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房子隔音很差。
他吹著口哨逛進巷子,正好聽見聲響。
眉頭隨之一皺,可再也不會像是剛搬來那兩天一般大驚小怪。
“你還知道回來!”同樣是冷聲質(zhì)問,女人的話里顯然多了些擔憂。
她似是歇了口氣,站起身迎了上去。
“我累了,您早點休息。”他避開她伸過來牽他的手,疲憊且不熟練的揚起嘴角朝她一笑。
回了房間。
他再出來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回了房間,桌面上的牛奶也早已經(jīng)涼透。
他一飲而盡,隨手把杯子也帶了出去。
廚房和洗漱間在后院。
當他叼著牙刷走進客廳,被喊住,“凌?。 ?p> 含糊不清的回了聲“嗯”,很快把牙刷從嘴巴里拿出來,站得板正。
兩人各站一角相視,女人把熨好的襯衫放在沙發(fā)上,也是不太熟練的勾唇一笑,“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p> 凌薄依舊板正的站在原地,直到嘴巴里的牙膏苦澀的磨著口腔。
關(guān)了后院的燈,他打開了前門門口的路燈,往外走。
夜風吹過,整條巷子又涼了一些。
路燈亮起的一瞬,對門偏房的房間熄了燈。
他探頭往外望了望,關(guān)了門,往回走。
……
“我快來不及了,先走了……”凌薄抽了幾張紙巾包了兩個雞蛋揣進兜里,急匆匆往外走,感覺到慌忙從后院廚房沖出來的熾熱目光,他小聲且急促的喊聲,“媽媽再見?!?p> 女人心滿意足的拎著鍋鏟回了廚房。
出了門,凌薄不慌不忙的站在門前剝著雞蛋,目光不時在雞蛋和對那家人之間游移。
一路上清一色的早起遛彎老爺爺老太太從門前過,三三兩兩,沒人看他。
別說是這條巷子,往大了說這片區(qū),就沒幾個還大早上趕著去上課的學(xué)生。
沒有對比參照,凌薄的悠然,當然也就沒幾個人多管閑事。
他吃得不算慢,對門卻久久不見動靜。
收拾了蛋殼,凌薄往前挪了兩步,對面的門正巧這時候被拉開,“吱呀”著呻吟了好長一氣。
兩人無言對視,凌薄淡然地把目光收回來,隨手把包起來的雞蛋殼揣進校服口袋里。
凌薄走遠,男人拎著垃圾袋一直看著,看看凌薄,又看向他們家的方向,低聲一笑,“這母子倆真有意思?!?p> 一直走到公交站臺,凌薄這才把剛才揣進兜里的蛋殼掏出來,丟進垃圾桶,連帶著還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忘了掏出來的一大團紙巾,被水泡過,硬邦邦的。
“早?!绷璞÷愤^司機,付了錢往后走。
車子照常停了一會兒,司機往外張望,約摸著過去了兩分鐘,這才開走。
新學(xué)期開學(xué),凌薄上初三。
校門口熙熙攘攘涌入一波一波學(xué)生,很容易就區(qū)分出來,哪些是新生。
沒剩下幾根頭發(fā),卻還倔強的梳了個大背頭的教導(dǎo)主任帶著他的巡邏隊把沒戴校牌,沒穿校服,發(fā)型不合格的學(xué)生拽成一溜。
凌薄有些僥幸的將目光放在那一溜大長隊里,逐一掃視。
并沒有。
那,那些迷茫小羔羊呢?
“不好意思啊……”
顯然沒見過這么大陣仗,身邊一個新生沒戴校牌,慌不擇路的挨著他竄過。
兩人一踉蹌。
那是……
布杭不亭
好想吃紅燒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