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回來了。
狼狽的跑回來。
趙懷恩隱約間能夠聽到他背后好像有什么兇獸追趕過來。
因為光線不好,只能通過那身影,猜測應該是一只大型的貓科動物。
不知道是被某種力量限制,還是懼怕光芒,當他靠近牢籠3-40米左右的就停下了腳步。
在黑暗中徘徊,發(fā)出低沉的“吼吼”叫聲。
反觀李墨雖然狼狽,但眼中并沒有恐懼,只有些許的不甘。
看向趙懷恩的眼神明顯帶著不滿。
【草率了,人不夠,果然無法離開這里?!?p> 此時趙懷恩注意到,只有李墨自己一個逃回來,另外兩個女孩恐怕已經(jīng)成為那兇獸的盤中餐了……吧?。
李墨灰頭土臉,手臂還好像被什么野獸抓破了,鮮血淋漓。
同時,李墨也注意到,躺在不遠處正在掙扎,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起身的銀輝。
那一瞬間,李墨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火焰,竭嘶底里的向趙懷恩咆哮道:“都是因為你!”
“我就說銀輝會輸,你怎么就不信,如今他奄奄一息,我們也錯過了唯一逃走的機會,都特碼是你這個憨人害的?!?p> 【白癡!】
趙懷恩瞟了一眼,也不做回應,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
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踢踏……踢踏……”
漸漸的,覃香的纖瘦的身影慢慢浮現(xiàn)。
此時此刻,覃香本來那件抹胸已經(jīng)不見……算了,不說也罷,她雖然是女鬼,但卻是一個男人身體。
但覃香依然用手捂住胸,一瘸一瘸的走回來。
【大哥,別這樣辣人眼睛好不?】
趙懷恩也看見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痕,從她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右腿位置。
將她身體直接剖開,滲血的肌肉、碎裂的骨頭還有跳動的內(nèi)臟,都清晰可見。
【瑪?shù)?,這樣都還不死?】
有這樣的想法不止趙懷恩。
李墨看到重傷如此的覃香,再瞄了一眼插在趙懷恩腳前的刀,內(nèi)心不禁蠢蠢欲動……
【這樣的狀態(tài),如果……我說如果……以我普通人的力量,有沒有可能補刀呢?】
“救……救我……噗……”
覃香話都沒有說完整,一口鮮血狂噴出來,眼神更加萎靡,仿佛風中殘燭,好像隨時都會死亡。
“救我……我放你們出去……幫,幫幫我?!瘪愕奈⑷醯穆曇粼俅雾懫?。
而在不遠處的銀輝,想說什么,但好像聲帶受傷,無法正常發(fā)生,只能趴在地上,用力的指著覃香。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此時此刻,李墨正在天人交戰(zhàn)。
天使和魔鬼,給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建議。
抄起刀給覃香最后一擊,還是慫一點,讓其自生自滅?
最后,李墨決定拼一把。
【只要毀滅其肉身,鬼族就沒有戰(zhàn)斗力了,不然讓她有時間恢復肉身,所有人都得死?!?p> “你愣著干嘛,快拿起刀,給她的心臟最后一擊,只要沒了肉身,鬼族就不足為懼。”
李墨并沒有立刻動手,卻是沖著趙懷恩大喊。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覃香是宗師強者,難保不會有后手,要是不用自己動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呵呵,刀就在你腳下,你總不好意思讓我過來拔了刀,再去殺覃香吧……這并不符合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原則?!?p> 然而,趙懷恩果真是不為所動。
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死死的盯住覃香。
【瑪?shù)?!?p> 李墨暗罵一聲,無可奈何的走過去拔起刀。
但他一步都還沒踏出,就聽到那熟悉的刺耳聲音。
“桀桀桀……你還真想要殺我??!”
李墨驚恐的眼睛睜得都快掉出來了。
因為覃香身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開始愈合。
那些被劃開的血肉好像擁有生命一樣,自己黏合在一起,頓時止了血。
同時她的氣息也不再萎靡,眼神戲謔,不懷好意的笑著。
李墨踉蹌后退,語氣極盡驚恐,強辯道:“不……不是,我……我怎么會傷害覃香大人您呢?”
“我只是試探他對您是否忠誠?!崩钅钢w懷恩。
“桀桀,真是個有趣又可愛的小家伙?!瘪愎中χ?,指了指趙懷恩道:“我覺得他不忠誠,你就用手中的刀,劃破他的頸部經(jīng)脈,我喜歡看鮮血噴出來的樣子。”
“拜托你了,小可愛,嗯嚒!”覃香對著李墨來了一個愛的飛吻。
李墨也沒時間去惡心,心知當下不能讓她舒服,那么下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無論自己有多少籌碼都沒用。
【對不起了,麻煩你死一死!】
李墨轉(zhuǎn)過身,持刀對著趙懷恩。
但趙懷恩并無半點情緒波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勸解道:“還無需到這個地步,我盡力勸你一勸,別做傻事?!?p> 李墨下意識略過他的話,沒去深究是什么意思,只是口中喃喃:“對不起了!”
身一動,一刀出,劃向趙懷恩的脖子。
也許李墨有一定的武學根基,出刀熟練且準確,以他的力量做到這一點并不簡單。
可是他面對的是趙懷恩。
趙懷恩雖然出手略顯笨拙和粗糙,但速度很快,一把抓住李墨的手腕。
隨后后跨一步,猛的一甩,李墨被直接甩飛,撞到牢籠上。
趴在地上懵神。
【他的力量怎么回事……對了,他可是能掰斷牢籠的……】
【怎么回事?他走過去干什么?他要去送死?】
李墨趴在地上,驚訝的發(fā)現(xiàn)手中的刀已經(jīng)易主。
而拿著刀的趙懷恩,正一步一步走向覃香。
【難道……這鬼族只是外強中干,反而被他識破了?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錯?!?p> 【他怎么敢直接面對宗師級的鬼族……是拼死一搏嗎?】
李墨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趙懷恩為何敢做到這一步。
而覃香則是笑得無比燦爛,道:“難道你以為我只是外強中干,其實已經(jīng)是瀕死邊緣,讓你有了可以殺死我的錯覺?”
覃香很期待趙懷恩的回答,甚至還想繼續(xù)戲弄他。
【一個人從希望走向絕望,這樣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而且他還那么帥?!?p> 想著想著,那變態(tài)的腦回路,又讓她興奮的扭動身體。
但趙懷恩并沒有吭聲半句,只是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眼中無喜無悲注視著對手,手中的刀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覃香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表情變得厭惡起來:“無趣!”
伸出右手作勢拿捏:“將你帥氣的臉蛋捏碎,那場景應該也非常美妙……”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三米。
趙懷恩心中默念:“回收!”
隨后踏出一步。
突然!
身形消失,只留下原地跳起的碎石。
【天命反側,何罰何佑!】
“天罰!”
一招天罰,刀光如同九霄落下的神雷,洗刷罪與孽。
刀意如天威,如冥冥中的罪孽審判,要將覃香打進九幽煉獄。
如果她的狀態(tài)是完滿,并且精神是集中的話,躲開并不是太難。
但此時此刻,當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一步不察,滿盤皆落索。
而李墨則是依稀的看到一道身形,夾帶著無窮刀意,從天而降,自上而下,一刀兩斷!
“噗!”
刀光閃過。
趙懷恩的身形也重新出現(xiàn)在李墨眼中。
此時的李墨真想將眼皮撐開到頭頂,想要看清楚那半蹲的身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普通人嗎?為什么他能使出這樣的招式?哪怕現(xiàn)在,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實力!難道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你是誰?”覃香拼盡最后的生命力擠出三個字。
“趙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