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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長久

第三十八章 和離

我愿人長久 云游之光 9614 2020-12-15 09:06:24

  他們又回到了都城。

  都城還是一如往昔的繁華,似乎早就忘卻了過去的傷痛。

  他們在一個小院里安頓了下來,宛然一看,這就是上次她們住過的地方。她知道此次在劫難逃,她一臉嚴(yán)肅地對桃兒說:“今天不論你聽見什么,看見什么,都在你自己的屋子,不要出來,知道嗎?”

  桃兒傻乎乎地問:“為什么,小姐?”

  宛然苦笑了一下,“傻丫頭,你別問了,照我說的去做?!?p>  宛然知道,這次一定會九死一生。

  金戈肯定會罵她,甚至?xí)蛩?。她想著自己要不要?fù)荊請罪。雖然這壓根不是自己的過錯,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弱者和強(qiáng)者講理,只會自取其辱。

  她躺在床上,想來想去,都沒找到破解難關(guān)的辦法。連日的奔波,在外面都一直保持著警惕的狀態(tài),她真的很累很困,居然睡著了。

  金戈本來很生氣,回去一看她睡著了,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火沒有燒起來。

  他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這個看似嬌小文弱的女人,把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那么愛她,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尖上,可是她還是背叛了他,他的怒火又燃燒起來??粗难劢廾趧樱浪蚜?。

  “說吧,怎么辦”。他冷冷地問到。

  好漢不吃眼前虧,宛然必須示弱了,她坐了起來,抱著他的腰說:“王爺,我錯了,我就是想父母了。”

  他厭惡地把她推開了。

  “你為什么要騙我?”

  宛然看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脾氣也有點(diǎn)上來了,“我沒有騙你?!?p>  他背對著她,冷冷地說:“你對我說了那么多甜言蜜語,結(jié)果卻背叛我,算計我,還說沒騙我?!?p>  宛然板著臉說:“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p>  他回過頭,厲聲問到:“那為什么還會逃?”

  她說:“我想我的親人也是真的?!?p>  他的火氣騰地一下熊熊燃燒了起來,“你就是想那個男人了,是不是?”

  宛然茫然的看著他,明明就是他的錯,他破壞了她的家,還不許她想念她的慈修。因為他有強(qiáng)權(quán),所以他可以橫行霸道。

  她冷冷地說:“你想怎么樣?”

  金戈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就像黑暗中的狼眼一樣,

  “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p>  他脫光她的衣服,她使勁掙扎,可是無濟(jì)于事。

  宛然求饒到:“金戈,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跑了。

  他猙獰地笑到:“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p>  宛然默默地承受著,她的堅持一瞬間崩塌了。眼淚從眼角靜靜地流了下來,她心里想著:“慈修,對不起”。她再也不只是慈修一個人的了,這讓她很傷心難過。她為兩個人的感情構(gòu)筑了堅貞城池,甚至不惜豁出性命去保護(hù)它,可金戈這個禽獸,毀滅了她心中的堅守。

  金戈看見了她的眼淚,要是以前,他一定會心痛,會愛憐的撫摸她。可現(xiàn)在,他知道那不是為了自己流的眼淚,他只感覺厭惡。他原來想,讓她的心身都屬于他,他愿意給她時間,他愿意等。而現(xiàn)在,他只想霸占她的身體。他要告訴她,她這片土地是他的了,她這個人是他的了。他需要她臣服。不僅是對她做的事情的報復(fù),也是對未來宣誓主權(quán)。等他累了的時候,就給她蓋上被子。醒了又開始折磨她。

  第二天早上,他給她穿上衣服,又把她綁在床上。

  “我給你說過,我不想你死,你是死不了的。不然你可以嘗試一下?!比缓缶统鋈チ?。

  他讓人把桃兒鎖進(jìn)屋子,安排了個老婦人來伺候宛然。

  宛然開始是拒絕吃飯的,可是看到老婦人要開始給她灌食時,她還是妥協(xié)了。

  然后接下去的幾個晚上,宛然都被這樣無情的折磨。

  她嘗到了想死死不了的滋味,這種滋味是深刻的。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她渾渾噩噩地活著,腦袋都不清醒了。

  她確實(shí)有點(diǎn)怕他了。他現(xiàn)在越來越像個魔鬼,冷血的魔鬼??墒撬牡椎木髲?qiáng)又再呼喊她:“不要怕,不要怕。”她心底的聲音支持她逃,逃出他的魔掌。要么活著,要么死去。因為這樣的活著和死去沒有區(qū)別。

  第五天晚上,金戈沒有熄滅蠟燭,透過微弱的燭光,看著她嬌俏的臉,他忽然覺得自己沒那么恨她了。這幾天,他終于把自己的怒火發(fā)完了。他親吻著他的臉,親吻著她的唇。她死死咬住嘴唇,可他還是要努力。她猛的張開嘴,狠狠咬住他,一陣疼痛襲來,金戈雙手卡住她的脖子,她終于松開了口,臉上帶著蔑視的微笑。

  ,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另一只猛的一巴掌扇向她的臉。宛然沒有哭,她就冷笑著看著他??粗难凵?,他心里的魔鬼跑出來了,他用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宛然只覺得氣上不來了,感覺要窒息死掉了,可是她還是沒有求他。她張開嘴巴,喘著粗氣,閉著眼睛,她不想看那張臉了。她想,反正都這樣了,死就死吧。

  金戈很憤怒,看著她那眼神,他真的想掐死,他慢慢地用力。她的眼睛閉上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還是沒有下得去手。他穿好衣服,出去了。他最后的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瘋了,她氣急了也不會有顧慮,他們都應(yīng)該冷靜。

  第六天,他放了她。金戈告訴她,如果她要去死,讓她帶著桃兒一起死。宛然知道,他又在威脅她,可是她確實(shí)做不到不管別人。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diǎn)要瘋了。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她想起了那群被關(guān)在屋子里的南國女人。她現(xiàn)在和她們一模一樣。

  她去把桃兒放了出來。看著桃兒無事,她心里稍微有點(diǎn)安慰。桃兒抱著她大哭。宛然沒有流淚,她抱著桃兒,輕輕地?fù)崦谋?。想著她和自己一起長大,現(xiàn)在又跟著一起受苦,她內(nèi)心很愧疚。

  金戈沒有再碰她,他早出晚歸,白天見不到人,她終于感覺能松口氣了。她休息了幾天,感覺好多了。

  她帶著桃兒嘗試著出去,可是門衛(wèi)攔下了桃兒。桃兒只好乖乖地回去。宛然一走出去,就有兩個侍衛(wèi)跟上來。她知道,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沒有再關(guān)著她,讓她自由出去,她有點(diǎn)意外。她想去看看家,可是現(xiàn)在侍衛(wèi)跟著,她也只能作罷。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再也沒有了以前逛街的樂趣。路過成衣鋪時,想起自己和桃兒出來時帶的衣服不多,就走了進(jìn)去,挑了兩套。她把錢遞給老板,老板卑躬屈膝地說:“謝謝公子光臨小店,不用給錢了,只要公子喜歡,小的不勝榮幸”。

  宛然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老板緊張恭敬的樣子,她明白了,因為侍衛(wèi)在她后面站著??磥砥綍r被欺負(fù)慣了,她心里罵到:這些討厭的北國人,都該去死。她把錢放在案板上就走了。

  這些日子,他回來時她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她醒來時,他已經(jīng)走了。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可是他們好像沒有碰過面一樣。

  這天早上,宛然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還在身邊,今天早上他沒出去。

  看著她醒了,“穿好衣服,今天要出去?!彼鏌o表情地說道。

  她穿上昨天買的新衣,希望能給自己帶來好運(yùn)。桃兒依然被留了下來。

  他們離開都城,像南邊走。宛然不知道去哪兒,她也不想問。

  她盲目地跟著走。到了晚上,他們才到駐地。

  這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全是賣東西的,各種種類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各色各樣的人在這里聚集。

  他們找了一個上好的旅店住下來。

  第二天一早,他們吃完早飯,就去逛市場。她知道,她是閑逛,他是有目的的逛。她看著他帶著侍衛(wèi)走到一些店鋪去看情況,她悄悄地走到最后面。她東看看西瞧瞧,忽然,在一個綢緞鋪?zhàn)永?,她看見了兩個泥人,那是慈修和她的。她盯著,心里一陣狂跳。這是慈修的鋪?zhàn)樱谡宜?,他在等著她。她的心里一陣暖流涌上來,她的眼睛有些發(fā)酸??墒撬桓铱?,她知道金戈不會放過任何細(xì)枝末節(jié),她不能給慈修帶來災(zāi)難。

  金戈回頭一看,她在那兒發(fā)呆,他走過來,不耐煩地說:“走吧”。

  宛然看見綢緞莊對面是一個茶樓,她繃著臉問到:“我能去對面茶樓喝茶嗎?我在那兒等你們?!?p>  “不行。”他現(xiàn)在防她就跟防賊一樣。

  她一直心不在焉,腦子里在冥思苦想。可是最近被他折磨的頭腦混亂,一點(diǎn)都不好使。

  她不敢說去買綢緞,看著那泥人,他肯定會起疑心。

  她腦子都想破了,也沒辦法。他寸步不離,她插翅難逃。她故意慢慢走,他一下把她拉到身邊,不客氣地說:

  “別想壞主意,獵物不要跟獵人玩心眼?!?p>  她沒得到任何機(jī)會,她沒能進(jìn)去綢緞莊,她找不到慈修了。她也明白,即使慈修現(xiàn)在在這里,也救不了她,可能還會搭上自己的小命。她知道金戈的手段,他是魔鬼,是豺狼,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算了,放棄吧。

  金戈在辦完事情后,就帶著她又回都城去了。

  回到都城后,宛然不理他,金戈也不理她。兩個人除了晚上睡在一張床上外,沒有任何交流,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他的臉黑的像抹了鍋灰,她的心冷的像冰窖。

  這樣也挺好,至少他不管著她了。宛然的頭腦又靈活了起來,她開始動起了小心思。她每天就帶著兩個侍衛(wèi)在外面閑逛,今天去自己家的那條街,明天去秦光他們家那條街,后天去鐘意他們家那條街,反正不會三條街同時走,也不停留,一邊走一邊看。

  金戈問侍衛(wèi):“她最近干了什么”?

  侍衛(wèi)回答說:“就是帶著我們倆逛街,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p>  金戈想了想,囑咐到:“你們倆小心著點(diǎn),她聰明得很”。

  “是,王爺。”

  然后慢慢地,宛然帶著他們不僅逛街,還不斷地和人說話打招呼,各式各樣的人,無非都是閑聊,有時候是話趕話,有時候是無話找話。

  終于有一天,宛然看到秦光從府里走出來,她慢慢跟著,時不時的瞄一眼。

  秦光走著走著,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他回頭一看,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進(jìn)入眼簾。他不敢相信,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她,他日夜擔(dān)心的那個人。

  秦光的心怦怦跳了起來,快步向她的方向走去。他正準(zhǔn)備喊宛然,她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輕輕地擺了擺手。

  秦光這才注意到,宛然身邊有兩個人跟著。

  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他呆呆地看著,直到她走遠(yuǎn)。

  秦光猜想,她現(xiàn)在肯定處境困難,對方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人家,否則她不會這么謹(jǐn)慎。不過看她狀態(tài)還不錯,他也稍微放心了。知道她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宛然回到院子,看見金戈正在桌子旁看書。

  她洗完臉腳,準(zhǔn)備睡覺。

  他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過來把這個簽了?!?p>  她定睛一看,“和離書”。

  “內(nèi)容都已經(jīng)寫好了,你把名字簽好就行。”他把筆遞給她。

  “你把我殺了吧!”宛然發(fā)瘋似的叫到。

  金戈淡淡地說:“我知道你這幾天在街上找人,估計已經(jīng)找到了。你最好自覺點(diǎn),不然我把你拉到大街上,讓每家每戶過來認(rèn),到時候不會找不出來。要不是很多戶籍資料遺失了,我早就找到那個人了。”

  “你怎么成這樣的人了”。她怒吼到。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沒有阻攔她出去,不過是他故意的而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又輸了。

  他怒吼到:“都是你逼我的。你挑戰(zhàn)了我的底線。你應(yīng)該慶幸,我只是讓你簽了和離書。如果你還不知趣,我會讓你所有的親人死去,然后再慢慢折磨你。我怎么做,取決于你怎么做?!?p>  宛然看著他道:“你覺得這樣我就屈服了嗎?”

  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湊在她耳邊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即使你回去,你覺得他會不在乎嗎?”

  ,他怒目圓睜,青筋暴怒,她知道她現(xiàn)在做什么都是徒勞的。她和慈修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雖然他能用強(qiáng)權(quán)強(qiáng)迫她,可是想讓她內(nèi)心臣服,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殺不了他,打不過他,可是,她不會讓他走進(jìn)自己的心里。他能得到她的身體,也得不到她的心。

  她冷笑宛然向后打了個踉蹌,這確實(shí)是致命的一擊。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的,慈修肯定會在乎的,他曾經(jīng)說過,自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都是這個禽獸金戈,毀了她的一切。

  她已經(jīng)氣的失去了理智,她要拼死一搏,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那你知道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人,你為什么不放手,你不在乎嗎?”

  金戈果然生氣了,他一巴掌又要扇過來,宛然嘲笑地盯著他。他知道她是故意激他,他把手放了下來。他哈哈笑了起來,鄙視著她,“我對女人無所謂,就是玩玩而已,哪天把你玩膩了,我也會立刻扔了,馬上去找別的女人。你也知道,憑我的地位,哪樣的女人得不到?”

  宛然氣的滿臉通紅,她沒有氣到敵人,反而還自取其辱。

  她沒有說話,向床走過去。他一把將她拉回來,“趕快簽字?!?p>  宛然冷冷地說:“你不是什么樣的女人都有嗎?還要我干什么?”

  “我還沒有玩膩你,你最好識趣點(diǎn)?!?p>  她還是沒理他。

  他忽然說:“我看你那丫頭還不錯,要不我先去玩一玩?”他面目猙獰地看著她笑。

  宛然的怒火被徹底點(diǎn)燃,“金戈,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p>  她怒氣沖沖地走過去簽了字,躺在床上睡了。

  他滿意了,心想:治你,我有的是方法。

  他說:“我明天會把所有城門封起來,你自己去找那個人,把和離書給他。我不會派人跟著你,你明天是自由的,你要是不回來,我會把這個都城翻一個底朝天”。

  她沒有反抗的余地。她的那點(diǎn)聰明勁兒在他的實(shí)力面前不堪一擊,不要心存僥幸,那些會被他捏得粉碎。

  看著背對著他的背影,金戈知道自己殘忍,可是他不能沒有她,他必須用一切手段得到她,即便她從此恨他入骨。

  早上,宛然帶著和離書出門了。金戈在后面看著她,兩個侍衛(wèi)要跟上去。他制止了。他不想自己找到那個人。他怕自己會去不擇手段地報復(fù)他,甚至殺了他。她如果失去了一切她牽掛的東西,她也不會獨(dú)活。讓她去吧,就一天而已。

  她沒有進(jìn)秦府,她還是怕金戈會派人盯著自己。他去了昨天和秦光見面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他在那兒。

  看著她身邊沒人,他終于可以大膽的叫她。

  “宛然,我知道你會來,我天一亮就來這里等你了?!彼d奮地說。

  “謝謝你,秦光”。她微笑著說。

  秦光看著她,難過地說:“宛然,我們都以為你不在了,慈修過來找了你幾次了。我也在到處打探你的消息”。她一聽說慈修在四處找她,她又開始眼淚汪汪,她對秦光說:

  “我們?nèi)フ覀€安靜的地方說話吧”。

  他們?nèi)チ水?dāng)年第一次見面的河邊,他們又去租了一艘小船。

  秦光把舟劃離岸邊。

  “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劃船出游的情景嗎?”

  宛然悠悠地看著遠(yuǎn)方:“當(dāng)然記得,只是恍如隔世?!?p>  秦光心疼地看著她:“宛然,這些年你受苦了。”

  她苦笑了一下。他心里難受極了,她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宛然了。他的眼圈有點(diǎn)紅了。

  秦光劃著船,宛然躺在船艙里。她看著天空,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多美啊。

  秦光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劃著船,不時地看看她。

  宛然看見有一個小島,

  “秦光,靠上去?!?p>  要是以前,宛然一定會很開心的去逛逛小島??墒墙裉欤稽c(diǎn)心情也沒有。

  宛然拿出和離書,“秦光,你把這個交給慈修吧?!?p>  他打開一看,和離書。他嚇到了,“宛然,是不是有人逼你?”

  “是的,”她苦笑道:“可那又能怎樣呢?”

  “我?guī)阕甙?,好不好?”秦光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秦光,別說傻話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p>  “那我去你身邊,現(xiàn)在我在這邊謀了個差事,有一些門路?!?p>  宛然想告訴,你的這些門路在他面前就是沒有路。

  “你去我身邊,只會是他威脅我的一個籌碼,桃兒現(xiàn)在還留在他那里做人質(zhì)?!?p>  他著急的問:“他是誰?能告訴我們嗎?”

  “你別問了,否則你們會想方設(shè)法去救我,只會無辜送命,沒有意義。只要你們都過得好,我活著才有意義,才有盼頭。你們都出事了,我也不會活了”。

  宛然又哭了起來,秦光眼淚也掉了下來了。

  他抓起她的手,她沒有縮回去。

  “你告訴慈修,我把家里的鶯鶯許給他了。讓他帶好兒子,照顧好我的父母。他們過得好,我就好。”

  秦光說:“你要不要寫一封書信給他?”

  宛然搖搖頭,“不用了,寫了就是憑證,以后于他或許是災(zāi)難?!?p>  秦光看她如此謹(jǐn)慎,就沒有再勸她。

  宛然問到:“菲蕓他們還好嗎”?

  “他們?nèi)チ伺R城,和慈修做了鄰居。”

  “錦文呢”?

  “她這幾年身體不好,經(jīng)常念叨你。”

  宛然心疼地說:“你別給她說我的事,省的掛念。忘記才是最好的解脫。”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永遠(yuǎn)在這里等你,一年不行兩年,十年,五十年,我都在這里?!鼻毓馍钋榈乜粗?,

  宛然有點(diǎn)感動,可想到錦文,她還是很難過,“別傻了,好好待錦文。我特別喜歡她,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p>  “好,我記著了。”秦光點(diǎn)點(diǎn)頭。

  宛然看了看天,

  “我們回去吧”。

  秦光柔聲說:“我們在待一會兒,好不好?”

  宛然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她知道他的心。

  “宛然,你現(xiàn)在不是慈修的妻子了,我可以抱抱你嗎?”

  宛然沒有回答。秦光大著膽子走向她,把她攬在懷里。宛然靠在他的懷里,不僅放聲大哭起來。

  這些天她太壓抑了,她沒有地方可以傾訴,找不到安慰。她一個人在這條看不見底的深淵了,苦苦煎熬。她有太多牽掛,也有太多牽扯,她必須堅持下來。

  秦光心疼地緊緊地抱住她,輕輕地?fù)崦谋场?p>  哭了好一陣,宛然抹著眼淚說:“我們真的得走了?!?p>  秦光松開她,拉著她上了船。

  宛然坐在船尾,她把頭埋在膝間,又哼起了曾經(jīng)的那個小調(diào)。秦光的心里如刀割一般,這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卻保護(hù)不了她。他心里埋怨著自己的無用。

  回到岸邊,宛然和他辭別。

  “我走了,你也別送了。他的人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我不能讓他知道你們。”她拿出袖袋里的銀票,

  “這個是賣田莊的銀票,你帶給他。這是我當(dāng)年答應(yīng)他的事情。善始善終吧。”她苦笑道。

  秦光要去送她,她制止了,然后快步遠(yuǎn)去。

  秦光跟著走了一段,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遠(yuǎn),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街上有人在抱怨說,今天城門全封閉了,出不去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宛然苦笑了一下。

  他就是這樣蠻橫無理的人,她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里了。她走到家的附近,看著大門緊閉著。她就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她想著以前在門口等慈修回家,他一出現(xiàn)在街上,她就歡天喜地地跑過去,撲進(jìn)他的懷里。她想起牽著敦敏去逛街,兒子一出府門就松開她的手,往街上跑去,她跟在后面追,兒子在前面哈哈大笑。她多么希望從里面走出慈修,跑出她的兒子,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一直等到天要黑了才離開。她終于體會到了俗語“亂世的人不如盛世的狗”的意思了,她現(xiàn)在看著家卻不能回,確實(shí)不如狗。

  她回到了院子附近,沒有立即進(jìn)去,她在遠(yuǎn)處看著門口的動靜,看會不會有人進(jìn)去報告她的行蹤。

  天黑了,她都還沒回來。金戈一動不動站在院子里,看著大門口。他臉上滿是憤怒,“備馬。”

  門口熱鬧起來,宛然知道是該進(jìn)去的時候了。

  府里面一行人整裝待發(fā),看著她進(jìn)來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金戈臉上瞬間也輕松了下來。

  她沒理他,徑直走回院子。

  她回去就躺在床上了,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金戈躺在旁邊,也沒說一句話。他知道這會兒說什么都不討好。只要她能回來就行了,只要在他身邊就行了。

  第二天,天亮很久了,宛然還沒起床,金戈把被子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她一身熱的發(fā)燙,嘴唇干裂,他趕緊讓侍衛(wèi)請了醫(yī)生來。

  還好只是外感。醫(yī)生給她開了藥,桃兒伺候她喝下。

  金戈看著她,柔聲地說:“以后我們不吵架了,現(xiàn)在你真正屬于我了,是我的女人了,我不會再讓你受欺負(fù),包括我自己都不行?!彼龥]理他。

  他殷勤地圍在她身邊,他已經(jīng)放下了她的逃離帶給他的傷害,他前兩年存在她那兒的那點(diǎn)好感和溫柔在這段時間花光了,他又得重新積攢。

  金戈問到:“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想去哪兒玩我陪你,過段時間我們回去了?!?p>  “我們能留在這邊嗎?我不喜歡那邊,太冷了?!蓖鹑唤K于開口了,她是真不想回那里去。

  “暫時不行,以后我會考慮的。”他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這里有她的家,她的感情,她的朋友,她的回憶,在這里,他對她不重要,或則說根本就不需要他。在北國,她需要他的保護(hù)。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到這里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們變成了敵人,他不可能讓她再回到這個地方生活。

  他說:“你父母住在哪兒,我們把他們一起接過去?!?p>  宛然聽的心里發(fā)慌,還好他們不在都城了。她冷冷地說:“不用了?!?p>  金戈想著她當(dāng)時沒有回都城,不僅起了疑心:“他們不在都城?”

  宛然看了一眼他,沒有理他,又躺下睡覺了。金戈明白了,她的親人不在這里了,不在他的控制范圍里了。難怪她敢逃走,不怕自己抓住把柄。他想,或許以后自己不能用親人威脅她了。

  宛然病好了以后,他們就啟程回北方了。又是那條路,宛然一點(diǎn)都不喜歡的那條路。

  秦光給慈修寫了信,讓他來都城一趟。慈修知道是有宛然的消息了,他欣喜若狂地趕來,想不到等待他的卻是和離書。

  這些年因為等待和思念,他木訥了許多。

  他難過地問到:“她還好嗎”?

  “很好。”為了讓他死心,秦光狠心地說:“他過得很好,那個人很愛他?!?p>  他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這都是當(dāng)年一念之差的代價”。

  秦光看著他這樣,很是不忍,可無力回天的事情有什么辦法呢?“慈修,你別這樣,你還有敦敏,還有三個老人。宛然讓你把鶯鶯收了,你們過得好,她就好?!?p>  慈修苦著臉說:“你見過那個男人嗎?他們現(xiàn)在在哪個地方?我要去找她”。

  秦光想起宛然再三的囑咐,那個人位高權(quán)重,不是他們能碰的了的。他說:“你別去了,忘了她吧。她挺喜歡那個人的,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p>  “那她說沒說當(dāng)年是怎么回事情?”他不相信她會背叛他,他需要自己去判斷。

  秦光拿出銀票,“這是當(dāng)年賣地的銀票,他讓我交給你,她答應(yīng)你的事情她做到了?!?p>  他接過銀票,“要知道會是今天這個結(jié)果……?!彼焓志鸵毫诉@銀票。

  秦光立即阻止他:“別撕了,留下做個紀(jì)念吧?!?p>  慈修鼻子一酸,把銀票收了起來。他追問到:“她到底有沒有給你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光只能自己編了,“就是當(dāng)年被擄走,然后被現(xiàn)在這個人救了,她為了報恩,就以身相許了”。

  慈修不相信的看著他。

  “真的”。秦光忽然覺得自己編得還不錯,就自信地肯定到。

  慈修還是不相信。只是現(xiàn)在自己相信與不相信,對于事實(shí)來說,都于事無補(bǔ),只是對自己的心里來說,要好受點(diǎn)。

  慈修考慮要不要給老人們說宛然還活著的事,說了肯定高興,不過高興過后又是無盡的擔(dān)憂。

  他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不過他把這事告訴了鐘意和菲蕓。他們都想知道宛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墒菦]有答案。

  遵照宛然的意思,他正式收了鶯鶯為妾室。鶯鶯跟著慈修多年,也算是熬出頭了。

  宛然的父母親看慈修收了鶯鶯入房,想著這么久過去了,宛然音信全無,雖然他們愛著敦敏,那是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血脈,可是終歸不是他們的家,兩個人商量著要搬出去住。

  宛然的父親對慈修說:“慈修,我們還有些余錢,你幫我們出去看個宅子,我們想搬出去住。”

  慈修聽了有點(diǎn)生氣:“岳父,是慈修怠慢了二老嗎?”

  王父說:“慈修,宛然現(xiàn)在不知死活,你應(yīng)該有新的生活,我們也應(yīng)該有新的生活?!?p>  慈修想了又想,還是沒告訴他們宛然的事情,他動情地說:“岳父,岳母,不論宛然在哪兒,你們都是她的父母,是我的岳父岳母,是敦敏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后千萬不要提搬出去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我會照顧你們一輩子的?!?p>  兩老對望了一眼,宛然的母親又開始垂淚了。王父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我們的那點(diǎn)余財,你一定要收下。”說著,讓她去把匣子拿了出來。王父把匣子遞給慈修。

  慈修拒絕說:“你們自己留著吧。我們現(xiàn)在家境還可以,用不著?!?p>  王父說:“當(dāng)年宛然讓我們處理了田產(chǎn)以后,把錢留著,怕你這邊萬一出了問題,我們兜個底。現(xiàn)在這些錢留著也沒什么用,原本就是給你們的,你拿去做點(diǎn)事情?!?p>  慈修聽著,心里很是感動,也很是難過。那個在他眼里少不更事的小妻子,其實(shí)一直在默默為他打算著。他接過匣子,那是她的心意,她父母的心意,那里是沉甸甸的愛,他不能拒絕。

  王父看他把錢收下了,心里很是高興。他們不能在此白吃白住,況且女兒現(xiàn)在不在家,他們更應(yīng)該有所付出,否則心里不踏實(shí)。

  敦敏也很懂事,每天都要去陪外祖父外祖母一會兒。

  兩位老人再也沒有提搬出去住的事情。

  敦敏和惠靈經(jīng)常呆在一起,菲蕓教他們讀書寫字。他眉宇之間長得越來越像宛然。

  慈修看著鐘意在家喝酒:“你怎么沒去軍中?”

  “去軍中干嘛?”他喝了一口酒說。

  “都逃到這里來了,還不好好訓(xùn)練軍隊,皇上不準(zhǔn)備打回去了?。俊?p>  他撇了他一眼,“打什么打,他現(xiàn)在有吃有喝,手里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他還需要什么?”

  “他父母都還在北國,他不準(zhǔn)備去救了?”

  鐘意冷冷地笑到:“你以為他愿意去救,那雖然是他父親,可也是前皇帝,他把他救回來擱哪兒?他會愿意把到手的皇權(quán)交回去嗎?除非老皇帝死了,他才會把他的遺體想方設(shè)法要回來?!?p>  慈修想到皇帝都回不來了,他的宛然自然也回不來了。兩個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直到都喝的爛醉如泥。曾經(jīng)宛然讓他每天只喝一杯酒,可是現(xiàn)在,沒人管他了,他又放縱了起來。喝著喝著,一滴眼淚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鐘意也很悲傷,他悲傷的是空有一身本領(lǐng)無用武之地,報國無門。

  兩個斷腸人在一起解愁,卻不知道愁上加愁,更愁。

  “父親,你怎么又喝酒了?”敦敏跑進(jìn)來使勁搖晃著慈修。他看著敦敏的眉眼之間,似乎看見了宛然,他摟過敦敏,嘴里嘟囔到:“宛然,宛然,你去哪兒了”?

  惠靈也跑了進(jìn)來,看著他們都醉了,然后跑出門去,“母親,母親,父親又喝醉了?”

  菲蕓走進(jìn)來,看著他們的樣子,搖搖頭,然后去給他們準(zhǔn)備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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