身鮮血躺在他車輪之下的場景。
沈世紳心尖戰(zhàn)栗一瞬,不禁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面,卻又用力咬了一下,逼迫自己必須保持理智。
如果多出來的記憶沒錯,那這母女倆都不是什么善茬。
“嗯?!彼銥槠潆y應(yīng)了一聲,便邁開長腿朝私家車走去。
寧粥粥沒再動彈,靜靜目送那輛車揚(yáng)長而去。
而隨著她那團(tuán)小一只的身子,漸漸模糊在了車輪揚(yáng)起的淺淺灰塵中。
“沈先生……”司機(jī)有些不忍心道,“您真的不要再和小姐道個別了嗎?”
榎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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