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自行運轉(zhuǎn)引來的月華經(jīng)氣流循環(huán),自下而上進入假丹,充實假丹中的太陰之力。
假丹雖然名中有一“假”字,但丹體內(nèi)的力量真實不虛,是至真至純的陰陽五行之力,此刻吸收月華,提取太陰之力入丹后,剩余的好東西被反哺到草葉中,暫時表露不出好處,只等未來量變引起質(zhì)變,到那時再一鳴驚人。
假丹中的力量構(gòu)造雖然簡陋,但也五臟俱全,陰陽五行自如運轉(zhuǎn),形成巧妙的平衡。此時太陰之力緩緩增多,在假丹中的陰陽平衡里滾過一圈,太陽之力也跟著增長,連帶著五行靈氣也微微加快了轉(zhuǎn)速。
莫余見假丹運功如此努力,自己有些慚愧。
一個大活人的靈魂被塞到了草里,又掌握了一套長生的修真法門,反倒還不如自己練功入門附贈的假丹努力,這算個什么事?
賞月暫且告一段落,莫余沉下心神,將意識沉入氣流循環(huán)中,親自掌控假丹吞吐靈氣,好好修行,等到出了變化,再做打算。
……
莫余給自己定了個規(guī)矩,一天里回神四次,不論外界是否有異,權(quán)當是提醒自己時間流逝,不能淡漠了時間。
他這是學《魯賓遜漂流記》的主角,一個人孤懸在外,一定得想辦法記下時間流逝,不然容易和過去斷了聯(lián)系,人就沒了根。
大抵是從日出修行到日中,從日中修行到日落,再從日落修行到月中——這段時間相對變化會很大,畢竟月和日相對這片大地并不是固定在同一角度——又從月中修行至日出。
總之,他要在每天日出、日中、日落、月中四時觀摩日月,順帶著觀察周遭環(huán)境變化,在修行中保護自己生為凡人的那一面不被歲月消磨。
每天看看花看看草,看看樹木看看日月,時不時有點小鳥從頭上飛過,日子還算愜意。
只是莫余偶爾會想,這林間的食草動物若是跑過來,自己現(xiàn)在功力微薄,又不能動彈,毫無還手之力,那食草動物將自己一口一口吃了,要是留了根,那自己的意識究竟還能不能在,五行功究竟還能不能練;若是連根都不留——有些食草動物會干出這種事,比如兔子——那可能就未成功先成仁了。
不過這幾日一直沒有食草動物出沒,偶爾爬過的小蟲子也都匆匆地鉆入泥土,離開自己的視野,莫余便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沒在最虛弱的時候被“天敵”啃走。
時間匆匆,很快就到了莫余到這世界的第五天。
莫余觀摩了日出時的大日,心神沉浸在五行功中,沒過多時,突然從功法運轉(zhuǎn)中察覺到外界環(huán)境有了變化,就急匆匆地退出功法,將目光投向異常之處。
他看見了一頭野豬。
上輩子的莫余是個只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家伙,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用來形容他只是稍微有點過分,但野豬的形象實在是太出名了,以至于莫余見到距離自己僅僅只有二十厘米的挺著獠牙和拱鼻的龐然大物時,第一時間想起了山林中野豬的赫赫威名。
野豬身軀龐大,莫余的小草視角只能剛好看見它挺過來的拱鼻和拱衛(wèi)著拱鼻的獠牙,勉強從拱鼻的上方看見正盯著自己的兩只小小的黑眼珠。
莫余要是有腿腳,他早就該跑了,奈何他是棵草,扎根在地里動彈不得,只能被野豬這么盯著。
野豬的拱鼻中吹出的熱風將草葉吹動,莫余雖然沒有嗅覺,但還是一陣陣地犯惡心——當然,他也沒法吐。
莫余被這陣熱風鼓動著,想起一件事。
野豬……好像是雜食性動物?
這頭野豬很可能會把自己吃了?
想到這一點,莫余一陣驚顫,草葉上氣孔大張,竟慢慢涌出了不少水珠。
自己的性命或許就會被這頭野豬斷送,莫余哪還能靜下心去修習五行功,只能緊張地和野豬對視,祈禱這頭野豬只是鬼迷心竅,看自己一會就要跑到別處刨食。
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對視,便是一個上午。
夏日正午炎熱無比,被太陽直射的草木紛紛關(guān)閉氣孔,只有一些受到樹蔭遮蔽的草才好些,得以繼續(xù)它們的生活。
野豬依舊在盯著莫余,若不是它呼吸自然,時不時眨眨眼,莫余還以為這頭野豬已經(jīng)立著死了。
可惡,這野豬難道不會餓嗎?野生動物難道不該為了覓食四處奔走,哪兒來的這么多時間和自己對視?
莫余生為人類,耐心上竟然比不過這頭野豬,和它對視了大半天,縱然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依舊開始神游天外,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野豬還在盯著莫余,吃喝拉撒這四樣事,仿佛都被它割舍了,它今天的目標似乎只是盯著莫余這株小草。
莫余觀摩了一會中天的太陽,決定不去理會面前這頭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野豬,繼續(xù)修習五行功。
修真等階高了,應該可以化形吧?到時候就能跑了。
加油努力,爭取早日進階,就算不能化形,至少也得練到能夠拔起根就跑的程度。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確立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目標,莫余覺得自己修煉的動力又足了些,沉下心來推動五行功運轉(zhuǎn),功力增長得也仿佛快了些。
就在這時,野豬終于有了新動作。
一片陰影遮蔽了莫余,莫余慌忙退出修煉狀態(tài),去看那野豬究竟在發(fā)什么瘋。
他可才剛想著要修煉,這野豬怎么就來搗亂了?
總不會現(xiàn)在要對自己下手了吧?
莫余想什么,這野豬就來什么。
只見野豬的兩顆獠牙一左一右插進了自己身邊的地里,那張大嘴正對著自己,而草葉頂上就是它突出的拱鼻。
換句話說,莫余已經(jīng)在這頭野豬的嘴邊了。如果這頭野豬很不挑食,將泥土也看做佐料,那只需要合上嘴,把莫余和泥土一起咽下,那莫余就只能祈禱,連根拔起的自己在野豬的胃里依舊能夠保住意識,并且奇跡般的從野豬肚子里生還。
莫余“扯了扯嘴角”,如果真要以雜草的形態(tài)往野豬肚子里走一遭的話,他還不如在地球魂飛魄散,至少那樣還能保留一點人的體面。
晉王孟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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