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這是那女人對門祎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
三天里,那個大哥總會在飯點(diǎn)準(zhǔn)點(diǎn)敲響門祎房間的門。
門祎就到隔壁房間里待上一會,也不長時間,她寫寫畫畫,那女人就坐著不說話,或是在房間里瞎逛,從這條墻角,繞場一周再回來,偶爾路過房間門,會看上門祎幾眼,很快又繞回來坐著。
那大哥回來,最先就是忙著讓那女人吃上飯,哪怕一口也夠他開心上好一會兒。
門祎每次都是在哄小孩似的“乖,再來一口”的時候離開房間的。
為了避免被堵在房間聽那些重復(fù)了一百遍的“你不接受的話,我會愧疚的。”“那怎么好意思?!薄爸x謝謝謝?!遍T祎總會到樓下繞一圈,從小范圍的五號樓小片區(qū)半小時游擴(kuò)展到住院部半日暢游。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狗糧量有些超標(biāo),老在外面溜達(dá),體力損耗了,門祎卻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吃飯的欲望越來越弱,索性,一睡就是一天,兩耳不聞門外事。
不過她還真不知道今天那大哥有沒有來喊過她。
門祎笑笑,下了樓。
她肯定沒看錯,剛才那個女人笑了,被那個冷到掉渣的小青蛙的笑話逗笑了,而那個男人,全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驚住了,動作僵硬,連筷子都沒拿住。
護(hù)士站的信息表里,對于那個女人來說,他只是同事。
可誰又相信,于那個臉色慘白如紙的女人而言,那樣被依賴,那樣溫暖,那樣捧著在心尖尖上疼的男人,到頭來,只不過是同事呢。
騙過的,最終是她一個罷了。
“剛睡醒?”
門祎接過水杯,迫不及待的想喝上一口,杯子送到嘴邊,想了想,又放下了。
一身干凈整潔的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臉上掛著精明嚴(yán)謹(jǐn),一低頭,笑意一掩而過。
“沒吃東西?”
門祎搖頭,這是真沒有,今天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睡夢中度過了,美食,與她無緣。
“一個人來的?”往前都是護(hù)工陪著門祎過來,說什么注意事項(xiàng),護(hù)工總在旁邊仔細(xì)詢問,今天就門祎過來,他還有些不適應(yīng),所以多問一嘴。
門祎搖頭,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張姨最近在忙些什么,只說是家里有事,跟嚴(yán)珂告過假了,也沒等門祎多加詢問,就匆匆回去了,好些天了,也不見回來,丁戍和嚴(yán)珂也不見過來。
不過,也省得到時候做完檢查總要編些說辭,沒人來也好。
“是怎么了么?”反應(yīng)了一會兒,一些不好的念頭在腦海里亂蹦,不由瞪大了眼睛。
“別緊張,我覺得你這就屬于正?,F(xiàn)象,沒什么大問題,一會兒要做些常規(guī)檢查,到時候結(jié)果出來了,你再緊張也不遲?!?p> 聽前面,門祎確實(shí)是放心了些,可這話風(fēng)轉(zhuǎn)的,他確定這是安慰?
“我?guī)氵^去吧。”
換班護(hù)士還沒過來,他正好要去化驗(yàn)室。
“溫醫(yī)生?!?p> 他放慢步子,等著門祎快兩步趕上。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指哪個?”一挑眉,哼了聲。
門祎愁,這回答,意味深長呀。
他們認(rèn)識不過兩年,見面也不過三四次,這誤會產(chǎn)生的頻率是不是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