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瞬息萬變
終于找到三個不同之處,拂曉隨即便加快腳程,往界碑處趕去。心中約摸著這次肯定不會誤了,可是葫蘆還是在聽完她新發(fā)現(xiàn)的三個不同之處后,告訴拂曉她還是超時了……
不消說,那自然是再往回趕去。一次,二次……拂曉漸漸掌握規(guī)律,原來這個資興鎮(zhèn)在往愈加繁盛的態(tài)勢發(fā)展,而且應該最近有個活動,所以每家每戶都在準備些什么。
終于,找到變化之處用時越來越短,拂曉對這里也愈加熟悉,步子越來越快,這一次她暗暗得意:決計不會超時了,這次肯定很完美。
可是,沒想到拂曉說出第三個變化后,葫蘆卻說道她找錯了,資興鎮(zhèn)并沒有小孩子,不可能每個小孩臉上掛著笑容。
拂曉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葫蘆大哥,饒了我吧!我剛剛明明看到的,有小孩子的??!”
葫蘆道:“你看錯了,那些是這個鎮(zhèn)上患有侏儒癥的青年人,雖然他們個子小,可是還是很知足,所以你才能看到他們滿臉都是笑意?!?p> 拂曉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總之是決計不愿意再跑了,于是道:“葫蘆大哥,你真是見多識廣?。〔贿^,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人們都在準備著一些東西,似乎是要過什么節(jié)日嗎?”拂曉的計策就是扯開話題,讓葫蘆別讓提跑的事情了。
葫蘆道:“問得好!就像旌旗鎮(zhèn)有‘吵架節(jié)’,資興鎮(zhèn)也有一個傳統(tǒng),就是在春節(jié)炫富……”
炫富?拂曉聽了瞳孔震驚,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活動,不是應該提倡大家低調、簡樸嗎?這也太夸張了吧!葫蘆大哥似乎還有話要說,拂曉便沒有打斷。
葫蘆接著道:“沒錯!很奇怪!這和這個地方的名字的由來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p> 原來,這里之前有幾個富甲一方的大戶,他們在外謀生,回來賺了大錢,卻沒想著是自己獨富,而是把這種賺錢的方法教給了鎮(zhèn)上的百姓。很多人深諳此理,在外謀生,也有了些許成就。不過,他們最后的選擇都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那批最先取得成就的人一起商量,決定把鎮(zhèn)子的名字由原先的福永鎮(zhèn)改成了資興鎮(zhèn),并且希望大家可以把這種共富精神發(fā)揚下去。于是在每年的春節(jié)舉辦這一活動,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那些最富有的人去幫扶那些貧窮的人罷了……
聽完葫蘆大哥的介紹,拂曉心中升起了蠻多困惑,便問道:“葫蘆大哥,那他們致富的秘訣是什么呀?”
心底傳來一個聲音:“看下四周……”
原來剛剛拂曉只是顧著去了解這個地方的習俗,卻沒想到一群人對于拂曉一直往后面看,脖子都僵了,可是臉上不時是驚恐萬分,又是笑容滿滿,嘴里有時候還發(fā)出一聲尖叫給吸引了。此時,一群人就像是在圍觀著一個怪物似的,還約定成俗,不要說話,生怕驚著這個怪物一樣。
拂曉猛地一回頭,嚇得大叫起來:“??!你們……你們干什么……”
眾人似乎也是被問住了,的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吸引,最后圍上來的,只聽見人群中一陣騷動,大概就是“沒,沒有……”這些話。然后看下去也沒有了什么意思,又是一哄而散。
突然,有個人叫道:“你們看,她的背上……”
“咦,是?。≡趺从袀€葫蘆?”
“葫蘆?”
人群又再次被吸引回來了,大家指著拂曉,議論紛紛。
拂曉也驚到了,葫蘆大哥剛說了他還沒有恢復,大家是看不到他的??!可是,這確是……
拂曉忙擺手道:“不足為奇,不是長在背上的,只不過是背了個葫蘆而已。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眾人臉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底下有些聲音傳來:“也不知道她那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一道紫光閃過,剛剛那個說話的中年男子竟然倒地不起,一群人圍著他不斷揉搡,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終于有人想到去探一下鼻息,手伸出后,立馬縮回,像是被嚇得不輕,“有鬼有鬼!他……他竟然死了……”
人群再次躁動起來,大家慌亂中,四處逃竄,再也顧不得那個人,仿佛那個人本來就是鬼一樣,或者被鬼附體。
拂曉望著亂哄哄的一片,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沒想到眼前又有個人突然暴斃,拂曉真是驚得下巴掉到了地上。心中反復問道:“葫蘆大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葫蘆道:“這個人觸犯了禁忌,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你不必擔心,只要其他人不犯這樣的錯,便不會如此。”
拂曉問道:“他犯了什么禁忌???”
葫蘆怒道:“禁忌就是禁忌,為何一定要反復讓別人給你講清楚!”
這是葫蘆再次醒來后,第一次真正和拂曉發(fā)脾氣。拂曉發(fā)現(xiàn)每次她想在葫蘆這里做真正的自己時,便會有些意外,讓她和葫蘆的關系再次變得很尷尬,讓她想說不能說……
于是,一陣沉默后,拂曉還是低聲詢問道:“葫蘆大哥,我們接下來是去干什么?這個人……”
她很想問問,這個人該怎么辦,已經(jīng)這么久了,雖然來來往往很多人,可是大家似乎對他不聞不問,拂曉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剛剛的考驗不合格,繼續(xù)來!”
拂曉絕望了,她兜兜轉轉這么久,還是沒有能逃過這一劫,可是真的真的不想跑了??!可是,剛剛惹了葫蘆大哥不開心,她這會怎么說不呢!葫蘆大哥哪里會管她。
似乎心中已經(jīng)想到自己決計不會完成,于是腳下的步子也便慢了下來,兩眼無神地向四周瞥去,再找到什么不同,又有什么意思,反正還得重來。
葫蘆已經(jīng)完全洞悉拂曉的心,可是他不說破,不道破,就默默看著拂曉花了2個時辰才走到界碑位置。
葫蘆尚未說話,拂曉便道:“我沒完成,再走回去,對吧?”
葫蘆道:“你怎么可以這樣,拂曉!”
“拂曉”,今天早上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是那般溫柔,忍不住想要聽個夠,這會兒卻全然變味了。拂曉道:“我怎么了?葫蘆大哥!為什么你轉變這么快???為什么每次感覺和你越來越熟悉了,反而一個小事,一句話我們就恍如陌生人了呢?如果……如果我說錯了什么,說了不該說的,你告訴我就是了,為什么……為什么從來不說,只是兇我……”越說下去,拂曉淚水便如泉涌。今天來來往往帶來的委屈此時不發(fā)泄,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