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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有玉露冬有雪

第五十章 無依浮萍

秋有玉露冬有雪 霽拾壹 5724 2020-12-02 23:40:35

  高崖陡壁,黃石密林中,一座城寨赫然立于其中,黃木牌匾上寫著“擎蒼寨”三個字,牌匾下站著四個守門人,個個身強力壯手拿利器。

  清風吹動白色衣袍,戴長景筆直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四人面前時,那四個守門人眼里充滿警惕,握緊了手里的利器。他朝他們笑了笑,雙手拜上名帖,道:“勞請四位兄弟幫忙通知一下二當家,在下戴長景求見?!?p>  四人臉上一怔,面面相覷許久后,才有一人接過名帖開口道:“請大公子稍后。”

  兩個守門人拿著名帖離開,沒多久二人返回,其中一人拱手道:“不好意思大公子,二當家不在寨中,三當家說現(xiàn)下寨內不便迎客。”

  “上回與張二哥喝酒,匆匆一別張二哥不慎落了東西?!贝鏖L景含笑道:“勞煩二位和三當家說一聲,可否一見幫忙轉交?!?p>  那二人又返身回去,戴長景見二人走遠,又望著余下的兩個守門人,問道:“聽說大當家病了,現(xiàn)下身體如何?”

  “大公子有心了,多謝關心?!?p>  二人只是客氣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戴長景也不再打聽,朝二人笑了笑。他倏地目光一轉,斂容朝二人身后客氣一拱手,“三當家。”

  二人轉身,戴長景當即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鐵扇點中二人后腦昏穴,二人瞬間倒地不起。

  戴長景迅速進寨,他不識寨中路形,在回廊下兜兜轉轉,只盼能找些蛛絲馬跡盡快找到那位大夫。忽然有腳步聲傳來,他立馬矮身藏在柱后。心想莫不是守門人被人發(fā)現(xiàn)暈倒在外,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即便發(fā)現(xiàn)也不會如此之快。

  腳步聲漸近,戴長景微微低身,打算等腳步聲走遠之后再現(xiàn)身。清脆鈴聲突然響起,鈴聲猛烈急促,戴長景心頭一怔,急忙抬頭通過花葉縫隙望去,有兩個人架著一人走過,中間那人一襲紅衣,在漆黑夜晚中格外鮮艷奪目。而紅衣下的人此時卻是雙目微闔,本就白皙的面龐更加煞白無血,她雙腳不著地,一左一右被二人架著而去。

  一見到她,戴長景再也顧不得,立馬飛身躍出,玄鐵扇擊中架著她的人,失去了二人的支撐,她立刻無力歪身,戴長景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她的身子將她緊擁懷中,腰間銀鈴在激烈搖晃下不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戴長景促聲喚道:“酌姑娘……”

  被戴長景擊中的二人猛然倒地,其中一人乘戴長景看顧銀酌之余,扯開嗓子大叫,“有人闖寨?!?p>  很快,凌亂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戴長景把搖搖欲倒的銀酌更用力的往懷里摟了摟。數(shù)把火把照亮天空,四周瞬間被手持利器的人圍住,戴長景一手揮開鐵扇,寒光閃爍,透骨徹心。

  四周的人一個個緊緊握著手中利器,眼中發(fā)狠。戴長景聽見又有腳步聲響起,一個人披著斗篷快步而來,身后跟著的是之前去通報的那兩個守門人。周圍的人一見到他立馬讓出一條路來,那個人留著八字胡,一臉怒氣沖沖的指著戴長景怒喝:“戴長景,你敢闖我擎蒼寨。”

  戴長景與他雖是初次見面,但此時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客氣道:“三當家。”

  許鴻遠臉上帶怒,吼道:“戴長景,我二哥與你素有交情,你卻闖我擎蒼寨。你敢闖寨,我就讓你有進無出?!?p>  許鴻遠抬起手來,周圍的人更是用力的握緊了自己手中利器,雙眼緊緊盯著許鴻遠的手,只待他揮手號令。

  “魯莽闖寨是我的不是?!贝鏖L景擁著銀酌后退一步,歉聲道:“今日我只為尋這位姑娘而來,并非故意挑事。請三當家給個薄面,今日之情戴某謹記。”

  “哼,人人喚你一聲大公子,你就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誰都要買你的帳。我今天要是就讓你這么走了,我擎蒼寨顏面何存,將來就連阿貓阿狗也敢來我地方放肆?!?p>  “三當家,張二哥和我說過擎蒼寨雖是盜賊起家,但絕不做趕盡殺絕的事。況且這位姑娘是應三當家之邀上山治病,若在貴寨出了事,三當家恐難以交代。”

  “少拿我二哥壓我,我二哥看重你我可不吃你那套。說穿了你不過是靠著祖蔭的二世祖,有什么了不起的?!?p>  “今日的確是我的不是,只是山上山下時疫蔓延,只有這位姑娘才能抑制時疫。大當家現(xiàn)下也感染時疫,三當家也是為大當家才請酌姑娘上山的?!?p>  “我當她有多大本事,親自下山請她。誰知不但沒治好我大哥,連自己都染了病。我擎蒼寨不養(yǎng)閑人,更不養(yǎng)廢人。”

  許鴻遠再此舉手,眼看他舉在空中的手就要揮下,戴長景突然開口道:“三當家可知這位姑娘是何人?”

  許鴻遠沒想到戴長景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又看他神情嚴肅,猶豫之際戴長景已開口道:“她是銀三郎的徒弟。”

  許鴻遠不由怔了怔,瞪大眼睛望著銀酌,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是銀三郎的徒弟。雖已隔二十年,但銀三郎的狠辣手段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而他的徒弟,更是江湖中人人都不敢招惹的人物。片刻之后他又有些懷疑的望向戴長景,據(jù)悉銀三郎徒弟盡得真?zhèn)鳎幢阒尾涣藭r疫也斷不會讓自己傳染上。

  戴長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沐峰出自云水門,幾個月前酌姑娘曾在南京登高樓現(xiàn)身,三當家若不信,一查便知?!?p>  許鴻遠眼中疑惑漸漸消失,眼珠在戴長景和銀酌二人身上流轉片刻后,揚了揚下巴,道:“一場誤會,酌姑娘身體不適,大公子還是先扶她回房吧?!?p>  見他連稱呼都換了,戴長景心生疑慮,然而此時銀酌身體突然發(fā)軟,更加無力的向后仰去,戴長景再也顧不得任何事,將她抱起,在他人指引下,快速走到銀酌住的房間。

  房門被大力推開,戴長景抱著銀酌急速走到床邊,將她輕放在床上。見她面色蒼白,眉間緊蹙,一副痛苦憔悴神情。戴長景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幫她,只好取出白色帕子,幫她拭去額邊沁出的汗水。

  戴長景看見銀酌嘴唇動了動,似要說什么。他湊近身子,將耳朵貼到銀酌唇邊,聽到她以虛弱的聲音,道:“加黃芪、當歸,去黃芩?!?p>  戴長景聽得一頭霧水,起身走到門口,正要出門問人,門口已有兩個持劍的人伸手攔住了他,許鴻遠遠遠站在門外,倔強傲慢的望著戴長景,冷言道:“酌姑娘有病在身,大公子既要照顧她就不便出屋,大公子放心,一日三餐會有人準時送上。”

  戴長景瞬間明白他的用意,把他和銀酌關在房內,一來避免他染上時疫傳染給寨中的人,二來倘若銀酌真出什么事,就能把所有責任推到他的身上,避免銀三郎和云水門的糾纏。

  “三當家設想周到。”戴長景拱了拱手,望著他的神色卻并不友好:“敢問這幾天酌姑娘是否也是如此,不能出這個房間?”

  “是她把自己關在房內不讓人進入,每天只送一份藥方出來?!痹S鴻遠顯出不耐神色,“我聽江林村死了那么多人還有大夫肯進村醫(yī)治,肯定有過人之處。沒想到上山才把了一天脈,就把自己關在房內不再進出。之后更是連敲門也不應,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像極了時疫?!?p>  所以,就把酌姑娘當作弊履般丟棄。戴長景眼里流出不悅跡象,又想起許鴻遠說每天一份藥方,忙問:“三當家剛才說酌姑娘每日送出一份藥方,那些藥方可還在?”

  許鴻遠喚人上前,低聲說了幾句,那人匆匆離開,沒多久帶著幾張微黃紙張而來,許鴻遠朝他使了使眼色,那人上前雙手恭敬的將紙張遞給戴長景,道:“這些便是姑娘這幾日遞出來的藥方。”

  戴長景接過紙張快速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藥材,他并不懂藥理,對上面的藥方也不甚明白,又問:“哪張是最新遞出來的藥方?”

  那人抽出其中一張紙,道:“就是這張。”

  戴長景看了看上面藥方,果然有黃芩這一藥材,他又問許鴻遠道:“寨內可還有其他大夫?”

  “還有兩個大夫在為我大哥看病?!痹S鴻遠神情越發(fā)不耐,諷刺道:“他們也有些本事,至少沒讓自己也染上時疫?!?p>  戴長景瞥了眼許鴻遠,轉身走到書桌前,提筆一邊在最新的藥方上添改,一邊用外面足以可以聽到聲音,道:“神農嘗百草尚要親力親為,凡事退避三舍,自然無災無難?!?p>  許鴻遠聽出戴長景的譏諷之意,頓時雷霆大怒,大步上前,門口的兩個人忙攔住了他,輕聲道:“三當家,這房間有時疫,不能進去?!?p>  許鴻遠咬牙切齒的朝屋里望去,卻始終沒有跨門進去。恰好此時,戴長景走到門口,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微笑,道:“有件事還請三當家?guī)兔??!?p>  “大公子也有求人的時候?!痹S鴻遠冷哼一聲,仰起頭看向天邊,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戴長景知道他是在等自己開口求他,微微笑了笑,把涂改好的藥方遞給許鴻遠,道:“這是酌姑娘剛剛開的藥方,只是用量多少不得而知,還要請那兩位大夫幫忙斟酌。”

  “她?”許鴻遠望了眼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銀酌,又看了看手里的藥方,藥方上黃芪、當歸很明顯是添加出來的,而在原本藥材黃芩二字上畫了個叉。

  “酌姑娘的醫(yī)術我是親眼目睹的,她出的藥方我絕對相信。三當家不相信酌姑娘也該相信云水門,如今酌姑娘和大當家都患了時疫,三當家若不信,大可等酌姑娘服用完畢,確認有療效后再給大當家服用。”

  許鴻遠望著手里的藥方,思慮許久后,才道:“我會每日派人送上湯藥,希望酌姑娘不負云水門的名聲?!?p>  許鴻遠離開后,房門被人用力關上,戴長景見銀酌額邊汗水越沁越多,神色越發(fā)痛苦。突然想起,她曾說過靜心曲可幫她舒緩心情,立馬從懷里掏出“懷聲”,放到嘴邊吹奏。

  悠揚蕭聲緩緩流淌,直到月影初現(xiàn),他才發(fā)現(xiàn)銀酌神色漸漸平緩,呼吸勻暢。戴長景長出一口氣,放下洞簫。心里松了口氣,身體扛不住倦意侵襲。從小鎮(zhèn)到江林村再到擎蒼寨,他已整整一天都沒合過眼。因銀酌虛弱無力,他不敢離她太遠,索性在床下踏板上隨意一坐,將自己的手心放在銀酌掌下,趴在床邊而睡。

  翌日清晨,戴長景在明媚陽光中醒來,他第一時間抬頭去望銀酌,見她仍是昏迷未醒。他抽回自己的手,因被壓了一晚上,手臂有些麻意。

  門外有人送來早餐和一碗煎好的藥,戴長景端起藥碗聞了聞,看來那兩位大夫已經(jīng)研究出藥材的用量了。他回房坐在床邊輕輕喚了銀酌幾聲,銀酌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小心翼翼將銀酌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拿過白粥,用勺子喂到銀酌嘴邊,她下意識吞咽,雖有不少從嘴角流出,但總算多少還吃了進去。

  喂完白粥后,戴長景又把煎好的藥為銀酌喂下,誰知剛喂了兩口,銀酌突然一陣咳嗽,吐出不少湯藥,戴長景一時找不到手帕,只好捏起袖口為她擦干嘴角藥漬。待銀酌穩(wěn)定后,才再次謹慎小心的替她喂下剩余的湯藥。

  喂完藥后,戴長景再扶銀酌躺下,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口,不由皺了皺眉。他一向講究潔凈,最受不了污漬,但此時也沒有干凈衣服讓他換洗,只好卷起袖口將污漬卷進里面。

  戴長景自己用完早餐后,把碗筷遞了出去。關門之際,他忽然在墻角看到一樣東西,明媚陽光照在金色長條木盒上,他清晰的看到盒子上刻著一個“酌”字。

  他拿起木盒,摸著上面的“酌”字,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盒子似乎在哪見過。瞇眼細想,終于想起,他曾在沐峰房中見過。

  五年前姑父去世,沐峰決定下山接管四方鏢局。那年是鏢局最為混亂的時刻,可他雖姓戴,卻沒資格為鏢局做事。恰好,他遇見了離家多年的三哥邵彬,便把邵彬引薦給了沐峰。沐峰對他引薦的人頗為信任,甚至讓三哥坐鎮(zhèn)總鏢局,自己則奔赴各局打壓異心。臨出發(fā)之前,他去了沐峰的房間。

  當時沐峰正在收拾東西,見他進來便騰出手拉開書桌抽屜,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金色長形木盒,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張藥方遞給他,道:“舅舅腸胃一直不好,這是大師兄開的一張調理脾胃的方子,你拿去給舅舅試試,應該會有療效。”

  戴長景神情肅然的望著沐峰,沉聲道:“此次前去,一路小心。福州那個蔡成銘是個硬骨頭,切記三思而行,若真有事就去平潭島找白島主,我曾和他喝過酒,他為人正氣豪爽,一定會出手相助?!?p>  沐峰點了點頭,摸了摸盒子,又小心謹慎的放回抽屜里去。戴長景見他十分珍惜那個盒子,特意多看了兩眼,普通的金色長形盒子,盒面上也沒雕刻什么特別的東西,只是在右下角落刻著一個“酌”字。

  莫不成是沐峰心上人所贈?但隨即又想,他一個木頭哪懂情愛之事,終于忍不住好奇之心,開口問道:“你這么寶貝這個盒子,這盒子是誰送的?”

  沐峰深邃的雙眸深深望著放著盒子的抽屜,淡淡道:“這是我斷絕云水門的見證。”

  戴長景不禁一怔,他知沐峰下山接管鏢局就等于自逐出云水門,而沐峰又最重情義,要與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辛苦培育他的恩師恩斷義絕,于他而言該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上山就無下山路,下山便斷師門情。但凡要下山的弟子,都會跪在恩師畫像前喝三杯酒,喝完酒從此與云水門恩斷義絕,一刀兩斷?!便宸迳袂樽兊没秀摈龅?,“每個喝完酒的人,都會有這個盒子,上面刻著一個酌字。時刻警戒,我們已與云水門對酌三杯,再無關系?!?p>  “為什么要接手四方鏢局?”

  戴長景曾這樣問過沐峰,當時的他不明白為何沐峰寧愿背出師門也要接管鏢局,明明姑父有著意培養(yǎng)的接班人,鏢局里也有一些才德可靠的人。

  當時沐峰沒有回答他,只是背過身繼續(xù)收拾東西,囑咐他道:“馬上就要入冬了,舅舅有風濕的毛病,讓他多添些衣服。你也多放些時間在京城,好好聽話別再氣他了?!?p>  現(xiàn)在想來,沐峰會接管鏢局,恐怕是與那道密旨有關。

  “銀三郎……木盒……酌字……”戴長景細細念著,腦中電光一閃,他突然睜大眼中望向床上的銀酌,日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蒼白枯槁的面容唯有唇上那抹紅色,隱隱帶著一線生機。

  “還請二位能夠作罷,銀酌感激在心……”

  “說他徒弟半生孤苦,他雖為人師卻從未好言教導……”

  “師娘問過她,她只說她叫阿酌……”

  曾經(jīng)的記憶在戴長景腦中迅速閃過,他目光憐憫的望著床上的銀酌,半生孤苦,她竟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可憐人。

  她曾自稱銀酌,而這個名字,不是她取的,不是她父母取的,也不是她師父取的,而是江湖中人為她取的。而在此之前,她竟是沒有名字。

  銀——因為她師承銀三郎。

  酌——因為她放銀針的長形木盒上刻著一個“酌”字。

  戴長景心生憐憫,銀三郎性格如此怪異,即便因一時惻隱之情帶她回了黃山,又怎會耐心教導一個孤女。與性格孤僻的師傅同一屋檐,他能想象她幼年過的是多么小心翼翼。銀三郎高傲冷漠,就算受徒也不會悉心調教。她一身本事,恐怕是她終日埋首醫(yī)理,仔細鉆研而出。

  對酌三杯,再無關系。這樣決絕的字刻在長形木盒上,銀三郎絕不會拿上面的字為她取名。長形木盒上的“酌”字,讓銀三郎清楚明白他再也回不到云水門了,可被病痛折磨的他又對云水門有著深深的眷戀。纏綿病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眷戀不舍的目光望著唯一與云水門有關的東西——長形木盒。

  當沐峰師娘問她的名字時,她不知道,但那個木盒是師父最珍惜的東西,所以她貼身攜帶,木盒上面的字是或許是銀三郎彌留之際最后吐的字,或許是因為那是最珍貴東西上的字,所以她說,她叫阿酌。

  再之后,孤身一人的江湖漂泊生涯,讓她似銀三郎那般冷漠孤傲,而她也漸漸接受了江湖中人給她的名字——銀酌。

  床上人忽然睫毛顫動不斷,放于身側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戴長景忙上前坐到床邊,覆上她的手于自己掌心,希望能令她安心凝神,望著她的眼神更加憐惜?;蛟S,直至今日她都不知道,這個“酌”字,是她師父一生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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