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里。
“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沏杯茶。”
陳默熱情招呼。
不管楚總什么來意,待客禮儀還是要注意的,陳家可是知書達理的人家。
三個人同時起身微躬,“麻煩您了。”
“坐坐坐!”
陳默更加心虛,轉身奔廚房。
白老頭兒是副總,朵舅舅是腦坑富豪,楚總……更不用說,超級富豪也說不定。
這仨人客氣的讓人害怕。
腦海里閃過爺爺說過的一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奸?
我是男生啊,就算長得帥了那么一乃乃,這仨中老年男性也不至于那么BT吧。
盜?
我家有啥好偷的。
最值錢的就是那幾條臘肉了。
要說這三位惦記自家這點東西,陳默自己都不信,邊燒著水,忽然眼睛一亮。
明白了!
……
接待室里。
小奶蹲坐在板凳上,惡狠狠盯著沙發(fā)上的楚重山三人。
“天狐……大人?!?p> 楚重山低頭致意,“這次來拜訪陳先生,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想表達一下感謝。”
這當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但話要這樣說。
果然,小狗臉兒上的神情輕松了許多,眼神也不那么兇了。
狗鼻子里哼出一聲,小奶跳進臥室,繼續(xù)看電視。
“……眼影的技巧……對,先打底……誒,打一層就可以了呦……”
里屋里傳來賤兮兮的娘娘腔聲音。
呼……。
外屋的三人同時喘了口氣。
神魔級的九尾天狐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這僅僅是變身形態(tài),要是露出真身,三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坐得住。
楚重山這才好奇打量著普普通通的小房間。
裝葡萄的柳條筐是木屬性至純原能的具現(xiàn)化體現(xiàn)形式,那么這間農(nóng)家院里的一切恐怕都是如此。
手指肚輕輕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茶幾。
他不是超凡物品專家,但超凡中將對原能的本能反應讓他感覺到,自己判斷的沒錯。
所有的一切,都是原能具現(xiàn)化。
偷眼瞄了一下里屋里的電視,那……電視節(jié)目是怎么回事?
不科學啊。
好吧,神魔級的存在,這事本身就不科學。
“久等了?!?p> 陳默端著個托盤進屋,三杯熱茶擺在茶幾上,“野山茶不值錢,味道還算可以?!?p> “您太客氣了?!?p> 三人紛紛恭敬起身致意,雙手接過茶杯。
從許朵和劉留的經(jīng)歷來看,進屋就“下藥”是陳先生的習慣。
端著茶杯,升騰的熱氣飄入鼻腔,富含純凈原能的特殊感覺讓茶香更加芬芳。
抿了口茶,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好茶!”
楚重山豎起大拇指,一口接一口,不一會兒一杯茶就喝光了。
陳默連忙又給滿上一杯。
沒想到超級富豪的楚總喜歡野山茶。
蘇靖宇和白長河對視一眼。
都說人老奸、馬老猾,古人誠不欺我,總署長老滑頭啊。
就這么著多“騙”了一杯神奇藥茶。
倆人立刻收回目光。
“好茶!”
“真是好茶!”
紛紛贊道。
一時間,小屋里吸溜吸溜聲不絕于耳。
陳默暗自好笑,這三位看來一路上沒喝水,也是真渴了。
好茶?
好個屁茶。
三十塊一斤,五十塊錢兩斤。
憑這三位的身家,洗腳水可能都比這個值錢。
“我再去燒壺水?!?p> 陳默起身。
他就喜歡看有錢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必了不必了。”
楚重山忙起身招呼。
一來是多年累積的陳傷舊疾全好了,再喝也是浪費。
二來也確實喝飽了。
怎么能把這茶水“偷”回去進行研究才是王道。
……
“上次的事,陳先生誤會了?!?p> 楚重山放下茶杯,語速緩慢,字斟句酌的說道,“其實,我們沒有惡意,也沒有針對的意思?!?p> 要不是你的九尾天狐強行突入本世界,鬧出那么大動靜,我們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是誤會就好嘛。”
陳默笑了,“我也沒有針對誰的意思,楚總請放心?!?p> 如果稅務局真的下紅頭文件加稅,自己多半是不敢上網(wǎng)舉報的。
一來虧損貪污什么的都是農(nóng)家民宿群里的傳言,捕風捉影的沒有實證。
二來么。
那么大一個利益集團,還牽扯著市議會、市行政院,咱一個小老百姓,誰不怕秋后算賬。
至于跟白胖子說的那些話,無非是吹牛叉而已。
真要實名舉報,自己肯定是沒這個膽量的。
既然楚總親自上門解釋,剛好借坡下驢。
臉上陳默很平靜,心里可是膽突突。
咱們和平開局啊,誰也不搶誰的藍BUFF。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明說。
從楚總的態(tài)度上看出來,這里面真有事!
我可沒想舉報你呀,最多是吹吹牛逼,你可千萬別當真。
打擊報復什么的,我一個小老百姓可受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p> 楚重山連連點頭,心里松了口氣。
總署圍捕你的天狐,你讓天狐萬里奔襲望京,一來一回算是打了個平手。
之后數(shù)次釋放善意,表達不想開戰(zhàn)的意思,終究只是一種表態(tài)。
現(xiàn)在當面和解,楚重山總算是放心了。
……
嗖地一聲,小奶從里屋跳出來,落在陳默的大腿上。
瞪著楚重山又齜牙,鼻子里哼哼的,一副忿忿不平的架勢。
智商好高的天狐,好記仇的神寵!
楚重山尷尬一笑,向天狐大人點了下頭。
心里已不再擔心。
既然神秀院主已經(jīng)把基礎調(diào)子定下來了,一頭寵物還是要聽主人的。
果然。
“小奶,乖乖的!”
陳默捋著狗子脖后順滑的狗毛,心里好想笑。
你個小家伙,你哪兒懂我們在說什么啊,還弄出怒氣沖沖的架勢。
“有件事,不知陳先生能否告知一二?”
楚重山問道。
“楚總你說?!?p> 陳默點頭。
這是要問我掌握什么證據(jù)了?
那我可不能說。
說了,不就是把底牌暴露了嗎。
關鍵是我有底牌嗎?
沒有啊。
楚重山問的小心翼翼,“您到底哪里的……人?”
呃,姑且算是人吧。
陳默的真身到底是不是人,誰也不清楚。
只能這么說。
總不能說“你個不是人的玩意到底從哪兒來?”
神魔是比喻,最準確的叫法是超越人類想象的超級強者。
一主一仆到底是來自噬真世界,還是百萬年前的神魔時代,還是某個未知世界,這是總署最為疑惑的。
陳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