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p> “行哥,我和你說一件事,你做好準備?!绷终盏穆曇粲行﹪烂C。
“怎么?你不能不回來了?”沈毅行想不到林照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么大事。
“我今天遇見小嫂子了?!?p> 沈毅行對表情一瞬間僵硬,握著電話的手指也止不住的泛白。
這一天,是太陽直射點剛好從南回歸線回歸的第一天,有關于他的消息第一次這么真切的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
而她下落不明是在太陽直射點離開北回歸線的那一天。
他在這個城市對她說出傷人的話,也是在這個城市失去了和她的聯(lián)系,如今,又在這里得到了與她有關的消息。
“她……在納米比亞?”
后來林照總在想,那個瞬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行哥是不是聲音顫抖。
“對,今天是我執(zhí)行任務的最后一天,小嫂子過來送醫(yī)療物資。”
“把她的具體地址發(fā)到我手機上”沈毅行的聲音帶著急切,同時已經(jīng)切換出來準備訂最快的航班飛到非洲。
“行哥,你不用過來了?!?p> 什么意思?難道,她已經(jīng)……為人妻,為人母,自己過去也改變不了什么?
沈毅行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拽緊。
“什么意思?”
“因為小嫂子會直接回江川的,”林照繼續(xù)道,“說不定我們還會一起到?!?p> 這小子,他剛剛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在她下落不明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她已經(jīng)與人結婚生子,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他,只要她平安,她還活著,他都能接受。
只是,當?shù)弥€安好時,卻又忍不住期待,她和他還有未來。
沈毅行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僅僅是聽見她的消息,就足夠他滿心歡喜。
林照后來說了什么,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只知道,她快要回來了,回到江川。
沈毅行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西安的工作,然后由助手張辰陽帶隊回研究中心,他自己則回到了江川。
因為和林照重逢耽誤了一天的行程所以等到凌向晚回到江川林庭溪府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她回來得很簡單,就像當初走的時候那樣簡單,只有一個20寸的可登機行李箱,里面裝的還大多的是給景艼他們準備的禮物。
回到中國的航道是凌向晚以L的身份申請的,因為溫宅不好降落,所以直升機停在了西山,而她自己打了車回來。
沈毅行已經(jīng)等在溫宅整整一天,聽見引擎的聲音,他竟然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一樣,居然那么緊張。
溫宅的燈,是明亮的,并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黑暗,恍惚之間,好像回到多年前,他們做好豐盛的晚飯等她回家。
而且,庭前院落,被人精心打理過,好像,它的主人從來不曾離開過。
這一切,難道是管家和阿姨做的?可是,離開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先遣散了家里的傭人阿姨們,只留下了管家夫婦兩個人。
凌向晚就是懷著這樣復雜又懷疑的心情推開了溫宅的大門,她一步步走進。
一點點開始懷疑,因為,餐桌上擺滿了豐富的晚餐,甚至還冒著熱氣。
“王叔,王嬸是你們嗎?”
沒有人回答她,身后卻響起了腳步身。
“好久不見?!蹦莻€人圍著圍裙手里還端著剛出鍋的,她最愛的清蒸魚。
凌向晚卻是呆住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她想象過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重逢,卻沒有想過,他會出現(xiàn)在她回來第一天的家里,比她還更像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林照和我說的,你快回來了,我要了王叔的鑰匙算著時間試著給你接風洗塵,沒想到真的遇上了?!鄙蛞阈蟹畔率种械牟?,拉開她面前的椅子,“坐吧。”
只有沈毅行自己知道,他的話語中藏了多少克制,并沒有表面的那么平靜冷淡。
面前的凌向晚卻沒有動作。
那個七年前自西安一別,再也沒有見過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理由居然是為她接風洗塵,多么的無厘頭。
沈毅行保持著拉開椅子的動作,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她變了,瘦了,黑了還留了紫色的長直發(fā)束了高高的馬尾。
她氣勢更強了,卻也多了克制,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變得更加成熟漂亮。
受不了這樣的僵持,凌向晚主動問道,“剛回來,還沒有什么胃口,你吃吧,我上樓清洗一下。”凌向晚越過他上樓了,到一半的時候卻停下來了。
就在他以為她改變注意時,她說出的話卻是,“你走的時候鑰匙就放在桌子上好了,我會下來鎖門?!?p> 最后,她還是沒有和他一起吃飯,安置好外婆的骨灰凌向晚進了臥室。
洗過澡,凌向晚下樓準備去鎖上大門,可是沒料到,沈毅行還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他沒有走,桌子上也沒有她讓他留下的桌子。
“軟軟……”
他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可是,她讓他走,他卻舍不得,他怕,出了這個門,發(fā)現(xiàn)這一切就又是一場夢。
“沈毅行?!绷柘蛲碜搅硗庖粋€沙發(fā)上。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纏著要他給一個理由,可是現(xiàn)在,她卻沒有那種必須要知道為什么的想法了。
“葉奶奶還好嗎?”不知道怎么談起“我們”,只好與你談點別的,什么都好,別讓我太早離開。
凌向晚卻是沉默。
“軟軟……”
“外婆去世了?!绷柘蛲淼穆曇羝届o得可怕。
“軟軟……”
沈毅行猛的睜大了眼睛,她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一直在,一個人四處漂泊嗎?一個人顛沛流離嗎?
“沈毅行,別再這么叫了,給我起這個名字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不要再讓我徒增煩惱。”凌向晚的語氣中還是平靜,明明說著難過的話,可她卻是像毫不在意。
“你可以叫我凌向晚,或者凌小姐。這樣會比較好?!?p> 沈毅行笑了,但卻是自嘲,從重逢但現(xiàn)在她都在平靜的疏離自己,好像只是和一個差不多的人,無關緊要的人相對一樣。
“不可能。”沈毅行拒絕。
“可是,我們之間,還剩下其它的什么嗎?沈先生?”
沈毅行這下是真的氣到肝疼,她現(xiàn)在真的是連名字都不愿意稱呼了,狗屁的沈先生。
“我們之間剩下還有其他。”沈毅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季霽清
比2020更自由,比2020更勇敢。祝大家2021氣場全開,愛而無畏,新年快樂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