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萍,我們認識多少年了?”男人突然發(fā)問。
“怎么好好的說起這個?”曹艷萍的心不自覺地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道:“有五、六個年頭了吧?時間過得還挺快,你家男人的死……”
“住嘴!”曹艷萍厲聲喝道,一改往日的柔弱。
“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胡說八道什么呢!”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轉(zhuǎn)換語氣,但不及從前的溫柔,相反還有點陰冷。
“喝多了?或許吧!這么多年,我真是小瞧了你曹艷萍,論心狠手辣,我真是自嘆不如!你男人到死都想不到是他的枕邊人讓他命喪黃泉……”男人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理會她在說什么。
“李文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此刻的曹艷萍聲音冷到極致,猶如三九天的天氣一般。
“怎么?你敢做,還怕我說嗎?暗地里轉(zhuǎn)移他的資產(chǎn)不說,待他死后還去他的親屬家里以各種理由圈錢,如此想來,你真的是處心積慮的在謀劃著一切?!?p> “呵!濤哥你現(xiàn)在是幾個意思?在這和我秋后算賬嗎?”曹艷萍的臉上顯現(xiàn)出更多的不耐。
“算賬?我可算不過你,像你如此狠毒,說不定你把我賣了,我還在幫你數(shù)錢呢,對吧?”說時遲那時快,趁其不備,從她的身后一下揪住她的頭發(fā),反手擒住了她。
“你干嘛?放手,李文濤!你是瘋了嗎?”她不斷的掙扎。
“對!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給逼瘋的!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此刻的李文濤已經(jīng)急紅了眼。
一聽這話,她頓感不妙。難道他已知曉今天的事,沒理由啊,難不成是在詐我?
“怎么不說話了?在想怎么敷衍我、搪塞我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今天一天都在家沒出去……”還在誓死狡辯。
“呵!編,繼續(xù)編,我看你還要編到什么時候!”看得出李文濤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了。
“我編什么了,你不要這么疑神疑鬼的好嗎?”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可解釋的。”說完把手機里的匿名照片放到了她的眼前。
“……”,曹艷萍的心開始慌亂不安起來。
“這……這照片你是從哪里來的?”無法言說的恐懼仿佛抓住了她的心。
“你不要管它從哪里來的,你就告訴我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李文濤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
“你聽我說,濤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這照片是假的,P的,不是真的,你信我!”她聲嘶力竭,語無倫次的為自己辯解著。
“信你?我還不夠信你嗎?這么多年我真心待你,對你言聽計從,而你……卻當我是個傻子,一直在利用我,對嗎?”越說越激動,抓住她頭發(fā)的那只手也在無形中加大了力度,疼得她面目猙獰。
“啊……好疼,濤哥,你先松手,有話我們好好說,你別沖動。”與此同時,也在想著分散李文濤的注意力。
“好好說?你還想騙我,是嗎?我不會再……”話還沒說完,只聽他一聲慘叫。
“啊!”
原來是趁他不備,一只手好不容易夠到了茶幾下方的水果刀……
李文濤忍痛捂著腹部,緩緩松開了抓著她的手。
“你……你這個毒婦,竟然真的……對我下毒手……”邊說邊拼盡最后的力氣朝她撲去。
“給我去死!給我去死!”只見曹艷萍像瘋了一般朝李文濤的腹部連捅數(shù)刀。血噴射的到處都是,直到發(fā)現(xiàn)他沒了聲音,斷了氣,才驚慌失措的把刀扔在地上。
“我不是有意殺你的,我不是,不是!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她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泫然欲涕,剛才發(fā)生的一幕還沒讓她緩過神來……
“咚咚咚!咚咚咚!”
幾分鐘后,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那瞄T聲。
“誰?”曹艷萍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謹慎的問道。
“我們是物業(yè)的,剛接到一起投訴,是您樓下的業(yè)主,說您家的衛(wèi)生間漏水,所以我們特意請了維修師傅過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我……今天家里在整理雜物,很亂,你們明天再來吧。”
“曹女士,我們就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這樣我們也好回復(fù)業(yè)主,麻煩您了!”
“好吧,那你們等會,我稍微整理一下,要不無從下腳?!彼妼嵲跓o法推脫,又怕外面的人因此起疑,索性只能無奈的答應(yīng)。
“好的,那麻煩您了,我們在外面等著,不著急?!?p> 曹艷萍匆忙的跑去雜物間,取出之前不用的兩套深色窗簾蓋在李文濤的尸體上,又在上面鋪了一層塑料膜,看了看四周圍的環(huán)境,特意把燈光調(diào)的昏暗些。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血跡,又趕忙把圍裙系上。
待一切安排妥當,確定沒有疏漏,才捋了捋頭發(fā),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氣后,方才從容不迫的將門打開。
可是沒想到,就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門外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將門徹底打開……
曹艷萍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哪里是什么物業(yè)的工作人員,而是身穿警服的JC同志,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招制服了。
那一刻,她知道她完了,徹底的完了。就在她痛苦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顏顏?你怎么會在這?”很是驚訝的望向她。
呂書顏并沒有搭理她,而是徑直朝里面走去,好像在找尋著什么。終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掛衣架上李文濤的那件外套上,于是趕忙走過去,從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個紐扣大小的物件,并交給了其中一名女J。
“小舅媽,這個給你,里面是他們之前的對話。”原來是個微型竊聽器。前面李文濤在樓下等電梯,呂書顏和他擦肩而過,悄無聲息放入他口袋的。
“顏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曹艷萍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曹艷萍,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的貪婪,因為你想要的太多太多?!眳螘伈懖惑@的緩緩啟唇。
“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這一切?”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眼光凌厲的看向她。
“莫非……那張照片,是你?你……你到底知道多少?”滿臉的驚慌失措。
“你說呢?自然是你造過的所有的孽……”呂書顏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做的那么天衣無縫,就連李文濤都不知道內(nèi)情,你又怎么可能會知道?少在這給我危言聳聽?!辈芷G萍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是嗎?你確定?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后,拂袖而去。
“顏顏,顏顏,你告訴我,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曹艷萍在她身后不停地哭泣著、叫囂著。
走出小區(qū)的呂書顏仰望天空,對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動容的說道:“三叔,顏顏……幫您報仇了,您終于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