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豬跟你什么關(guān)系
小樓靜靜矗立在楓林之中,深秋霜寒,楓葉已紅。
秋風(fēng)吹過,片片凋零。
唐不辣踏著落葉走進楓林中,也不禁生出一些詩意。
啊!秋天!??!楓葉!。。。
他枯索半天卻什么都沒吟出來。
小樓內(nèi)忽然有琴聲響起,隨即有歌聲伴隨琴聲飄出。
煙雨徽州路,初見人如故,憑君笑我是酒徒,風(fēng)月不勝數(shù)。
天涯各一處,云水兩相誤,忍把青春都辜負,秋心怎生渡。
琴聲柔和圓潤,歌聲委婉纏綿,配合得天衣無縫,在這樣如詩如畫的秋林里聽來真如仙樂一般。
唐不辣閉起了眼睛輕輕地呼吸,靜靜地聆聽。
微風(fēng)輕拂,落葉輕擦,世俗的浮華仿佛被吹散在秋林之外,喧囂在這一刻也隨著琴聲沉淀,只覺紅塵已遠,天涯不見。唐不辣如癡如幻,滿天楓葉如蝴蝶翩翩仿佛都圍著自己翻轉(zhuǎn)飛旋,他慢慢地躺在落葉之中,腦海里又浮現(xiàn)起一些曾經(jīng)的美好畫面:
那年春天,那片花田,那兩只蝴蝶,在陽光下飛舞偏偏,她的笑臉,如陽光般燦爛,拉著他在花海里旋轉(zhuǎn)。。。
他的嘴角漸漸泛起一抹色色的笑意。
琴聲已止,歌聲也停,唐不辣還保留著那一抹色色的笑意安然沉睡。
“姐姐,快看,這傻逼果然睡著了,做春夢呢,這口水流得把落葉都沖走了”!一個約莫十五六歲,梳著沖天炮發(fā)髻的黃衣少女正盯著唐不辣笑。
另一個年紀(jì)稍長些的白衣少女正款款走來,一瀑青絲披散著垂到肩下,臉上并沒有施任何脂粉,皮膚卻雪白光滑沒有任何瑕疵,惺忪的睡眼仿佛剛剛起床,兩道柳眉淺淺,眉灣里說不出的百般風(fēng)韻,又帶有些淺淺的愁思,天生一種江南的氣質(zhì)。
她的身材也極其勻稱,該凸的地方凸,該收的地方收,曲線十分圓滑,輪廓十分緊致,活脫脫一個詩經(jīng)里走出來的在水一方的大美人。
她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優(yōu)雅,款動蓮步,落地?zé)o聲,裙帶微風(fēng),風(fēng)情萬種。
她沿著石階偏偏而下,微風(fēng)輕吹長裙輕擺,她的雙腳竟然漸漸脫離了石階,如楓葉般輕輕飄了起來,她在空中飛舞的樣子仿佛云中仙子,自帶幾分仙氣。
江湖上能把輕功用的這么柔美的人好像還沒有!
就快要飛到唐不辣身邊時她卻并沒有落下來,而是如中箭之鳥一般直直地向山下墜去,然后重重地摔在落葉層中。
“靠,臭狗子繩子不能牢一點嗎?哎喲,哎喲,我的屁股我的腰啊”?她疼的直叫喚,半天沒爬起來。
黃衣少女急忙奔上去道:“姐姐就愛裝逼,遭雷劈了吧”。
白衣少女忍痛道:“臭狗子肯定又買假貨了,這繩子質(zhì)量也太差了,連我這么輕的體重都吊不起來。一定要給賣家追加一個差評”。
黃衣少女道:“是你變胖了,你看看你最近吃了多少,一天吃五頓,頓頓吃亂燉,能不胖嗎”?
白衣少女道:“你才吃五頓,我只吃四頓好嗎”?
黃衣少女道:“你看看你,以前四十八,現(xiàn)在八十四,公斤,這么細的繩子怎么能吊的起你嘛。乖乖走下來不就得了,你想飛???現(xiàn)在蒙圈了吧”。
白衣少女道:“我不尋思這這樣出場超仙么”。
黃衣少女道:“結(jié)果呢”?
白衣少女道:“快扶我一把,腰都摔散了,回去不揍死臭狗子算我沒養(yǎng)過狗”。
黃衣少女道:“你本來就沒養(yǎng)過狗啊”。
白衣少女尷尬道:“你的嘴真配得上你的發(fā)型”。
黃衣少女一把扯起白衣少女,白衣少女拍了拍身上的落葉和灰塵,揉了揉膝蓋,還忍不住哎喲哎喲的哼了兩聲。
“這小子長得似乎有點丑啊。你看這濃眉小眼瘦不拉幾的樣子像什么”?白衣少女看著唐不辣道。
黃衣少女道:“哪丑了,至少比豬好看一點吧”?
白衣少女道:“你猜他是干嘛的”?
黃衣少女道:“估計又是為死猴子的事來的,這些日子還真不清凈呢”?
白衣少女道:“那還不怪你,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死猴子有關(guān)系”?
黃衣少女道:“哪有?我不以為他是大款嘛,哪知就是個錘子”?
白衣少女道:“你以為騎著寶馬拉著豪車的就是大款啊?有可能只是個司機”。
黃衣少女指了指后面的小樓道:“他不還有個大別墅么”。
白衣少女道:“別提這破房子,提了我都來氣,天然氣沒有就算了,水電比猴子還傲嬌,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關(guān)鍵是面積大每月物業(yè)費都比人家剛需交得更多,在這兒反而越住越窮了”。
黃衣少女道:“那也不能跟你一樣隨便找個豬就托付終身吧,雖然覺得你智商比較窮但也不希望你步大姐后塵”。
白衣少女道:“你也太看不起你二姐了吧,誰能傻到跟大姐一樣,看人家房子上寫個拆就嫁了,也不想想,就算全世界都拆遷也拆不到塔里木盆地啊,現(xiàn)在好,給人家煮飯帶娃還放羊,以前細皮嫩肉的絕色美人現(xiàn)在搞得跟村里大媽一樣,想去看她一趟都不容易”?
黃衣少女道:“哎,真心疼大姐!那么遠還給我們寄葡萄干,不過那葡萄干真不錯”。
白衣少女道:“等下回機票打到一折以下咱們?nèi)タ纯此薄?p> 黃衣少女道:“那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話說你呢,找誰不好找那個豬,長的又不好看還窮不拉幾的”。
白衣少女道:“你不懂,掄哥是潛力股,琴彈得那么好,歌唱的那么好,將來一定出人頭地,現(xiàn)在京城里舉辦最能嚎大賽,他已經(jīng)順利進入全國三十強,入圍年度總決賽也不是問題,到時候唱一首屌炸天的歌四個導(dǎo)師一轉(zhuǎn)身拿個冠軍再簽約個公司發(fā)行一張專輯,那身價那地位。。?!?。
黃衣少女道:“你就花癡吧,人家真當(dāng)了明星還能回來找你?再說了這年頭出名也得看顏值好嘛?萬一導(dǎo)師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顏值欠費又轉(zhuǎn)回去了豈不是糗大了”。
白衣少女道:“不會的。掄哥那么優(yōu)秀我相信他的實力”。
黃衣少女道:“能被你忽悠的能有多優(yōu)秀”?
白衣少女瞪了她一眼道:“如果魚那個問題你會回答嗎”?
黃衣少女做出一臉不屑的樣子,一腳踹在唐不辣身上道:“你給我起來,還裝死,想訛人啊”?
唐不辣睜開眼睛,慢慢爬起道:“我看你們聊的那么認(rèn)真投入也就假裝死狗一樣配合地聽的津津有味了”。
黃衣少女道:“我來問你,如果魚是你表哥,冬筍是你二姑,木耳是你三舅姥爺家的大表妹,那么豬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唐不辣道:“你問啥?你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黃衣少女道:“我問豬跟你什么關(guān)系”?
白衣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黃衣少女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道:“你笑什么”?
白衣少女只是笑不回答。
唐不辣道:“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還不你說的算”?
黃衣少女又強調(diào)一遍道:“我問豬跟你什么關(guān)系”。
唐不辣道:“我哪知道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啊”?
“我問豬。。。”黃衣少女忽然反應(yīng)過來罵道:“你個丑騾子,敢戲弄我”?
她一腳踢了過去,唐不辣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腳踝輕輕一拉,咔擦一聲,黃衣少女一個劈叉直直地坐在地上,痛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唐不辣拍手道:“厲害厲害,標(biāo)準(zhǔn)標(biāo)準(zhǔn),你是學(xué)芭蕾的吧”。
黃衣少女痛的話都說不出來,白衣少女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學(xué)這一招么,正好練練”。轉(zhuǎn)而對唐不辣道:“走,進去喝茶去”。
他倆竟真的走進了小樓里,留下黃衣少女一臉痛苦的憤怒。
小樓有三層,第一層裝修的十分古雅,魏晉的框架隋唐的字畫,宋代的木頭架子擺著一半元青花一半老酒和陳茶,客廳的一角一只斗獸香爐內(nèi)還燃著一根香,香味清淡卻令人心曠神怡。
上到二樓依舊是一番雅致的景象,尤其是琴臺上的那把古琴,瞬間吸引了唐不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