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不敢抱樂觀態(tài)度,如果死去復(fù)活后,自己還是這個植物人樣子,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他想起自己為喀絲娜和那幾個被吊在黑山上的魔女治傷的咒語,或許可以試試?
等甄言身體再次恢復(fù)行動自由,面對喀絲娜和法蒂瑪這兩個他完全可以信任的女人,他嘗試著念出治療的咒語:“摧傷雖多意愈厲,直與天地爭春回!”
之后就在忐忑中等待結(jié)果,不幸的是,麻痹感再次襲來,這個咒語并不適用于中毒的他??匆娝俅味景l(fā),喀絲娜心疼的把甄言抱在懷里,本來是很香艷的享受,可惜現(xiàn)在的甄言像木頭一樣完全沒有感覺。
還得再想??!一動不動的甄言頭腦高速運轉(zhuǎn),搜索可用的咒語。
暫時無計可施,甄言轉(zhuǎn)入識海。此時的識海簡直人山人海,黑鴉社的幾位、從祭壇搜集的魔女靈魂,都在移魂樹下扎堆,戈達想和甄言商量下怎么弄,甄言來不及理會,告訴戈達晚點再說,他急著找喜哥。
穿著大褲衩花襯衫夾趾拖鞋的喜哥從魔女群中冒出頭來:“啥事?”
“我中了食尸鬼毒,怎么解?”
“食尸鬼毒?”喜哥也是一臉凝重表情,“怎么遇上這玩意了……你別急,容我想想……”
喜哥左右踱步,手指在腦門上輕磕:“食尸鬼……食尸鬼……?。 ?p> “怎么樣?”甄言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驚喜地問。
“暫時沒有頭緒……。”
一盆冷水澆在甄言頭上。
“容我再想想?!毕哺缯f,“我總覺得有辦法,就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來?!?p> “好吧……”甄言失望地離開識海。
車隊行進了半日,一直在麗達車里昏睡的蘿絲蘇醒過來,麗達告訴她為鴉帥所俘后被甄言救下的事。蘿絲問明甄言的去向,來到喀絲娜的馬車。
“他中毒了?”蘿絲看到躺在喀絲娜懷中一動不動的甄言,這才從喀絲娜口里知道這一噩耗。
蘿絲把甄言從喀絲娜懷里搶過來,撩開甄言的衣服仔細端詳他肩頭的傷口,輕撫他完全不能動彈的臉龐,象抱著自己的孩子。眼淚大滴大滴的流淌在甄言的衣襟,良久。
“現(xiàn)在怎么辦?”蘿絲帶著哭腔問。
“去圣羅蘭牧師學院?!笨z娜知道蘿絲和甄言的師姐弟感情甚篤,沒在意蘿絲的舉動。
“那就去呀!這么慢吞吞的做什么?”蘿絲性烈如火,馬上就催促起來。
“是同一條路……甄言說等和金雀神學院的增援隊伍匯合了再單獨走?!?p> “不行!等不了!”蘿絲一頭紅發(fā)根根飄起,顯見心火澎湃,“現(xiàn)在就走,把牧師叫上!”
喀絲娜經(jīng)蘿絲這么一說,也覺得自己沒做對,之前也是方寸大亂,應(yīng)該馬上安排甄言出發(fā)的,當即同麗達副院長商量。
麗達感念甄言的救命之恩,馬上安排人護送依琳牧師和甄言一行加速前往圣羅蘭牧師學院。
等甄言再次從僵直中恢復(fù),馬車早已與萊爾斯學院的隊伍分道揚鑣。
頭枕之處,暖暖的,軟軟的,一陣好聞的香味在鼻尖環(huán)繞。
“你能動了?”甄言像是個嬰兒一般離開了懷抱被扳過身體,蘿絲師姐淚痕猶存的完美俏臉湊近了甄言的臉龐。
剛剛有知覺,還需要一點時間恢復(fù),甄言眨眨眼睛表示自己聽見。
蘿絲看他那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落淚,甄言倒是沒什么難過的。蘿絲在,眼睛看向另一邊,喀絲娜也在,自己最在意的兩個人都救出來了,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
旁邊喀絲娜湊過來,幫甄言擦掉蘿絲滴在他臉上的眼淚,靜靜等待著甄言恢復(fù)。
甄言還看到了法蒂瑪,坐在車廂一角,不說話,只是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她恢復(fù)了青春的樣子,沒有聽到洛必達機械傀儡行動的動靜,看來又被法蒂瑪解除了召喚。
“好悶?!边@是甄言恢復(fù)行動力后的第一句話,被兩個魔女一左一右夾在當中,他渾身燥熱,臉紅得如同蒸熟的螃蟹。
“停車!”蘿絲喊了一聲,馬車緩緩?fù)O?。依琳牧師的馬車、護送的從人和護衛(wèi)們也都停下休息馬匹。
甄言只想活動活動手腳,習慣一下重新?lián)碛兄X的感覺,被不放心他的喀絲娜和蘿絲扶下車,甄言感覺自己就如同一位老太爺,總有艷麗的丫鬟伺候著坐立起行。
馬車此時正行至山巔,甄言站定,極目遠眺,只見云海淼淼,鳥獸音絕,出塵之感油然而生。
世外悠悠隔人間,不忍凄凄亂世煙??畱褳t瀟任風逝,云靄冉冉繞仙山……(《軒轅劍之天之痕》)
為眼前的美景所感,甄言心中默默吟誦起一首詩,想想自己從異世穿越而來的經(jīng)歷,反思自己在每一個命運關(guān)口作出的選擇,看看攙扶著自己的蘿絲和喀絲娜,甄言心中蕩滌起無盡的勇氣。這世界如此精彩,自己還沒看夠呢!來吧,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想到辦法的。
依琳牧師走下車,甄言向她行禮。依琳沒有把自己固定在青春時的樣子,而是滿頭白發(fā),像個慈祥的鄰家奶奶,所以魔女們都稱她為牧師奶奶。
“多么英俊的孩子!”依琳贊了句,“還這么有禮貌?!?p> “謝謝牧師奶奶!”甄言回答,“能和您打聽一個人嗎?她叫莉莉安,現(xiàn)在正在圣羅蘭學院學習……”
“?。∪ツ陙淼??很漂亮、黑頭發(fā)?馬爾文的學生?”依琳明顯知道。
“對對?!?p> “她現(xiàn)在是我學生?!币懒照f,“是個很努力的小姑娘,怎么了?”
“她是我曾經(jīng)戰(zhàn)友的妹妹?!闭缪缘溃拔液退恢蓖ㄐ艁碇?,這次去正好可以見一面?!?p> “你還和多少漂亮姑娘通信?”依琳開了他一句玩笑,輕輕拍了拍甄言的肩膀,“你的心態(tài)不錯,一點不像個在面對食尸鬼毒侵蝕的人?!?p> “牧師奶奶……”甄言認真的問,“其實沒希望是吧?”
“老實說……”依琳收起了談笑的口吻,正式和病人討論病痛,“我沒有任何頭緒,唯一有可能有辦法的,只有拉莎貝爾院長?!?p> “感謝您的坦率?!闭缪渣c點頭,“我很期待盡快見到院長。”
馬車再次起行,向圣羅蘭女子牧師學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