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作為擁有多重社會自我的獨立個體,單一憑借其其中一個身份就認定某一事情的概定走向貌似不那么可取,可……
“前期需要多補充營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孕吐反應(yīng),后期也不定更難受,要多注意些,別到時候營養(yǎng)跟不上,忌口問題……”
四人擦身而過。
不遠不近,巧巧聽了個全乎。
凌薄步伐堅定,長腿輕邁,目光一直落在前方,可謂是目不斜視。劉護士舉著單子,手指著正滔滔不絕傳授知識,交待注意事項,門祎一直端著手機,側(cè)耳聽著,手指翩飛,應(yīng)該是在做記錄。
兩撥人錯開許久,兩人出了醫(yī)院大廳。
司機早已經(jīng)將車開了過來。
凌薄拉開后座的車門護著梁夏上車,沒有絲毫停頓,徑直關(guān)上車門。
梁夏將車窗落下,怔怔的望著他。
“你先回去。”話落,轉(zhuǎn)身往回走。
……
門祎將取回的藥按分類做好記錄,再進行裝袋,將注意事項用便簽細細寫好,一起裝起來。
“您忙,我先回去了。”
背著身子從房間辦公室退出來,門剛關(guān)上,手還沒來得及離開把手,一只手輕輕搭上門祎的肩膀。
走廊盡頭。
兩人相面而站,男人寬厚挺拔的身影將面前的人罩了個嚴嚴實實。近些看,男人的手指緊緊扣著衣角,腳步緩緩的逼近。
門祎不停的往后縮,直到后背緊緊貼上墻壁,退無可退。
門祎抬著抬頭費勁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第三次發(fā)出疑問“說什么?”嘴角抽抽,眉眼擰成一個大大的問號。
凌薄周身散著寒氣,冷冷的將人面前的人打量了個遍,最后定定的落到窗外。
“凌薄?”門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我兩分鐘,人還等著我呢?!?p> 說完,拎著袋子貼著墻壁滑過,沖出包圍圈,預(yù)備起跑,作勢就往前沖。
沒等過起跑線,人就飄忽著被攬了回來,結(jié)結(jié)實實摔進凌薄懷里。
是真的結(jié)結(jié)實實,緩了許久,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嗡嗡嗡——
手機不知道在口袋里暴躁的狂跳了幾次,門祎只知道,耳邊的心跳聲在狂轟亂炸,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聲。
“你是不是該上醫(yī)院檢查檢查你這心臟呀?這......也太不規(guī)律了?!遍T祎皺著眉,努力的昂起頭去看他的表情,本來憋了一臉的壞笑,一瞬間僵在臉上......
凌薄低著頭正看著她,目光盈盈,蓄滿......委屈?
“門祎?”
“嗯?”輕輕的哼唧著,雙手扣在凌薄身側(cè),掙扎著往后撤了撤,“唉!”顯然未果。
凌薄抬手,將門祎的腦袋往自己懷里扣了扣,將下巴搭在她發(fā)頂,長呼了一口氣,“你還要瞞我多久啊.....”
任憑他話里多少的委屈和心疼,落在門祎耳里,只剩......一頭霧水。
“哈?”
“他還好吧......”
門祎似是想起什么,搶著回答,“就是摔了一跤,沒什么大問題......”反應(yīng)了好久,門祎瞪著眼睛,將腦海里拼命翻滾的“我們的孩子”一一過濾澄清,一使力,拼命將人推開,“什么?”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盯著面前的人,抬手將還在往前湊的凌薄阻隔開。
她將手里的藥袋子高高舉起,“所以,這就是你又跑回來的原因?”她都看見兩人出了醫(yī)院了。
哭笑不得。
門祎把人往前拽了拽,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好笑的看著他。
凌薄彎著腰,手僵硬的保持著門祎拽著的姿態(tài),臉上的震驚逐漸放松。
微征兩秒,門祎臉上又掛上笑,重新拽起凌薄,“走吧,我?guī)闳ヒ娨姾⑺麐?。?p> ......
“謝謝你,門小姐?!?p> “沒事沒事,是我該抱歉才對,慢走哦。”
看著車子開遠,門祎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往后走。
“他們一家真幸福。”門祎輕聲感慨。
“我們也會的。”凌薄跨步追上,緩著步子與她并肩同行,伸手握住她的。
門祎只是笑著回望他,沒說話。
剛進醫(yī)院大廳,小寒急匆匆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忙不得歇息,一頓狂轟亂炸,“你你你......也......太不負責(zé)任了,是想.......跑路么!”
現(xiàn)在這是氣急攻心,轉(zhuǎn)結(jié)巴模式了?可是這斷句方式,不合理呀。
“慢點說,慢點說,急什么,不至于不至于,你錢包里攏共也沒幾塊錢。”門祎打趣安撫著,將錢包塞還給他,“走吧走吧,真是苦了您了,留您老人家獨自面對,是小的不該了,走吧走吧,回了。”攬著人就往回走,留凌薄在后面跟著。
三人回到病房,嚴珂還沒醒。
挪了椅子在邊上坐下,兩人咕嚕著眼睛,默契的盯著那張熟睡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門祎像是有什么新奇的發(fā)現(xiàn),好笑的貼著小寒小聲說著什么。
凌薄離得遠,聽不大清,但可見兩人憋紅著臉笑得四仰八叉。
晚飯時間,嚴珂還沒醒來的跡象,小寒也就主動去打包晚飯,留窩在沙法里溫存的兩人在病房里陪著。
小寒逃也似的狂奔而去。
門被輕輕扣上。
凌薄收了手機,將搭在自己肩膀上畫圈圈的腦袋扣了扣,幫著把外套攏了攏,瞇著眼笑著。
再回頭,目光交匯,對視良久,笑意不減,反而有些傲嬌的宣誓主權(quán)的意味。
抬手輕輕將門祎拍醒,輕聲說道,“小一,嚴珂醒了。”
小寒回來的時候,凌薄已經(jīng)被驅(qū)逐出來一會兒了。
“嚴哥醒了?!?p> 懂的都懂,小寒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凝視了凌薄一會兒,自覺的跟著一起貼墻站著。
遠遠地看,兩個罰站的小孩還挺乖。
門祎取完報告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表現(xiàn)不錯,表揚!”
門祎推門進去,小寒緊隨其后,撐著門等著凌薄進屋,卻沒見他有動作。
“你不進來么?”
沒得到回應(yīng)。
真是搞不懂。
屋外,凌薄依舊筆直的貼著墻站著,冷著臉,目不斜視,那西裝筆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著實了。
屋內(nèi),難得翻身做主,倆人一唱一和,圍著嚴珂狐假虎威的叨叨著,好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