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俊?p> 程振州的臉上布滿口紅唇印,被酒精熏醉的表情在聽到鄭天一的話后驟然鐵青。
鄭天一告訴他,他的準姐夫徐繆階,恰好也在不遠處的場子里快活。
懂事的鄭天一表示,要不要給親家去敬杯酒?
他的表情無辜且自然。
程振州可不這么想。
他猛然摔杯,清脆的響聲伴隨在地面粉碎四散的玻璃渣嚇得幾個陪酒公主躲開幾步。
包廂里只響著歌曲的背景音樂,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濃眉大眼的鄭天一更是“無辜”地眨巴著眼。
今晚喝的有些多,程振州雙手抹臉,猛吸幾口氣后恢復(fù)清醒。
徐繆階敢背著姐姐出來找女人?
他把程家當什么了?
短暫的清醒很快被酒精的回勁充斥。
他憤然起身,伸手指著鄭天一:
“他人在哪!?你現(xiàn)在就帶我過去!”
說罷,程振州還不忘抄起桌上的酒瓶。
見他滿臉的殺氣,幾名陪酒公主面面相覷。
鄭天一哪里敢有異議?今天能讓程氏集團的少公子賞臉跟自己出來喝兩杯,還多虧陳誠的面子大。
自己跟人家這些大人物比就是個蟑螂。
銀行家的兒子是銀行家,企業(yè)家的兒子是企業(yè)家。
可他鄭天一,曾經(jīng)的黑社會大佬的兒子,卻只能做躲在陰井蓋下的陪笑老鼠。
鄭天一猛拍胸脯:
“程哥!反正我就跟定你了!你說去哪,咱就去哪!”
說罷,他也裝作烈酒上頭,抄起酒瓶就往外走。
只不過他是特地挑了一瓶還未開塞的洋酒捏在手里。
還是一桌洋酒里最貴的。
兩人氣勢洶洶走在過道外,經(jīng)理很快聞見味道,鄭天一慢下腳步跟著經(jīng)理刷了卡,才換回嫉惡如仇的表情追上程振州。
米克斯酒吧里,夏果果被徐繆階強吻強抱地喘不過氣。
她渾身癱軟下去,缺氧正讓她失去意識。
她想要呼吸,可每一次抽氣都被徐繆階熾熱的鼻息淹沒。
徐繆階不放手,死死抱著她,仿佛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他的手開始下移。
夏果果的嘴里滿是男人傳來的酒氣。
她要暈厥了。
夏果果能感覺到徐繆階身體的變化,這讓她心急如焚。
他是這樣的人?
腦海里關(guān)于徐繆階陽光意氣的印象碎片在一點點消失。
在大庭廣眾下,徐繆階的行為讓本就內(nèi)向的夏果果失了心態(tài)。
徐繆階曾帶給她堅實的安全感正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面對陳誠時的厭惡與恐懼。
有錢人,都一個樣。
無非是面具戴的牢不牢靠。
惡心。
“呼…呼……”
徐繆階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幾近融化,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她。
姑娘的羞澀與戀情的再燃,他沒看到。
他以為,夏果果會感受到自己熾熱的情意。
但徐繆階只看到了,目光森冷,臉色陰沉帶著恨意的夏果果。
他心頭一顫,酒意消退。
完了。
簡短一句,在他心里響起。
他和夏果果,真的沒有可能了。
徐繆階已經(jīng)感覺不到夏果果對自己的好感。
他愣住了。
夏果果趁此機會,掙脫他的懷抱,惡心的干咳起來。
“他媽的!人呢!人在哪???”
一聲叫罵傳來,電音的震動聲中,鄭天一為程振州開路。
程振州從臉赤紅到脖子根,見到坐在一起的夏果果與徐繆階,他兩眼怒瞪,二話不說抄起酒瓶全力擲去。
呯!——
厚重的玻璃酒瓶砸在大理石桌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吸引無數(shù)玩客好奇的目光。
在酒吧里找事,要么背后有人,要么膽子夠大不要命。
看事故發(fā)生在豪華卡座,那必定是有錢人上了火氣找事,即所謂背后有人。
吃瓜群眾很快圍了過來。
徐繆階也是被突然空降的程振州弄的一愣,甚至忘記躲避。
要是剛剛那道酒瓶砸中他,必定頭破血流。
現(xiàn)在只是濺了一身玻璃渣。
程振州哪里會停手?他一步踩上大理石桌,朝著徐繆階將一桌的酒踹翻。
“振州???”
“你冷靜下!”
徐繆階起身吼道。
程振州冷笑一聲:
“冷靜???你他媽給老子去醫(yī)院里冷靜吧!”
他邊吼,邊搬起桌上巨大的果盤,朝著徐繆階擲去。
這要砸到人,可就真不得了了!
二十幾斤重的實心厚底果盤,酒吧服務(wù)生也得推著小車上來,此時卻被程振州憤然舉起,滿身飽經(jīng)鍛煉的肌肉鼓起。
呯?。?!——
巨大的聲響。
這聲動靜,讓臺上的打碟手都停下動作。
整個酒吧一時間陷入寂靜。
看場子的混混和經(jīng)理遠遠看到,不敢報警。
他們知道那是陳誠的卡座,雖然不認識徐繆階,但程振州也是錫市富二代里的領(lǐng)軍人物。
倒是有玩客見狀鬧大不對勁,自發(fā)撥通妖妖靈。
酒吧街有固定值勤的巡邏警,要不了多久就能趕到。
徐繆階一一躲開程振州的擲擊,他不敢還手,只勸冷靜。
這事,鬧成這樣,他心里有數(shù),明天少不了大哥徐天羽的教訓(xùn)了。
徐繆階悔意浮上心頭,代替了心中見到夏果果的悸動,酒勁也完全褪去清醒。
程振州見打不到徐繆階,目光一轉(zhuǎn),看見想要逃離的夏果果,縱身跳下大理石桌,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
顧不得她發(fā)出驚呼,一記重腳踢在夏果果的腰上。
一直躲在陰影處看戲的陳誠見此,眼角猛然一抽。
事情鬧成這樣,他不能出面。
今天的主場就是留給程振州的。
圓了徐繆階的事,幫了程書桃的忙,爽了程振州的氣,收了鄭天一的心。
一場安排,四人都不虧。
至于夏果果……
受些皮肉之苦,但她也能得到光月奶業(yè)的內(nèi)幕消息,要是有機會竄上模擬交易的第一名,還有十萬元獎金。
所以,每個人都不虧……吧?
臉色最難看,是鄭天一。
他站在圍觀人群里,手里緊緊攛著昂貴的洋酒。
他想要上去拉一把夏果果。
但他明白不可以。
陳誠、徐繆階、程振州,這三個人哪一個想踩著自己打,他都得忍著。
心中對夏果果的愧疚油然而起。
他別過頭,不敢去看。
徐繆階見程振州竟然調(diào)轉(zhuǎn)槍口盯上夏果果動手,心中也急了起來,大步?jīng)_上前攔住。
徐繆階上來攔他,程振州求之不得。
兩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讓開讓開!”
也正是這時,巡邏警終于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