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初凋,草色淺黃!
秋未深!
秋意已蕭蕭!
塞下這個時節(jié)本來人跡已稀少!
北關(guān)鎮(zhèn)本是個塞下小鎮(zhèn),人口本來也不多!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北關(guān)鎮(zhèn)卻因為一件大事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外地人!
但是小魚倌的生意卻還是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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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倌是北關(guān)鎮(zhèn)的一家小酒館!
就開在官道旁的第一家!
酒館里并不賣魚,甚至連一道帶魚的菜都沒有,卻偏偏起了這么個帶魚的名字!
老板姓云,叫云老五,有個女兒卻姓風,本來叫風小七,現(xiàn)在卻被云老五叫風老七!
女大愁嫁?。?p> 云老五脫了鞋坐在柜臺后面,百無聊賴地扣著一雙經(jīng)年未洗的大臭腳!
他還時不時地把手放鼻子上聞聞,做出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似乎喜歡聞那種經(jīng)過歲月沉淀深度發(fā)酵的味道。
一條泥狗跑進了酒館里,跑到了云老五的椅子下。
“臟東西,看你這過傻樣,跟條狗似的,滾”!
他踹了那狗一腳,操著不知哪的外地口音罵了一句。
狗朝他吠了一聲,還沒跑出幾步忽然吐了!
這老東西的腳太特么臭了!
“你過狗東西就是矯情,不識貨,老子這臭絕踩出來的酸菜不要太入味,多少有錢人排隊都買不到呢”!
那狗艱難地爬出生化區(qū),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云老五的視線又落在了風小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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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小七慵懶的趴在窗臺上,呆呆地看著官道的遠處出了神!
一行大雁從窗臺滑過,勾起了風小七的愁思!
相思相念苦不得,可憐可恨癡情人!
這些年從風小七慢慢熬成了風老七,可是這段孽緣卻看似遙遙無期!
這些天不知道為什么來了那么多外地人,可是他到底還肥不肥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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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已滑入遠天的夕陽!
夕陽已沉下遠處的關(guān)山!
風略略有些干冷!
相思略略有些干,冷!
木葉凋零瀟瀟雨,又是秋深時。
不經(jīng)寒意,溫酒添衣,夜半喝醉亂填詞。
十年青鳥音塵斷,此心誰人知。
萬千愁緒,一紙相思,無寄處恨雁來遲。
想到他曾經(jīng)酒后寫的詞風小七的心里涌起一絲蜜意但又忽然輕嘆一聲。
你怎么這樣!
今夜注定又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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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五忍不住罵道:“又在想那過窮叼絲?你特么都想了四五百年了吧,有什么好想的?真后匪當年取經(jīng)人路過時沒讓姓豬的把你帶走”?
風小七幽幽答道:“他們沒把你帶走真是西游記最大的敗筆,你不費懂我的心情的”!
“他么的,老子是不懂,那過叼絲窮的卵子搭凳子,房子房子沒得,車子車子沒得,長得不像驢子不像馬,還沒老子一半好看,又整天騎過破瘸驢子,連過馬都買不起,游手好閑吊兒郎當死不上進,還到處拈發(fā)惹草惹事生非,你究竟是看上他哪一點?是因為他臉上麻子多一點嗎”?
“他雖然窮得連根毛都沒有,又長得不怎么能入眼,又一天到晚一副叼絲沒二樣,但是他畢竟曾在那些強盜手下救過我,沒有讓那些強盜侮辱我,在我眼中他是那樣拉轟的男人,就好像你當年騎著天蓬元帥的那頭公豬裸奔那樣拉轟,他講話是那么互有哲理,又那么區(qū)人意料,他喝點酒還費寫詩,給我貧瘠的心靈帶來了多少生機和新意,自從遇到他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這顆在紅塵中漂泊迷茫的心已經(jīng)有了歸宿,我早已是他的人了”!
“他么的,他那寫的也叫詩?什么一過窮屌絲,飯要吃兩碗。饅頭三四個,牛肉五六盤。吃過七分飽,只有八文錢。再賒九兩酒,十月來給錢。這也叫詩?就是來騙吃騙嚯的”。
“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又想他了。他騙也騙得那么有水平”。
“開大少不好嗎,家里又有騾子又有馬,將來是要繼承老開家那么大家業(yè)的人,你嫁過去當少奶奶不好么?他哪一點不如那過窮屌絲”?
“那過一吃洋蔥下面那張嘴就說發(fā)的人就算了,口氣太重,跟你的臭絕有得一拼。你倆就像是牛屎上的蒼蠅一樣,臭味相投。你趕緊洗洗你的臭絕吧,臭得那么驚世駭俗,我都有點受不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店里賣屎呢,你看看我們店里連過蚊子都不敢飛進來,你看看那過蛆,都受不了往外爬,我們店里怎么費有生意,這些天來了那么多外地人都沒一過來住店的你不懂原因嗎”!
“你懂什么,這是歲月的沉淀!要不靠這雙臭絕,哪來的這家店”!
風小七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又陷入了自己的相思里。
夜靜風輕,遠處的鎮(zhèn)外似乎有輕微的馬蹄聲!
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