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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華紗滿城殤

天下一統(tǒng)篇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襲華紗滿城殤 致潼 6916 2021-01-08 11:33:00

  再次來到高山,闊別已久風(fēng)景依舊,漫天的雪花飛舞,外面剛立秋,高山早已步入寒冬。裹上厚厚的冬衣,帶著毛氈帽子,行走的路人行色匆匆,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路。水蔓煙將小白放在心口,一人一獸的體溫互相傳遞,即使水蔓煙手腳冰涼,內(nèi)心那一處余熱始終不曾消失。

  “瑾玉,你還是第一次看見雪吧?”水蔓煙說話的時候伴隨著一陣白霧。

  “滄夢常年無雪,沒想到這漫天的雪景如此美麗,白茫茫的一片,靈魂仿佛被洗滌?!崩铊裾率痔?,伸出手接雪,雪花遇到李瑾玉手里的溫度,瞬間便化為水。

  “手上的溫度對于單片的雪花太高了?!彼麩煆澤砟缶o一團雪球,砸在李瑾玉身上。

  “好痛?!崩铊褫p聲喝道,悄悄捏了一個雪球藏著。

  “你沒事吧?”本已跑開的水蔓煙又跑進。

  李瑾玉將手中的雪球砸向水蔓煙,水蔓煙叫道:“你詐我?!?p>  “誰叫你欺負我腿腳不便呢?!崩铊褓u乖的說道。

  “你現(xiàn)在哪有一個將軍的樣子?!彼麩煵桓沂救酰衷伊艘粋€雪球。

  “你也像一個剛見到雪的小孩子?!崩铊褡炖餃厝?,手上的雪球卻不溫柔。兩人追逐著,直到身上被雪打濕。

  “你小心別感冒了?!崩铊窨粗穷^發(fā)紅的水蔓煙、

  “我身體好著你,你才是?!彼麩熆粗Φ煤軐櫮绲睦铊瘢拔以缬袦蕚?,現(xiàn)在我們便去洗個熱水澡,在吃頓美食?!?p>  水蔓煙輕車熟路的將李瑾玉帶到一家客棧,老板娘正想歡迎,看見兩人,卻紅了眼:“瑾玉、昭華你們怎么來了?”

  “姐姐。”李瑾玉不敢置信的說道。

  “怎么身上全濕了?”李藝芝皺眉道。

  “我們剛打了雪仗,你們姐弟要不要等洗個熱水澡后再來敘別,如果有美酒美食就更好了?!彼麩煷藭r像個大無賴的說道。

  李藝芝卻說道:“昭華你比以前要開朗許多。”

  “這一路上有瑾玉相伴,仿佛回到了童年。”水蔓煙正悵惘說道,鼻子一癢,打了噴嚏。

  “我這就讓人為你們準備?!崩钏囍ヒ藘扇烁髯赃M了一個房間。

  等到水蔓煙洗漱穿戴好,看到門外等候的李瑾玉,想必已等待多時?!澳阍趺床幌认氯ァ?。

  “等你同路?!崩铊裥Φ?,“我讓姐姐熬了姜湯可以驅(qū)寒?!?p>  “你還是這么細心。”水蔓煙感激的說道:“走吧。”

  走進雅間,水蔓煙看到了熟悉的人,除了李藝芝、楊宣修,師傅陳冷月也在此,另外有三個孩子一起嬉鬧。

  “師傅你怎么在這里?”水蔓煙看到陳冷月問道。

  “說來話長,想必你已經(jīng)去過九黎了?!?p>  水蔓煙點點頭,“九黎變了很多。”

  “是啊,無論是事還是人,我不喜歡那里了,便來到高山,投奔了他們?!标惱湓赂屑さ目粗鴹钚藓屠钏囍?。

  “你還是這么客氣,沒有你,我們在這里根本生活不下去,后來你來了這里,我們的酒樓越來越大,高山國到處都有我們酒樓的分店,我們要感謝你才對?!崩钏囍ププ£惱湓碌氖终f道。

  “是的,多虧你們二人?!睏钚麚P附和道。

  “這是你們的孩子?”李瑾玉看著活潑的三個孩子問道。

  “一心,一和,快叫舅舅。”李藝芝說道。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跑過來,甜甜的喊道:“舅舅。”

  另一個男孩也跑來喊道:“舅舅?!?p>  陳冷月說道:“嚴兒,你的舅舅在九黎呢?!?p>  那叫嚴兒的不依道:“他們都喊他舅舅,我也要喊?!?p>  李瑾玉說道:“不敢當(dāng),你舅舅可是我們的師長呢。”

  “你說的是真的?”嚴兒高興的說道:“那我以后就可以當(dāng)一心一和的長輩了?!?p>  “我才不要呢。”一心說道,嘟著粉紅的小嘴。

  “那好吧,一心你還是叫我哥哥?!眹纼簝叭淮笕说哪印?p>  一和年齡更大一些:“那她是舅娘嗎?”

  李瑾玉和水蔓煙有些尷尬,李藝芝將一和拉到身邊:“她是公主,不可以沒有禮儀?!?p>  “公主是什么?”一和一臉好奇狀。

  “公主是最尊貴的人。”李藝芝說道。

  “那我們便不尊貴了?”一和打破砂鍋問到底。李藝芝無言以對,只好無奈的對水蔓煙笑笑:“高山國沒有公主,所以不懂,還請見諒。”

  “他們這樣天真無邪,挺可愛的。”水蔓煙招招手:“一和,公主和你們一樣,就是要處理更多的事情,承擔(dān)更多的責(zé)任,然后她就可以吃的很好,穿著漂亮的衣服”。

  “真的嗎?”一和眼睛呈星星狀:“我可以當(dāng)公主嗎?”

  “你不可以?!彼麩熣f道。

  一和嘟起嘴,有些難受。水蔓煙揉了揉他的臉:“但是你可以當(dāng)王子?!?p>  “王子和公主有什么不同”

  “王子可以騎大馬,很威風(fēng)?!?p>  “那我要當(dāng)王子。”一和說道。一旁的嚴兒也湊過來:“我也要當(dāng)王。子”

  本有些害羞的一心離得和水蔓煙近了一些,水蔓煙問道:“一心,你想當(dāng)公主嗎?”

  一心點點頭。

  水蔓煙逗著三個孩子,李瑾玉卻一陣心酸。李藝芝小聲問道:“父親怎么樣了?”

  李藝芝和楊宣修為避免打擾,常年呆在高山,外界的信息閉塞。李瑾玉搖了搖頭:“父親已逝,李家也散了?!?p>  “什么?”李藝芝難以置信,李瑾玉講述西渝的事情,李藝芝忍不住抽泣,一旁的楊宣修抱著李藝芝,安慰她。

  “爹娘,你們怎么不開心嗎?”一心一和見狀,問道。

  “沒事,我想先休息一下,冷月,你能陪一下昭華嗎?”李藝芝說道。

  “你去吧。”陳冷月點頭。

  “公主失陪了?!?p>  “一切都會好的?!彼麩煱参康?。

  席間只剩下李瑾玉、水蔓煙和陳冷月。三個孩子覺得無趣,便要出去玩,剛打開門,一個陌生人走進來。

  “爹爹?!眹纼焊吲d的說道。

  那男人一下抱起嚴兒,“小子,長重了?!?p>  “叔叔,我們也要?!币恍囊缓鸵舶抢凶印D凶颖銓⑷齻€孩子一起抱起來。

  “顏伯燾,有客人?!标惱湓抡酒饋碚f道。

  顏伯燾放下三個孩子:“快出去玩吧?!比齻€孩子一溜煙的跑了。

  “這二位是?”

  “他是李藝芝的弟弟李瑾玉,這位便是西渝的昭陽公主?!标惱湓陆榻B。

  顏伯燾的神色有異,席間不善言談,和剛才逗孩子完全不同。陳冷月無法,只能席間找話說。

  吃完便各自回了房間,水蔓煙的房間瞬間多了一人。

  “拜見昭陽公主,請恕臣剛才禮數(shù)不周?!鳖伈疇c跪下道。

  “請起,你是暗隊成員?”水蔓煙問道。

  顏伯燾將腰間的令牌呈上,果然是暗隊的標志。

  “陳伊墨從未提起過你。”

  “當(dāng)年臣犯了錯誤,隊長便讓我保護他出宮的妹妹,后來?!鳖伈疇c言語中透露出深情。

  “那你現(xiàn)在脫離暗隊?”

  “一入暗隊,終身不會脫離。臣現(xiàn)在在高山收集情報。”

  “冷月姐姐知道嗎?”

  “不知道,暗隊屬于絕對機密,是故剛才臣不敢立即拜見?!?p>  “辛苦你了,高山有何情報?”

  “三頭神獸已經(jīng)降世,高山國表面是三個城主分封而治,實際上是祭司風(fēng)臨在操縱?!?p>  風(fēng)臨的背后還有那個神秘的靈魂,想到那里,水蔓煙頭皮一陣發(fā)麻,為了小白,小小白、閃電、踏雪,自己必須再去一次那個地方。

  “你先下去吧。”水蔓煙說道。

  在酒樓住了三日,楊宣修和弟弟李瑾玉的寬慰終于幫李藝芝走出悲傷,水蔓煙也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準備獨自上雪山。

  勸服了想要跟隨的李瑾玉,水蔓煙將小白放入懷里,進了雪山。雪山常年積雪,水蔓煙試圖找到原來上山的路,卻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所幸?guī)У母杉Z充足,水蔓煙一路標記,前面忽然出現(xiàn)懸崖峭壁,原來此處應(yīng)該是一處瀑布,瀑布結(jié)冰,形成了壯觀的高山冰凌瀑布景觀,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水蔓煙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美景。忽然傳來聲音,水蔓煙跑近,發(fā)現(xiàn)一個人掉進了冰河里,浮浮沉沉。

  水蔓煙將行李放下,拿出繩子,將自己的鞋子綁上的木板,水蔓煙走近,“你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彼麩熥叩迷浇?,便發(fā)現(xiàn)浮冰越脆弱,低著身子,盡量分散自己的體重。

  那人在冰河里未說話,倒是身手很好,抓住了繩子,水蔓煙小心翼翼的拉動繩子。那人漸漸被拉過來,水蔓煙忽然聽見冰裂的聲音,忙喊道:“等等?!?p>  眼見身下的浮冰起了裂紋,水蔓煙有些猶豫,那人想必也看到了此景,并未出口催促水蔓煙。水蔓煙下定決心,說道:“你將繩子綁在自己身上,萬一你沒力了我也可以拉你上來?!彼麩熞娔侨私壓美K子,自己后退了幾步,用盡全力拉掉水之人。

  浮冰承受不住壓力,一下碎掉,水蔓煙掉入冰河,好冷。眼看岸上的繩子越來越短,一人忽然跑出,拉住了繩子。小心將二人拉上岸,水蔓煙才看見救自己之人是顏伯燾。

  水蔓煙冷的發(fā)抖:“你怎么來了?”

  顏伯燾見另外一人也在發(fā)抖,卻不發(fā)一言,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只是含糊道:“不太放心?!?p>  “我行李中有兩件棉襖,你幫我拿來吧?!彼麩熣f道。

  水蔓煙接過棉襖,遞了一件給那人:“換上吧,不然不被冰河凍死,上岸也會凍死?!?p>  水蔓煙尋了隱蔽處穿好棉襖,所幸下水不過幾秒,那人在水中呆那么久,還有氣力。冰河的水可真是冷的進入骨頭里去了。

  顏伯燾見水蔓煙只著一件棉襖,脫下自己的狐裘外套:“我?guī)闳グ?,我熟悉?!彼麩煬F(xiàn)在自己一人無法上山,只能點頭。

  “他怎么辦?”顏伯燾問道。

  “你是哪里人?要去哪里?”水蔓煙問道。

  那人不說話。

  “他會不會是個啞巴?”顏伯燾說道。

  “現(xiàn)在他一個人呆在這里不識路,帶上他吧。”水蔓煙邊說邊打手勢:“你跟我們一起走吧?!?p>  那人沒有說話,站了起來。

  顏伯燾在前,水蔓煙示意了那人一下,便跟了上去。那人跟在水蔓煙身后,不遠不近,前面的人走得快,他便走得快。前面的人走得慢,他便走得慢。

  終于看到祭司所,水蔓煙走進去說道:“我想見風(fēng)臨?!?p>  “早已等候多時,請進?!?p>  水蔓煙等了一陣,穿著紅衣的風(fēng)臨走了進來?!澳氵€帶來了客人?”

  “這位是我的朋友顏伯燾,這位是我路上救的人?!彼麩熣f道。

  “我不感興趣,你此去是為了神獸吧?”

  “我想見它們一面?!?p>  “你跟我來?!憋L(fēng)臨說道:“其余兩人便在這里等著吧?!?p>  水蔓煙跟著風(fēng)臨繞過大殿,爬上后面的高塔,面前忽然出現(xiàn)三只巨大的神獸,瞪著眼睛,看似兇狠,風(fēng)臨退了出去,神獸的呼吸聲一起一伏,水蔓煙的心跳也跟著跳動。它們是小小白、踏雪、閃電嗎?那威風(fēng)凜凜,令人生寒的樣子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水蔓煙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見到水蔓煙移動,三只神獸將水蔓煙圍了起來,張開大口,今日的食物有些有趣。

  “小小白,踏雪,閃電,是我?!彼麩熃K于克服恐懼,發(fā)出了聲音。

  三只神獸互相忘了一眼,似乎不懂。全身雪白的那一只說道:“你在說什么?”

  “你們能夠說話?”水蔓煙難以置信。

  “我們是神獸,當(dāng)然可以說話?!彼奶阊┌椎纳瘾F說道。

  “我好餓?!辈弊由嫌薪鹈恼f道。

  三只神獸一起圍攻,水蔓煙眼看要被吃掉,從水蔓煙懷里鉆出一只雪白的小犬,張著牙齒恐嚇道。

  三只神獸停住了進食,“它的味道好熟悉,我的腦袋好痛?!碧ぱ┱f道。三只神獸腦中混亂十分,水蔓煙說道:“它是你們的媽媽小白呀,你們都忘了,你們怎么了?”

  三只神獸顯然遭受了什么,跪在地上,痛苦十分,水蔓煙鼓起勇氣,撫摸面前的小小白,小白見自己的三個孩子那么痛苦,不斷伸出舌頭舔它們。

  熟悉的溫度像一把大斧,三只神獸的記憶一下被剖開。“媽媽”三只神獸圍著小白叫道,小白高興的流出了眼淚。

  “對不起,剛才想要吃你。”依偎在小白的三只神獸說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只記得我們來到高山后很熱很困,醒來后便不熱了,而且我會說話了,只是每天很餓,那些紫衣人便抓來各種動物給我們吃?!?p>  “你們吃了人?”水蔓煙小心問道。

  “我只記得很餓,然后我們便飛出高塔,山下有很多食物,那個紅衣服的人說我們只可以到偏僻的地方進食,否則便不讓我們出去了?!毙⌒“渍f道。

  水蔓煙剛進高山國的時候,有些村莊荒無人煙,說有怪物作祟,進了城里問李藝芝,他們卻說城里一切正常,想必是風(fēng)臨掩蓋了這一事實。

  “你們不可以吃人?!彼麩熋⌒“?,還記得你們小時候.......

  外面的風(fēng)臨見里面沒了動靜,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水蔓煙坐在中間,三只神獸依偎在她身邊,見風(fēng)臨打開了門,水蔓煙站起來,“你打的算盤可真好。”

  “這是她要求的,如果你活著出來,說明你便可以帶走神獸,若死了,便說明你與他們無緣?!?p>  “是嗎?我如約給了你們想要的東西?!?p>  “那是一筆交易,這是另一筆交易?!?p>  “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當(dāng)然可以,跟我來?!?p>  又進了那個詭異的房間,從紗幕后走出一個女子,“謝謝你讓我重新得到了身體?!?p>  “你當(dāng)初說的話沒有完成?!?p>  “我知道,那是因為時機不對,現(xiàn)在是正確的時機了。”

  “我要帶走他們?!?p>  “當(dāng)然可以?!?p>  “你不會玩什么花樣?”

  “我是神,怎么會玩花樣,我還有一份禮物送給你?!?p>  “什么禮物?”

  “你見到就知道了?!?p>  水蔓煙走出房間,恢復(fù)人體的雪女還算正常。風(fēng)臨將水蔓煙帶到一個房間,示意水蔓煙一個人進去。推開門,仿佛進入了星河,水蔓煙看著周圍,難以置信。

  “請進”遠處傳來聲音。

  水蔓煙踏出了第一步,面前如星辰的房間踏在上面卻是實地的感覺。遠處有一個女孩跪坐在那里,“你來了?!?p>  “你認識我?”

  “當(dāng)然,你救過我?!?p>  “我不記得了?!?p>  “哥哥,快來道謝吧?!迸⒄f道。從女孩的后面走出來一個男孩,走到水蔓煙面前,跪下道:“當(dāng)年你救了我和妹妹,現(xiàn)在便是我們報答的時候了。”

  “你是當(dāng)年那個男孩?”

  “是的?!?p>  “這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年受你的恩惠,妹妹終于病好,我們本想到你說的那個客棧,卻被一群紫衣人強擼上來,那些人對我們并不壞,他們讓我們進了這個房間,后來妹妹發(fā)現(xiàn)在這個房間獲得了力量,可以窺探星辰的力量,可以預(yù)知未來的力量,我們一直在等你?!?p>  “等我?”水蔓煙疑惑的問道。

  “是的,你來這里是有原因的,所有一起都是有因果的,你在這里呆上十日,便能明白?!?p>  “可是。”想到新羅現(xiàn)在的形勢,呆上十日會不會延誤時機。

  “放心,一切皆有定數(shù)?!?p>  水蔓煙看著面前篤定的少男少女,聯(lián)想到高山的神秘,同意了提議:“那我與他們說一下?!?p>  水蔓煙走出房間,每次來到高山,都有不一樣的體驗,水蔓煙讓顏伯燾下山給李瑾玉報信。問另外撿來的那人,那人卻愿意呆在這里。

  每日紫衣祭司會送上飯菜,祭司所里也任由水蔓煙行走。三只神獸伴著小白,企圖找到辦法延續(xù)母親的生命,水蔓煙無計可施,便一人在祭司所里游蕩,風(fēng)臨每日侍奉在雪女身邊,其他祭司都沉默不語,在這空闊的雪山,俯視萬物的高山,面對白皚皚一片,一絲寂寥一絲茫然在水蔓煙心中生起。

  走出祭司所,外面的雪花不斷飄落,水蔓煙伸出手,雪花在水蔓煙的掌心消融,突然水蔓煙的手上多了一團雪球,往回看,便看見冰河救上來的人站在自己身后,眼神滿是悲憫。

  “你身體怎么樣了?”水蔓煙打著手勢問道,尋常人在冰河里呆上那么久,恐早已失去生命,這人出了冰河后卻安然無恙,風(fēng)臨送來了治療藥,水蔓煙也送了一些給那人。

  那人輕微笑了一下已示自己身體無礙,一陣寒風(fēng)吹來,水蔓煙哆嗦了一下,打了幾個噴嚏。“你怎么會來這里呢?”

  那人比劃了一下,水蔓煙明白了大概,估計那人是來游玩,無意之間掉入了冰河。

  “你從小就是這樣嗎?”水蔓煙剛比劃完,又打了幾個噴嚏。

  那人沒有說話,用手示意進去說,水蔓煙跟著那人準備回自己的房間,那人卻示意水蔓煙進他的房間。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副棋,雙方進入了廝殺階段,難解難分,水蔓煙盯著棋看了許久,也沒有想到辦法,那人將棋盤打亂清零,示意水蔓煙跟自己下棋。水蔓煙端坐好,便開始了下棋。面前人的棋藝高深莫測,水蔓煙很快被殺的無還手之力,這么多年水蔓煙棋藝并不差,在宮中受到名師指點,在市井中又學(xué)會了各種實戰(zhàn)??墒敲鎸δ侨耍拖袢嗣鎸ι?,在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神的意志。

  在連輸了五局后,水蔓煙無奈的放棄了掙扎,“我輸了?!彼麩熭?shù)男姆诜?,心緒從開始的責(zé)怪自己關(guān)鍵一步下錯棋到不相信自己會一直輸再到承認對方的強大,起起伏伏,心思萬變。那人卻是平靜如死水,無論面對水蔓煙的強勢攻擊還是佯攻,直接出擊還是隱藏心思的暗度陳倉,形勢大敗還是一路長歌,那人都不驕不躁,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獲得了勝利。

  面對水蔓煙的認輸,那人并沒有表示更多的感情,只是示意明日再戰(zhàn)。聯(lián)想到剛進來時的殘局,水蔓煙揣摩此人精通棋藝,自己和自己戰(zhàn)斗都能下的那么風(fēng)生水起,在這點上自己輸給他也無妨。

  水蔓煙站起身,看見床邊放著一把竹劍,水蔓煙指著劍問道,“你還會劍術(shù)?”

  那人點點頭,拿起竹劍,示意水蔓煙要不要比試一下,水蔓煙剛輸了棋藝,不相信此人在劍術(shù)上依然能勝過自己。水蔓煙跟隨那人來到一片空地,抽出小花為自己重鑄的小劍,小花為此劍取名為靈敏。

  “你是否要換一把?”水蔓煙問道,靈敏采用特殊材料制造,砍石如切豆腐,靈敏就像一把有生命的劍,遇強則強,就像物極必反,強的武器總有致命的弱點,一遍武器無法找到,而靈敏可以。

  那人搖頭,站立如松,雪花掉在他的身上不融化,他仿佛與自然融為了一體。水蔓煙面對手拿竹劍的此人,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畏懼??粗媲巴耆珶o防御的人,水蔓煙手持靈敏的手卻不經(jīng)意的發(fā)抖。在水蔓煙發(fā)動攻擊前,時間仿佛停滯,人生種種不斷鋪面而來,水蔓煙感到窒息。叮當(dāng)一聲響,那人的竹劍擊在水蔓煙的手腕,靈敏一下掉在了地上。只一擊,水蔓煙便敗了。水蔓煙蒙然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靈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前此人無論是棋藝背后的謀略還是劍術(shù)后的武德遠遠勝于她,也許進攻西渝不是一個好的主意,萬一以后遇到這么強大的敵人,自己真的能保證不心生怯意,一旦失敗,不只是自己,自己身后的那些人都要遭殃。從離開王宮后,水蔓煙有過猶豫,有過堅定,今日的猶豫卻像是一張大網(wǎng),無論從哪個方向,水蔓煙都逃不出去。

  一陣笛聲將水蔓煙從迷茫中喚醒,那笛聲悠遠綿長,水蔓煙茫然的看著面前吹笛的那人,將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念輕易打碎的人,眼神終于重新聚焦,撿起靈敏,走到那人面前,心平氣和說道:“我輸了?!边@次的認輸和下棋的認輸不同,水蔓煙不在計較一時的得失,她的最大敵人不是別人,是自己。那些曾經(jīng)偽裝的信念重新組裝起來,成為水蔓煙的真信念,這一次不是別人強迫,不是形勢所逼,而是水蔓煙自己想要如此做。

  那人的眼里有幾分贊許,笛聲更加悠遠綿長,帶有深意,洗滌著水蔓煙的靈魂。水蔓煙的眼神越看越遠,身體站得筆直,不再抗拒周圍的寒風(fēng)和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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