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她現(xiàn)在的工作……我知道李丹成的存在對第一宇宙軍算是個什么東西，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平常還是把視角從她身上移開吧?！蹦嘞胂胍彩恰Ｗ约涸趺此阋彩蔷滞馊?，能看開那是自己的事，白瑞樹與李丹成共事，想讓白瑞樹想到李丹成的時候，只想到好處而想不到壞處，多少是瞧不起金丹期修真者的記憶力。

　　“比如你再過些天就要去參加集體授銜了。中將，中將誒！”莫余在精神海里翻騰著，自打慕陽州在組織部例會上通知白瑞樹和柴子瑜下個月去參加集體授銜，他就一直這德性。

　　頗有點范進中舉的意思，不過有些差別的是，范進中舉是范進瘋了，白瑞樹要升中將，是莫余瘋了。

　　“這都是在計劃之內(nèi)的事情。興奮一次就夠了，天天興奮又何必呢？”白瑞樹對自己能升中將這件事已經(jīng)麻木了，不是他瞧不起中將軍銜，只是這事情要分析實際。

　　其他人升軍銜，一是待遇提高，二是職責(zé)變動，三是機密等級，軍銜一升，這三樣都得變。但白瑞樹升軍銜，軍部又不會把他從第一宇宙軍調(diào)走，除了后勤，他也不會什么，職責(zé)壓根不變。

　　至于待遇，能往家里寄的全寄完了，自己連每天的修煉都因為邊際效應(yīng)而放緩速度，花用壓根不多。不論是提升待遇還是降低待遇，對他現(xiàn)在的生活當(dāng)真稱不上有什么影響。

　　就算把該給他的待遇都削沒了，羊樂多的分紅可還是一筆巨款。

　　機密等級嘛……都已經(jīng)在深淵登月工程中干活了，和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機密，他的機密等級都是拉滿狀態(tài)，而那些沒有息息相關(guān)的嘛，就算能知道，白瑞樹也沒空搭理。

　　沒辦法，太忙了，自打第一宇宙軍草創(chuàng)那天開始，他就在這個位置上。隨著第一宇宙軍越來越成熟，他的實際工作量可沒有減少的余裕，也沒有太多閑情逸致，去關(guān)注和自己并不能稱得上息息相關(guān)的事情。

　　對白瑞樹來說，自己升軍銜固然是值得慶賀的事情，但他提升軍銜對第一宇宙軍的意義比對他個人還要重要——他升到中將，就意味著第一宇宙軍后勤部門的軍銜結(jié)構(gòu)可以調(diào)整，是有利全局的好事。

　　在這種情況下，白瑞樹就算想激動，聽到通知的第一時間也已經(jīng)激動完了，之后莫余次次在他的精神海中激動興奮，他反倒被莫余的激動折騰得有些疲倦。

　　明明大佬本人就是銀河共和國的開國基石，怎么“區(qū)區(qū)”一個深淵遠(yuǎn)征軍體系的中將還能讓他這么激動的。

　　面子啊面子，大佬你這么激動，作為“莫余”的面子還往哪擱??？

　　那些“莫余”的忠實崇拜者要是看見莫余為了別人升中將的事情能激動這么久，毫無體面可言，怕是下巴要驚掉一地。

　　被白瑞樹旁敲側(cè)擊著勸誡，希望莫余體面些，莫余也不好假裝無視——他鬧騰得更歡實了，不像個經(jīng)歷時間有四十多個春秋的大叔，倒像是個四歲的孩子。

　　“中將誒，中將誒，你才幾歲啊，就中將了，別人這個年齡，說不定還在守門禁呢?！蹦嘣诰窈Ｖ写篝[特鬧，一副就算沒人能看到，他也要在白瑞樹精神海里給白瑞樹操辦升銜慶祝會的樣子。

　　值得一提的是，莫余在精神海中給白瑞樹開升銜慶祝會屬于多此一舉。只要白瑞樹有空，其他人也有空，實際上每次白瑞樹升銜，都會和一眾朋友慶祝。莫余的精神海慶祝會，更像是空巢老人在老家遙慶子孫有了出息，看起來不僅沒什么慶祝的味道，還有些悲涼。

　　“反正我確實不知道誰還在守門禁，不過你開心就好?！卑兹饦湟膊皇堑谝淮慰匆娔嘣谧约壕窈Ｖ羞@么搗騰，看破不說破，每每都是放縱莫余。

　　“這次升銜實際上是什么情況，我心里清楚。單論軍功，我覺得自己還有所欠缺，只是深淵登月工程出發(fā)在即，為了讓我們的軍銜好看，才會讓我也能升銜中將?！卑兹饦鋵ψ约荷暤募映煞植蛔悖硪恢仡檻]便是覺得自己還不夠格。

　　“可以對軍部多點信心。不管別人怎么說，你在我這就是干得不錯，就是應(yīng)該升銜?！?p>　　“我對軍部有信心，我也愿意相信我的軍功和能力確實值得這次升銜。不過沒有親眼見過軍部討論我要不要升銜的樣子，心里還是忐忑不安?！?p>　　“那得上哪兒見啊……”莫余被白瑞樹說得有些無語。

　　……

　　新歷一零一五年的八月，白瑞樹和柴子瑜一起回到蠻荒母星的首都軍部，在大禮堂接受集體授銜。

　　上次白瑞樹來這接受少將軍銜，便從軍部大佬那得到了“不能使用傳送陣”的噩耗。這次白瑞樹來得提心吊膽，集體授銜儀式前后都在四處觀望，目光小心翼翼地掃過一眾軍部大佬，提防其中有人一個箭步朝他沖來，順手就告訴他一個新的噩耗。

　　距離正式行動就剩半年時間了，不少事情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人員安排也已經(jīng)做了預(yù)案。倘若在此時再得到像禁用傳送陣級別的噩耗，在正式行動前能不能調(diào)整過來，白瑞樹心里只有問號。

　　好在這種檔次的噩耗并不是次次都能碰上，軍部大佬偶有近前來與白瑞樹搭話的，但也都是前輩對后輩的勉勵與肯定，沒人像上次一樣，悄悄把他引到別處，告訴他，有關(guān)行動的事務(wù)需要改變。

　　全程提心吊膽，沒能享受到集體授銜儀式的白瑞樹，直到踏上了從首都送他們?nèi)ド顪Y入口的飛梭，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的白瑞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趟他來參加儀式，雖然沒遇上任何需要他額外費神的事情，但卻比上一次還沒能享受到首都的風(fēng)貌——上次雖說得到了軍部的命令，可他到首都之后也是到處走過看過放松過的。

　　“現(xiàn)在回去度假，是不是來不及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