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今晚懵逼的人絕對有很多。
與桑是一個。
文相卿也是一個。
螳螂捕蟬的黃雀沒做成不說,還栽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大跟頭。
果然看著老實的其實才是心機最為深沉的嗎?
“文相卿,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自視甚高,自作聰明,卻把別人都當(dāng)了傻子,現(xiàn)下被反將一軍,滋味如何?”
“好!好得很吶。”
文相卿突然轉(zhuǎn)頭對后面吩咐道:“通知山鬼隊,可以出手了?!?p> “大人!”
“去吧?!?p> “……”
沉默許久后,才有聲音重新出現(xiàn):“喏!”
就算不知這“山鬼隊”是什么,魯石翁的神色也忽然凝重起來,臨江仙花紋繁復(fù)的細(xì)長刀身寒光愈發(fā)明亮奪目。另一邊蒲扇再次一晃,一團(tuán)比先前光點不知大了多少倍的光團(tuán)直朝正面砸來。
魯石翁持刀迎上。
臨江仙璀璨流光與蒲扇的光團(tuán)終于碰到了。
砰!
巨大轟鳴聲響徹天邊,與桑和無雙震驚起身往那方向望去。
后面的夏鉉也是一愣,然后立刻看著崔赟,想等一個能安慰到自己的回答。
可剛剛那聲轟鳴真的太恐怖。
越是高境界的靈守士,越是能明白剛剛這樣的聲響是得怎樣的對戰(zhàn)才能造成,所以夏鉉要的答案,他給不了。
反倒是猛然起身,說道:“公子,此地不可再留,我們得趕緊離開?!?p> 夏鉉:“你在說什么,魯先生怎么辦?”
“公子,這就是魯先生的命令,一旦出現(xiàn)不可預(yù)測的變故,我們就得護(hù)住公子立刻離開,不許在遲春城附近繼續(xù)逗留?!?p> 而這聲驚徹天地的轟鳴,就是最不可預(yù)測的變故。
夏鉉青白的臉,深黑的眼圈,這會兒仿佛都凹陷下去般,瞬間憔悴了。
不知為何,與??粗?,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
就像剛剛魯石翁說得那樣。
睚眥軍一路護(hù)送夏鉉北上,對路過的村莊百姓秋毫無犯。
甚至為了夏廷軍隊屠殺百姓一事,與他們起了沖突。
而夏鉉身上的傷,是不是也正因此才落下的?
不然他一個靈守士,再怎么弱也不至如此,更何況他既然決定去蹚帝都那最深不過的渾水,又怎可能拖著這樣一副病軀上路?
對夏鉉,與桑的看法還真的改變不少。
“崔赟。”
而在漫野的沉默中,夏鉉開口了,“我們走,但你得派人潛回遲春城。無論生死,我都得知道?!?p> “多謝公子?!?p> 崔赟先是一怔,然后就重重單膝跪地。
若論對魯石翁的敬重,那自然還屬睚眥軍。
可就算只是做戲,在這危機的一刻,夏鉉還能想到魯石翁,他們都是感激的。
“走吧?!?p> 崔赟是早就準(zhǔn)備好馬車的,這會兒一出遲春城,接應(yīng)的睚眥軍便把馬車牽來。
夏鉉第一個上車,然后是黃玉,最后一個則是陳闈令。
原本夏鉉是撇嘴不怎么愿意的,斜靠在車門,堵住路,涼涼的笑看她。
此情此景,與桑立刻把先前對他改觀的念頭給撕碎丟到了外太空去。
“玉冰花的古方,清歡給你們解譯了幾篇?剩下的那沓,你們這幾日有點眉目沒?”
“快快上來?!?p> 車內(nèi)的黃玉突然一把拽過剛要齜牙的夏鉉,特別正氣道:“病人得優(yōu)先照顧,哪能再受奔波之苦,余公子,快快把陳伯送上來,好生安頓?!?p> 與桑笑著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