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地咳嗽起來,外面一直守著的李德全一聽這動靜,
連忙舉了一方雕花木盒進來,那木盒內(nèi)放置著一枚通體烏黑的藥丸,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景凌已經(jīng)咳嗽地滿臉通紅,胡亂拿過藥丸,水也不喝就囫圇吞下去。
良久,他才漸漸平復(fù)胸腔內(nèi)的喘息。
李德全觀察著景凌的神色開口,
“皇上,可是好些了?眼見著這藥就要沒了,可要吩咐底下人再制些?”
景凌神色懨懨地點點頭,李德全見狀,弓腰端著盒子出去。
從皇宮出來,寧彥北對著等在宮外的幾位得立干將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到底是陪著自己浴血奮戰(zhàn)的部下,彼此心意相通,他也不耽擱,朝著幾人喊道,
“難為你們還在此等著我,都回家吧!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去!”
只見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高聲朗笑幾聲,
“哈哈哈,還是公爺體貼,不過啊,我們幾個莽撞漢子可沒有公爺這般的好福氣,娶得夫人那般的好女子為妻,我等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正是寧彥北的部將之一,李莽。
人如其名,性格莽撞,頭腦簡單,寧彥北常說他:“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將軍?!?p> 一旁那幾人聽他這樣說,瞬間不樂意了,佯裝怒道,
“老李你怎么說話呢!誰是莽撞漢??!”
“嘿!說你還不樂意了?我就說就說,莽撞漢!莽撞漢!”
“找打!”
“不服?走啊,喝兩盅?”
“走就走!”
說著鬧著,幾人翻身上馬,朝著寧彥北打了聲招呼。
“公爺!屬下這就先告退了!”
寧彥北無奈地搖搖頭,卻見寧斯塵還站在原地。
說起寧斯塵,他本是戰(zhàn)場上的一個孤兒。
戰(zhàn)爭無情,一場大戰(zhàn)會讓多少母親失去兒子,又會有多少子女失去父親,可那時的寧彥北也不過一個剛上戰(zhàn)場,跟著父親打仗的少將軍,還沒有煉出一副刀槍不入的鐵石心腸來。
寧家郎君,雖一入軍營便為少將,可底層士兵又累又臟的活兒卻是一點也不能落下,非要一一體驗過的。
如此,少將成了將軍后,方知體恤士兵,上下一體。
正值寒冬,年少的寧彥北在大雪紛飛的街道上與士兵一同清理戰(zhàn)場。
寧彥北將這條街上最后一具尸體抬起,正要放入坑中填埋了,卻見這尸體下面壓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凜冽的北風呼呼地吹著,幾乎是尸體被抬起的后一秒鐘,一陣冷風吹來,熟睡中的嬰兒立刻被凍醒,哇哇大哭起來。
那時,正是寧述清出生后不久,寧彥北初為人父之時。
孩子一哭,寧彥北趕緊放下那具尸體,手忙腳亂地抱起那小小的一團,學(xué)著自家娘子一般,笨拙地輕輕搖晃著他。
這一招十分有效,那孩子漸漸止住了哭聲,嘴邊吐出一個泡泡,小小的手兒向上伸著,摸到了寧彥北凍得通紅的鼻尖。
寧彥北一下怔在了原地,一旁有士兵見他站在這里久久不動。
過來看見這情形,嘆了口氣,
“哎,又是在戰(zhàn)爭中失了爹娘的可憐孩子……人各有命,少將軍見多了就好了……”
寧彥北想將這孩子放回原地,可鼻尖傳來那暖暖的溫度阻止了他。
他還是狠不下心……
最終,寧彥北養(yǎng)下了這個嬰兒,并給他取名“寧斯塵”。
所幸,戰(zhàn)爭不久便結(jié)束了。
寧彥北抱著寧斯塵踏進府中的前一刻還在擔心會不會惹得自家夫人不喜。
卻沒想到,寧夫人聽完這孩子的身世后,登時便紅了雙眼,喊來三歲的寧述清,抱著寧斯塵對他說,
“他以后便是你的弟弟——寧斯塵,弟弟在外受了苦,你要好好保護他,可曉得了?”
三歲的寧述清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弟弟,雖還有些懵懂,可望著母親紅紅的雙眼和一旁站著的父親,三歲的寧述清乖巧點頭,
“孩兒曉得了?!?p> 寧斯塵到寧家不到半年,寧微禾出生。
從那以后,寧家三個孩子一起玩鬧,一起長大。
寧家夫婦從未打算瞞著寧斯塵他的身世,但即便如此,寧微禾與寧述清還是實實在在地將寧斯塵當成自己的親人對待。
直到一年多前,寧彥北再次出征,寧斯塵跪在寧家夫婦面前,自請隨從出征。
梔梔只只
嗷嗷嗷,寧斯塵?。?! 惦記妹妹的小奶狗呀!?。? 啊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他和景珩這個大魔王對上的修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