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二人跟著風清揚潛伏在恒山數日,整日偷雞摸狗,偷拿吃食,幸好此次恒山派內賓客眾多,掌勺的師傅們并未發(fā)現異常,只是偶爾會在地上撿到些碎銀子喜不自禁。
風清揚和令狐沖一人一個雞腿坐在山間的巨石之上。
令狐沖問道,“到底嵩山派的動不動手啊,我們都盯了他們好幾天了?!?p> 岳不群分析嵩山此次絕不會是單純的來吊唁,定有其他用意,是以派陳浩三人過來尋機破壞,同時交好恒山為自己正名。
當然,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況,倘若嵩山這次真是目的單純,那便需要好生籌謀,甚至自導自演一番,這些都是岳不群當日定計時所言。
但是風清揚偷偷跟蹤嵩山來人費彬時的發(fā)現令岳不群精神一振。
風清揚發(fā)現費彬在晚間經常外出,于一間破廟內與一群黑袍人相會,而那群黑袍人當中有幾人的氣機曾在當日嵩山圍攻岳不群時出現過。
據岳不群事后分析,那群黑袍人雖然打斗時的武功路數頗為繁雜,辨別不出具體來路,但他們撤退時卻隱隱有著嵩山輕功的影子,這些人多半便是嵩山隱藏潛修的內部宿老。
嵩山此次來了這么門內宿老,卻不和費彬一同上恒山,反倒藏在山下。
不用多說,嵩山此次定是不懷好意了。
還有兩天便是恒山水陸法會召開的日子,風清揚使喚不動,令狐沖實力不濟,他自己走脫不開,他便讓陳浩日夜盯著那群黑衣人行蹤,以免其暗下黑手。
風清揚和令狐沖自然承擔起了接應陳浩的任務。
風清揚飲了一口美酒笑道,“都是浩兒出的力,與你何干?!?p> 令狐沖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心疼大師兄嗎,他每日晝伏夜出的我看著也累?!?p> 兩人說笑的空當,陳浩從遠處飛掠而來,見到兩人問詢的目光,他搖了搖頭。
此刻天已大亮,陳浩盯了那群人一晚上的工夫也沒發(fā)現異動,眼下白天了,眾大派匯聚在一起,他們應當是不會動手的了。
同時白天不好隱藏蹤跡,是以陳浩都是晚上前去盯梢,白天回返。
令狐沖將一旁的吃食遞給陳浩,憂心道,“你們說他們會不會選在水陸大會召開之后動手,畢竟那之后恒山派的警惕性肯定會下降一些?!?p> 陳浩接過,先是飲了數口清水方才開口,“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應當是在這兩日,水陸法會前動手?!?p> “為什么”令狐沖奇道,越臨近水陸法會,恒山派的警戒應當越嚴,怎會選在此種時機。
陳浩開口道,“其一,恒山派實力確實略顯薄弱,即便加強戒嚴亦不過是多派些弟子巡防罷了。”
“可那普通的恒山弟子如何擋得住嵩山派。”
“那嵩山派可是有備而來?!?p> 令狐沖點點頭,心中暗自思忖,即便是自己,想要在恒山派隨意進出亦非難事。
“第二,”陳浩淡聲道,“一旦在水陸法會前除去恒山派的主事人?!?p> “那么嵩山派便可以以五岳同盟,左盟主的名義臨時接管恒山,達成他們的目的。”
“水陸大會召集而來眾多江湖同道,想來嵩山定不會輕易放棄這個露臉的機會?!?p> 令狐沖沉思了會后點了點頭,這般想來,大師兄所言確是更加合理。
“所以我們這兩日不僅不能松懈,還得更加用心。”
白天陳浩三人打坐練氣,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夜幕再次降臨。
陳浩拿過長劍,悄無聲息掠入黑暗中奔向山下的破廟,令狐沖和風清揚則環(huán)視著眼前的恒山派駐地,確保一旦發(fā)生異動便可知曉。
不同于往日,僅僅一炷香時間陳浩便已回返,
“破廟中沒人了。”
令狐沖和風清揚瞬間意識到了嵩山派可能要行動了,令狐沖躍至山巔,手放在嘴中,發(fā)出了清脆的鳥鳴之聲。
原本已回到房內打坐調息的岳不群聽到此聲睜開雙眼,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門直奔恒山二位師太住所。
陳浩三人更是運轉輕功直墜而下,避開巡守的恒山弟子,靠著岳不群日前送來的恒山地形圖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一頭電射而去。
恒山二位師太本以休憩,她兩沒甚經驗,門中也沒長輩幫襯,這段時間籌備法會確實勞心傷神。
所以深夜嵩山費彬在院外請求相見,她們本欲不見的。
奈何費彬口稱此事事關重大,關系到衡山存亡和武林正道氣數,費彬這般所述,再不見便說不過去了。
恒山二位師太帶著十數位弟子來到院外,見到費彬孤身一人,心下稍安。
“費師弟,有什么話快些說罷。”定逸師太性格火爆,她本就對嵩山無甚好感,眼下更是不會與費彬寒暄,催促他快些說完。
費彬看向了恒山兩位師太身旁的幾位弟子,欲言又止。
定閑師太誦了聲佛號,“費師弟,這些都是我恒山的親傳弟子,沒什么事情是她們不能知道的?!?p> 費彬眼中有了笑意,口中重復道,“親傳弟子么,甚好。”
費彬上前一步,走到二位師太面前張了張嘴,二位師太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下意識的身體前傾。
瞬時,費彬暴起,從懷間掏出一把短刃直直地刺向了定逸師太,口中輕聲道,“今日便是你二人的死期?!?p> 定逸師太萬萬沒想到這個嵩山師弟心腸竟如此歹毒,他怎敢在我恒山地界干這種事?
有心算無心,倉促之下定逸師太被費彬捅了個正著,雖然之后含怒震開了費彬,可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
費彬見定逸師太流出殷紅血跡,心中大定,這短刃之上可是抹了毒藥的,對常人來說是見血封喉,定逸師太這等內力有成之輩大約需要一炷香方可斃命。
“賊子爾敢?”定閑師太大怒,這費彬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傷了定逸,原來因定靜身死而含有的怒火徹底被勾了出來。
今日是費彬出手在前,哪怕是叫他血濺當場,左冷禪也無話可說。
定閑師太正欲大呼,驚醒恒山眾人,卻發(fā)現自身喉嚨沙啞說不出話。
費彬笑道,“你以為我為何要站在此處和你們兩個尼姑聊天?”
“我早已將毒涂抹在了我的外衣之上,只要和我近距離接觸一會便會吸入。”
“雖然不至于讓你身死,可卻能損壞你的聲道,讓你無法出聲?!?p> “誰叫你們恒山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五岳合盟何等好事,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p> “定靜師太如此,所以我們送她下去了,你們兩亦是如此,那只能讓你們恒山三定在下面團聚了。”
原來定靜師太竟是嵩山派人所殺!
定閑定逸二人心中又驚又怒,卻發(fā)現自身虛弱得更快了。
費彬哈哈大笑,“是不是感覺自己現在弱不禁風?”
“這可是我們嵩山特制的獨門秘藥,一旦你們強行運轉內力,毒藥侵蝕的便會更加快速?!?p> “你們要是剛開始不聽我說話直接逃離,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費彬搖搖頭嘆道,看到四周已經出現了影影綽綽的黑衣人影笑道,“現在嘛,沒機會了。”
身后傳來陣陣廝殺聲,費彬無心再看,后退一步,轉身欲走,
“恒山二位師太被魔教妖人偷襲當場身亡,恒山派青黃不接風雨飄搖。
費彬念念有詞,“我嵩山念在五岳情誼愿意襄助恒山度過危機,與恒山共進退,同魔教不共戴,嗯?岳不群?!。”
如水的月光底下,岳不群手持長劍,神情威嚴,“嵩山派費彬勾結魔道妖人圍攻恒山師太,今日我岳不群就替天行道。”
本已陷入絕望的恒山師太和弟子見到岳不群到來,紛紛精神大振,雖然口中喑啞發(fā)不出聲,但目光中的殺意與堅決場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費彬驚詫過后便是一聲冷笑,今日我嵩山派眾多宿老在此,便是多你一個岳不群又待如何?
不過是此間多一具尸體罷了,況且還能因此徹底消除華山派的威脅,一舉兩得。
既然被岳不群撞破身份,費彬也不再掩藏,直接抄起一把死去恒山弟子的長劍便向岳不群攻去。
費彬本以為自身和岳不群實力相差不多,有自身牽制,再加上身旁兩三個宿老協助,拿下這岳不群豈不是反掌之間。
可一旦打斗起來他便發(fā)現自身估計的有所偏差,岳不群以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遠遠不是他的真正實力,這岳不群隱藏甚多!
岳不群所練紫霞內功世人皆知,可看著這眼前磅礴的紫氣費彬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內力比自己深厚了不止一籌。
除此之外便是岳不群的劍法遠遠出乎了費彬的預料。
岳不群乃是華山氣宗出身,向來推崇練氣和棄絕劍道,可沒想到他的劍道手段竟如此高明,許多嵩山認為已經失傳了的劍宗絕學都一一從岳不群手中鋪展開來,以一敵多硬是不落下風。
這讓費彬心中殺意愈堅!這岳不群今日不除,定會成為師兄左冷禪的最大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