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中場的開始算是讓眾人快看到了此行擊鞠賽的結(jié)果,而一直處于萬眾矚目狀態(tài)的戚容珩自然是讓此又多了些熱鬧,哪怕未到他與那老將軍的跟前去也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交鋒……
“鏘!”
銅鑼聲響,呼禮官一聲“啟”,戚容珩一行六人皆撒馬向已被扔入場中的球而去,而從一開始便得以發(fā)現(xiàn)這老將軍及其手下二人的確是要比那副將軍三人要難對付一些,戚容珩三人不過一個眼神便換了對陣之勢。
在此之前戚容珩看到了老將軍對付遲昂謙他們時的招數(shù),他們也照樣看到了自己這方使的招,所以此次在上過不少回戰(zhàn)場的老將軍面前用同樣的招可起不了作用。
不過這老將軍一向秉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因著年紀的緣故依舊是保守式的防守和進攻,之前與遲昂謙他們對陣其實還是憑借了在戰(zhàn)場上磨練來的優(yōu)勢,才得以奪了那么多旗。
他是覺得戚容珩不過是才上過一次戰(zhàn)場的娃娃,不至于狠厲詭計到哪兒去,但還是因著一開始戚容珩和司徒衡二人的激將棄了些保守激進了一些,不管是去戚容珩三人那奪球還是堵攔都看得出是帶了狠意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正是戚容珩他們要的,雖說戚容珩幾人平日里是有些話中帶著暗刺,但在午前的開場時就未出言刺激過那幾隊,而這般也正是這二人故意為之。
戚容珩知道這老將軍年輕時身經(jīng)百戰(zhàn),凡事求穩(wěn)為上,要就這么打也不是不能打贏,就是會累一些,是以為了省事便和司徒衡出言刺激,只要老將軍激進一些,他們能尋著的空子就會越多,自然就越省力了。
之后這一炷香的時間,看座上的眾人便都只見得那老將軍那隊的三人頻頻丟了自己的球讓戚容珩幾人鉆了空子,而老將軍亦是到賽了一大半時間時才恍然過來中了戚容珩的計,但看著場邊那已經(jīng)立了不少的黑旗子已然是無用了……
“以往這關(guān)老將軍穩(wěn)妥的很,今日怎的這般冒失了?”袁如裳看了這大半場心中實在是頗為疑惑。
而一旁的沈歸音亦是覺得如此,“過往幾年關(guān)將軍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怎的年紀越大還越?jīng)_動了。”
聽二人這般說道遲紜又看了片刻,隨后便想起了預(yù)備之時這關(guān)老將軍就不放過戚容珩幾人的模樣,當下便是會心一笑,袁如裳和沈歸音都好奇的看著她。
知曉二人疑惑,遲紜便也不藏著掖著,“想來是用了激將法了?!?p> 話音落下便見二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不過沈歸音卻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關(guān)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心志堅定,何以會被一言二語激將?”
“人到了這般年紀,總是不甘心去輸給一個晚輩的……”
遲紜看著場上奮勇激進的關(guān)老將軍喃喃道,隨后不知所察的往那抹明黃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個將軍都如此,何論那人呢……
沒過多時一炷香便燃盡,銅鑼聲再響的瞬間戚容珩又如同午前那場一樣又入一球,中場終,十三面黑旗勝了那五面藍旗。
眾人只見關(guān)老將軍對戚容珩去說了句什么,卻不得而知,只知老將軍面上除了不忿外還有些欣賞,也不知看了這一整場的帝王面上那明明暗暗意味著些什么……
中場完賽后又過了一刻鐘的暫歇,能奪那前三賞的六人已然并肩騎在馬上,以往到了這最后一場或是還有一些老成之人,今年這六人卻都是不過及冠的年輕兒郎,甚至于還有幾個的新面孔,也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了。
此場是個人而戰(zhàn),卻也沒說不能相助于人,遲昂謙是打定了主意要奪那三名,戚容珩則是要定了那第二,至于那頭名的九騰槍,司徒衡沈辰昭和袁沛洲林斐都是文官得了也無用,但得了做份大禮轉(zhuǎn)送于人也不是不可,所以倒也是有人想要的。
除了林斐之外其余幾人都知道戚容珩要什么,卻不甚清楚遲昂謙要什么,看他之前那勢頭戚容珩也有些顧慮他又如昨日般會和自己去奪那第二,有人相爭自是累人的很,當下一邊緊著腕間系帶一邊出聲輕淡問道,“遲大人要的是何物?”
遲昂謙也正安撫著自己的馬,聽他此問倒也不覺奇怪,便也直言笑著回道,“在下只要那沉香十八子,應(yīng)是不與小國公爺同一樣?!?p> 此話落下戚容珩未再言語便也算是認同此話的意思了,遲昂謙料到如此,卻未想到一旁的沈辰昭卻出了聲,“那謙兄你可要當心著些了,我可也是要替我妹妹得那沉香十八子的!”
“那便一決高下好了?!贝嗽捜攵t昂謙倒也沒奇怪,畢竟沈辰昭是沈歸音的兄長,比他先知其喜好完全合理,人家替自己妹妹贏彩頭也是應(yīng)該,但他還是不會讓,畢竟這是第一回允諾,如若未實現(xiàn)怕是之后也無顏以對了。
那廂沈辰昭只當他要贏那沉香十八子去送予遲紜或者遲家老夫人,再者去送給自己的母親或是妹妹,也是毫無所覺他們二人要送的是同一人,也對那么一個活生生對自己妹妹有些別樣意圖的人毫無所覺……
聰明人也總有愚笨之處,但兩人說話間戚容珩和司徒衡卻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些不尋常,卻也是未點破,司徒衡此行目的只是要助自己師兄穩(wěn)奪第二,他們要怎么爭就怎么爭吧,反正這其中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談話之間時辰已然便至,銅鑼清脆而響,呼禮官高亢的聲音響起又落下,眾人只見得那鮮衣怒馬的兒郎縱馬而馳,迎風(fēng)而去的模樣真真是一道好風(fēng)景,這般場面之下對那些看客來說誰輸誰贏已然沒有那么重要了。
而遲紜幾人亦是這一日以來看的最為認真的一場了,不止因三人都有在意之人在那場中,還因這般的場面實在是難得,也不知多年后還會不會有人說起今日這樣一幕,而日后他們的名字又會如何出現(xiàn)在那史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