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意識世界自成一片天地,自有其規(guī)則,貿然進入者相當于是在與規(guī)則抗衡,何其艱難!也只有專門的精神系法師才能憑借特殊法門出入,避免為規(guī)則所傷。
有傳承的魔法師,哪怕只是學員,就如同金雀神學院的學員一樣,會有護佑的神祇傳下來的神印,為皈依的魔法師多提供一重神靈的保護。只有這樣才能抵擋黑暗生物對精神的侵襲,那些被黑暗所俘虜?shù)哪Х◣煏蔀楣饷魇澜绲乃罃场?p> 斯普利特的手保持著對甄言撫頂?shù)淖藨B(tài),神念已經悄然進入他的識海。甄言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點,也同時進入觀照的狀態(tài),他的靈體站在井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斯普利特的行動。和奧黛琳一樣,斯普利特似乎也完全沒把他的靈體當成一個有自主意識的存在,看待他似乎在看一個木偶、一件擺設。甄言直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他沒弄明白的。
小乖乖看見這個闖入者,飛過來漂浮在他面前,小小的身軀急劇變化,成長為一名成年形象的天使,背后生出十四對羽翼,脖子上掛著一個喇叭:“意欲何為?”
斯普利特看著面前的天使,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大聲說:“加百列?哦!居然是加百列!天神在上!天使長閣下!”斯普利特激動的跪下了,“您怎么會在這里!”
“我將輔佐神選之人。”原來的小乖乖,現(xiàn)在的加百列大天使長,說話自有一番神圣氣度,“回去吧,不可泄露天機!”
“謹遵神諭。”斯普利特哪還敢查探,迅速離開了甄言的識海。
“呼——呼——”眾人看見紅袍主教忽然開始大口喘氣,不免有些擔心。斯普利特忽然大聲宣布:“一切正常!不要用這么平凡無奇毫無特殊之處的學員浪費我的時間!”
“可是……”赫斯基導師再度向他描述了剛才甄言火球術的異常情景。
“這有什么!這有什么!”斯普利特憤憤不平的嚷嚷,“有的孩子天生對某一系魔法有特別的感悟,比如我認識的火焰系魔法師弗萊明,剛學的時候比他——這位尊敬的甄言先生還厲害!少見多怪!”
是這樣嗎?眾人面面相覷,既然紅袍主教都這么說了,好像,也只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等到尊敬的甄言先生學完基礎知識選擇深造方向時,讓他主修火焰魔法不就好了嗎?”斯普利特一副“你們這幫渣渣一天到晚的大驚小怪”的鄙視神情,“這也專門麻煩我這個老頭子跑一趟,值得嗎?夏蟲不可語冰,凡人不懂天才的殊異,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好了,繼續(xù)上課!”
忽略掉前面說甄言平凡無奇后面又說他“天才”的矛盾之處,主教無需解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幫神情尷尬的師生。
今天這么一鬧騰,連素來嚴正的赫斯基導師都有些無心授課,匆匆結束,關于“銘刻”的記憶魔法學習明日再續(xù)。
甄言再次觀照,進入識海,看見恢復小精靈形象的小乖乖在呼呼大睡,似乎剛才的變身讓祂很疲倦。
這孩子!甄言挺心疼,讓祂睡吧。
今天小乖乖幫助他通過了查探,甄言對祂產生了初步的信任?,F(xiàn)在他明白喜哥所說這只小精靈是最高階的天使圣靈的意思了。加百列,如果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與他原來的世界一致,那么祂便是上帝的四大天使長之一,斯普利特一見就跪的神祇。
甄言穿越前對宗教類知識了解有限,記得加百列這個大天使長名字純粹是在某一款以西方宗教神話為背景的游戲里看到過,但對其具體的事跡沒什么印象。總之叮囑自己要儒雅隨和、一團和氣、肝膽相照、生死與共,搞好與小乖乖關系。
第二日,甄言再度進入識海查看小乖乖的狀態(tài)。
只見祂已經醒了,沒有飛來飛去,飄在空中,手里多了兩個東西,一手一個。
“那是什么?小乖乖。”
“你學會的火球和銘刻魔法!”小乖乖飛過來,把手里的東西展示給甄言看。
甄言一看,怎么看怎么像兩塊磚頭,只是大小、形狀略有不同,疑惑地看著小乖乖。
“這是魔石,”小乖乖解釋,“每當你學會新的魔法,就能在這里出現(xiàn)魔石。魔石就是你學會的魔法在頭腦中的具象,你學會了銘刻和火球魔法,它包含的魔法信息具象出的魔石就是這樣?!?p> 甄言把小乖乖手里的魔石拿過來仔細端詳著:“魔石有什么用?”
“可以給我玩?!?p> “……就這?”
“它還能幫我長大。”小乖乖說,“魔石的魔力可以滋養(yǎng)我,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幫你打黑暗怪物了!”
哦?有點意思,這聽起來很有用,甄言趕緊把魔石遞還給小乖乖:“拿去玩!”
看著小乖乖一手捏塊“板磚”,想著祂說以后幫他跟人打架,甄言就想笑,萌娃拿板磚,誰來都撂翻……
每個人的智力和悟性有長有短,甄言覺得非常容易理解的機理,對別人來說卻未必。有的學員連火球魔法都還沒成功施放過,也就沒有學會“銘刻”,因此接下來一段日子甄言又閑下來,等待其他學員的進度。
不過小胖子戈達卻仿佛開了竅似的,很快就學會了“銘刻”和“火球”魔法,再也不拖后腿了。他將此歸因于蓬培教士的點化,想要再次表達感激,可惜回家時蓬培教士早已告辭離去。
甄言收到了莉莉安的回信,這次不再是薄薄一頁紙,或許是在甄言的回信中感受到了一點哥哥的情感,讓莉莉安不由自主的想要傾訴。這些年來對哥哥的懷念只能埋在自己心底,現(xiàn)在有了一個懷有同樣情感的朋友,莉莉安隱忍的情緒都借著鴻雁傳書直入甄言心中。
“在哥哥離世的這些年,我從未停止對他的追思。他是父母離世后我唯一的親人,雖然只有我們兄妹相依為命,但在哥哥的保護下,童年的我從來沒有任何時候需要直面生活的殘酷。哥哥為了我受盡了苦處,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四處打零工,忍受黑心老板的克扣,維持著我們的生計。終于熬到了成年,他報名參軍也是為了我有機會成為城市平民,獲得高于農夫子女的社會地位,從而可以嫁給醫(yī)生、律師、公務員等等職業(yè)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