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學(xué)爭風(fēng)
另一邊的同桌,和夢迪有矛盾,恨屋及烏,根本不理江秀。
夢迪也和剛勸架的同桌聊開了,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江秀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晚自習(x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是姐姐叫醒他的,也許是剛睡醒不清醒,也許是他太想家里的親人了,醒來就不由自主的叫了她一聲:
“姐姐!”
晚上放學(xué)后要趕回浴室睡覺,可是出了校門,姐姐還是和他一起走。
女生宿舍可在校內(nèi):“姐姐你不住宿舍嗎?”
“住啊,不過我家就在鎮(zhèn)上,也可以回家住,有你送我,我就回家了,昨天走的匆忙,我好多東西在家沒拿呢!”
“那你早自習(xí)怎么辦?”
“讓我爸送啊,他也起的很早?!?p> 這所初中雖然在鎮(zhèn)上,但是在郊區(qū),要到鎮(zhèn)上是要走一條百米左右沒路燈的路,這在冬天完全漆黑的晚上走是很嚇人的。
本來在放學(xué)高峰期,和其他住鎮(zhèn)上,或者住浴室的男生一起走是沒什么的。
可是到校門口,江秀才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沒有多少同學(xué)了,要叫醒他可不容易。
兩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一時沒有人說話,因為那次大病,江秀是很怕黑的。
本來夢迪也有點怕的,但是看著似乎更怕的江秀,不知道為什么一點也不怕了,拉住弟弟的手說:“放心了,世上沒有鬼的,不用怕!”
“我不怕鬼,只是怕黑,我看是你怕鬼吧,你怎么還敢這么晚回家?”
“因為你啊,有你送我,我就不怕了!”
姐姐這話,讓江秀心里暖暖的,她真的當(dāng)自己是男子漢,而不是小屁孩。
江秀忽然覺得外面的黑暗沒那么可怕了,就和叔叔陪在自己身邊,爸爸奶奶總會在喊他們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時一樣,他覺得很安心。
更是有一種特殊的勇氣從心中升起:“放心了,世上根本沒鬼的,就是真有,也證明人死了還有來生,該高興才是!”
“對,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姐姐有點不懂江秀說的話什么意思,但是她聽過爸爸在知道她怕鬼時常說的話。
本來似乎很長的黑暗之路,在兩人的聊天中很快走完,來到了鎮(zhèn)上繁華的街區(qū),那里燈光明媚。
“到我家了,弟弟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不了,等等再說,我昨晚沒睡好,想回去睡覺了!”
晚自習(xí)一般九點結(jié)束,這時候睡覺是早,但是回到自己的地鋪,江秀躺上去就睡著了。
這一晚江秀睡的很安心,他在學(xué)校并不是孤身一人!
此時可沒有手機(jī),但是有人定有鬧鐘,在早上五點叫醒眾人,江秀也清醒了。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睡在隔壁的是二年級學(xué)長,宿舍不是按班級分的,初二好像課程很重,所以他們起來的很早,江秀到自己班級時,班門還沒開!
早上開班門一般是班主任的事,偶爾會有上早自習(xí)的英語或者語文老師代替。
可是直到早操開始,班里的同學(xué)陸續(xù)趕到,班門還是沒開,這是班主任不稱職啊。
趕到操場,姐姐才剛好趕來,她爸爸一樣起來的很晚,忙碌的大人早上一般是起不來的,只有像叔叔那樣不好好工作的人才能早起。
等早操跑完,教室門才開,不是班主任開的,而是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是個超級大美女,比嬸嬸還年輕,江秀只覺得她是自己見過的人中最漂亮的,比電視上的人還漂亮,似乎還和那個王丹有點像。
昨天上午排座位,開班會,主課老師都沒上過課,所以她也在早自習(xí)介紹了下自己,她叫王語音,名字有點奇怪,好像是語音電話似的,江秀聽了笑了一聲。
一般人家里是沒電話,能語音留言的電話更沒有,所以沒幾個孩子覺得好笑,但是江秀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電話,所以就他再笑。
老師狠狠瞪了他一樣,但是沒有說什么,總不能和小屁孩過不去吧。
還沒上課,沒有課文要背,所以語文老師一樣很快離開,隨便孩子們折騰。
“你剛笑什么,是老師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姐姐回頭問的,她好像沒睡好,在座位上趴著睡覺,是她同桌,那個王丹,語氣不善,似乎在生氣。
在江秀看來,是她和姐姐說話,讓姐姐不和自己聊天,所以也有點不客氣:“她名字和語音電話一樣,我笑下怎么了,老師都不管我,礙著你了嗎?”
“她是我小姑,你笑話她,就是笑話我,要是以后讓我聽到你說她壞話,我讓班主任開除你!”
王丹說完就一樣轉(zhuǎn)過頭去睡覺了,剛上早自習(xí),都不習(xí)慣的。
江秀看周圍同學(xué)都在睡覺,就一樣趴在桌子上,但是睡不著,昨晚睡的太好了!
睜開眼睛,忽然看到對面的馬曉惠一樣在睜著眼睛,兩人不可避免的對視了一會。
“看什么,快閉眼!”
馬曉惠給江秀的印象并不好,眼睛上一直帶著一個眼鏡,睡覺也不取,難看死了,還和姐姐有矛盾,所以江秀當(dāng)然不會聽話的閉眼。
“誰看你了,自作多情,你閉眼就看不到我看你了!”
馬曉惠沒有閉眼,而是轉(zhuǎn)頭趴向另一邊睡覺。
“你過界了!”
可她另一邊的同桌更不好說話,說她胳膊過界,直接把她推了過來。
看她人緣這么差,江秀終于知道她為什么和姐姐有矛盾了。
“我不瞌睡,你趴我桌子這邊睡吧!”
馬曉惠確實很瞌睡,就沒拒絕,趴過來睡了起來。
安靜的她與那四處和人為敵的她判若兩人,也許可以幫她和姐姐化解矛盾,小孩子之間那有什么深仇大恨,無外乎搶玩具,抄作業(yè)的問題。
隨著一聲鈴響,早自習(xí)結(jié)束了,該出去吃早飯了。
準(zhǔn)備起身去食堂的江秀才發(fā)現(xiàn)一個嚴(yán)重問題,他好像出不去了!
教室的座位安排是一排九人,左右兩邊各兩人,然后是左右過道,中間五人,而他就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兩邊都有兩人,他從那邊出去?
一個教室有一百多人,也就是有十三四排,根本不能從座位后面的縫隙過去,要出去,只能讓兩邊的人站起來出去到過道讓位置。
昨天他沒出去吃飯,才沒發(fā)現(xiàn)這問題,現(xiàn)在只能叫醒兩邊的同桌:“醒醒,下課了,吃飯了!”
“別吵,我不吃早飯,還要再睡一會!”
另一邊一樣:“你不知道吃早飯會發(fā)胖嗎?”
“你們不吃,我吃啊,讓我過去下行嗎?”
兩邊的回答一樣:“去另一邊!”
他這一鬧,吵醒了前面的姐姐。
“弟弟過來,從我這走,不用求這兩個瘋婆子!”
兩人都在睡覺,沒和她計較。
江秀只好翻桌子到姐姐的位置,從第二排出去,她那里左右都沒人,不吃早飯的畢竟是少數(shù)。
兩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飯,吃飽喝足的江秀才想起一個嚴(yán)重問題。
“姐姐,她們不讓過,我怎么回座位上???”
“從下面鉆過去!”
“我才不,我從她們桌子上走過去!”
當(dāng)然這只是說說,早飯后的休息時間是很短的,等他回來時,馬曉惠已經(jīng)醒了,也沒忘記江秀讓她桌子的事,就起身讓江秀過了。
一邊兩人,只要有一人同意過,剩下那人就不好意思不讓了。
“這座位排的真難受,地方太小了,后面桌子墊的我腰疼!”
“那我給你讓點位置!”江秀把自己桌子往后挪了挪。
“你不怕擠嗎?”
“身體坐直就不怕了!”
江秀一直是好學(xué)生,上課時從不靠后面桌子的,只要能容下身子就不嫌擠。
上午是語數(shù)英三門主課,一節(jié)社會,歷史,或者物理,自然,音樂,體育等副課。
第二節(jié)下課會有課間操,最后還會有半個小時的自習(xí)。
課間操是要做廣播體操的,但是一般小學(xué)根本沒有體育老師教體操,所以課間操目前就是個擺設(shè),是同學(xué)們難得的課間休息時間,可以在操場自由活動。
姐姐又是和王丹一起玩,江秀就一個人在操場轉(zhuǎn),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江秀回頭一看。
是那個和自己換座位的徐迅。
“什么事?”
“你說什么事,搶了我的位置裝傻?”
“就是,快和班主任說,把我哥位置還回來!”旁邊還有一個江秀不認(rèn)識的男同學(xué)。
“要說自己去說,我是不可能坐后面的!”
看江秀不同意,徐迅變了臉色,開口威脅到:“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江秀看著色厲內(nèi)薦的兩人笑了笑:“不信,我打架還沒怕過誰!”
不僅是說說,江秀還攥緊了拳頭,伸手在拳頭上一按,往前一步,幾聲脆響傳出,兩人嚇的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他們是比江秀高,看起來也壯,但是他們沒有勇氣,沒有自己動手的勇氣,揍人也要喊人,明顯是嚇唬人的。
“停,不讓座位也行,你以后不許和王丹說話,要不我讓我爺爺開除你,他是校長!”
徐迅說完就飛快跑開了。
江秀一頭問號,怎么又撤到王丹了,他是校長孫子?
江秀是不怕別人的挑釁打架,但是真的怕被開除,他可是要上大學(xué)的,他還頂撞了班主任,要是校長真的要開除自己怎么辦?
心事重重的江秀也沒心情再亂逛了,回到了教室。
這時候課間操還有十幾分鐘呢,所以教室里沒幾個人,但是王丹在,姐姐不在。
看到江秀回來,她直接拿著一個應(yīng)用題問江秀怎么解,她是一個一心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上節(jié)數(shù)學(xué)課,嬸嬸為了知道江秀的成績情況,沒少讓他回答問題,他的實力同學(xué)們有目共睹,所以王丹才會找他問題。
“等自習(xí)時你找老師吧!”
江秀猶豫了下,沒有幫忙。
“哼,小氣鬼,我和你道歉還不行?”
王丹以為江秀還在生早上她說他笑自己姑姑的氣,為了成績,開口道歉了。
在語文課上,江秀一樣認(rèn)真聽講,更沒有再嘲笑自己姑姑名字,也沒有說話,所以她是真心道歉的。
可惜江秀不領(lǐng)情:“不行!”
倒不是江秀怕了徐迅,他怕被開除,也氣她和姐姐說話。
“哼,踹什么踹,學(xué)習(xí)好了不起??!”
江秀懶得解釋。
第三節(jié)是英語課,這課讓江秀頭疼了,主要是這老師不是從基礎(chǔ)開始講的,聽的再認(rèn)真也沒用。
鎮(zhèn)上的小學(xué)三年級就開始接觸英語了,而他們村里的小學(xué)根本沒有英語課程,他聽的云里霧里。
英語可是主課,聽說考高中時占一百五十分的,這要學(xué)不好,他還怎么考高中?
第四節(jié)課江秀坐的很直,但是真沒認(rèn)真聽,甚至一節(jié)課下來還不知道是什么課。
就在下課鈴剛響時,門口的大喇叭喊江秀到校門口,有校外人找他。
這重點初中是封閉式學(xué)校,校外人是進(jìn)不來的。
來到校門口,江秀大吃一驚,來的不是叔叔,而是父親。
“爹,你怎么來了?”
“天氣預(yù)報說明天要變天,我來給你送秋衣,順便辦點正事!”
晚棋這么一說,聰明的江秀已經(jīng)明白,給他送秋衣才是順便。
不善言辭的父親叮囑他好好學(xué)習(xí),就轉(zhuǎn)身走了。
江秀轉(zhuǎn)身想回去時才發(fā)現(xiàn)叔叔在旁邊的街上賣床板,校門附近只有幾個臨時搭建的小飯店,根本沒有門店,他一個人站在冷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叔叔,現(xiàn)在學(xué)生都買好床板了,這時候那還有人買?”
“是沒有學(xué)生買,但是有老師買,我打聽清楚了,教師宿舍是慢慢交付使用的,總會有用到家具的,已經(jīng)賣出兩個床板和一個桌子了,你怎么了,不急著回去上課嗎?”
叔叔解釋下,搓了搓手,看江秀還沒有走的意思,眉頭緊皺,就知道這孩子有情緒。
“是不是怪你爹不是專門看你?”他對侄子很上心,聽到了兩父子的對話。
不同于晚棋,晚書可看出侄子心情不好,也能看出一點原因。
“不是,我爹那么忙,能來看我就行,不是專門看只是沒讓我那么高興罷了,倒不會難受!”
“那你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和我說說!”
“我有個同學(xué)威脅我,不讓我和一個女生說話,還說他爺爺是校長,我不聽就要開除我,因為座位問題,我也頂撞班主任了,我怕自己真的會被開除!”
聽了江秀的話,晚書笑了起來:“行啊,你小子長大了,知道和同學(xué)爭風(fēng)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