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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有玉露冬有雪

第三章 圣旨

秋有玉露冬有雪 霽拾壹 5342 2020-11-23 20:24:08

  夜已深,原本熙攘的大街此時夜就只有戴長景及祝滿全主仆三人,月光稀疏,祝滿全怕戴長景看不清腳下的路,讓兩個家丁提著燈籠站在戴長景身邊,為他將前方的路照亮,自己則垂著手走在戴長景身后,還不時的提醒戴長景小心地上石子。

  見到祝滿全,戴長景又想起齊浩的事情,不由眉頭緊鎖,一路無語。

  祝滿全最會察言觀色,當(dāng)下就看出戴長景似有煩惱,輕聲問:“大公子可有煩惱?若是能用到祝某的,大公子盡管開口,祝某定義不容辭。”

  戴長景望了祝滿全一眼,此事他若肯首肯便大事萬吉,可他若知此事定是不愿。戴長景搖曳手中鐵扇,淡淡道:“小事而已?!?p>  戴長景跨步向前,祝滿全也匆匆跟了上去,祝滿全雖仗著祖蔭略有家產(chǎn),可在南京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終日也是鞠躬屈膝的討好這個奉承那個,若是能攀上大公子這棵大樹,便等于同時巴結(jié)上了四方鏢局和四通當(dāng)鋪,到時南京上下各個都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這種心思莫說是祝滿全了,恐怕每個人都動過,沐峰行事鐵板剛毅,對人永遠(yuǎn)保持著三分距離,相熟的知道他是強直死板,不相熟的只知他高不可攀,故無人敢在他身上動腦筋。

  戴長景則文質(zhì)彬彬,瀟灑不羈,又愛廣結(jié)好友,自打他出現(xiàn)在南京便有不少人希望能與他結(jié)識,若能長久結(jié)交下去,恐怕來日定受用不淺。

  祝滿全也曾極力打聽戴長景的喜好,只是戴長景身邊實在有太多應(yīng)承的人,自己又不濟事,始終無法與戴長景說上話。

  偏偏前幾日,機緣巧合之下竟在聞仙樓里與之相遇,還說上了幾句話,大公子對他也頗有禮數(shù)。如今大公子心有憂愁,就算不能替他解困,但若能替他掃一掃一時憂愁也是好的,將來說不定也能念個好。

  想到此,祝滿全小心謹(jǐn)慎道:“大公子的事定然不是小事,我等無用之人定是幫不了什么忙。”

  “祝老爺,你太妄自菲薄了?!贝鏖L景望了他一眼,想著齊浩的事情,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至街角,戴長景停下了,轉(zhuǎn)身對祝滿全道:“四方鏢局與祝府不順路,祝老爺留步,不必再送了?!?p>  “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不遠(yuǎn)不遠(yuǎn),黑燈瞎火的,大公子仔細(xì)腳下,送完大公子回府再回去也不遲?!弊M全略了略,為難道:“有一事還得求大公子幫忙呢。”

  “哦?”

  戴長景心想,若能幫上他,他定欠我一個人情,他日為齊浩說話也方便點。只盼他所求的是件難事,事情越難,人情也越大。

  戴長景道:“祝老爺有什么事盡管說,能辦到的晚輩一定做到?!?p>  “前不久我花一大銀子買了幅畫,說是歐陽詢的真跡,叫什么仲尼夢奠帖。我對這種東西向來不甚清楚,人家說好我就買了,可我看來看去總覺得是個贗品,身邊也無能幫我辨別真假的人。素知大公子精通文學(xué),明日我就讓人把畫送去鏢局,還望大公子幫我鑒別鑒別?!?p>  戴長景心中希望破滅,這哪是求他辦事,根本就是祝滿全想著法子送他東西,跟他套近乎。因心中有事,戴長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半晌之后,覺得似有不對,向祝滿全問道:“你說是什么帖?”

  見戴長景又問了一遍,祝滿全心中大喜,“仲尼夢奠帖?!?p>  戴長景心生疑團,那幅字帖曾通過皇長孫見過一次,據(jù)悉那幅字帖一直保存在皇室。祝滿全既然敢將字帖送給自己,想必定然是確定了并非贗品,也定然如他所說花了大價錢買的,他雖不懂文墨,但畢竟是生意人,怎會糊里糊涂就把銀子花了出去,必然是通過某種方法確定了真?zhèn)?。如若祝滿全家中的字帖是真的,字帖明明在皇宮之內(nèi)怎會流入民間?莫非皇宮出了什么事?

  他與皇長孫交好,四通當(dāng)鋪也深受皇恩,再加上邵大將軍那層關(guān)系,皇宮如若出事他定要回京城,傾盡全力,幫助皇長孫。

  祝滿全見戴長景滿臉愁容,怕是說錯什么話,又道:“畫作鑒別極為復(fù)雜,大公子又貴人事忙,明日我將帖子送上,大公子可慢慢鑒別,不必心急奉還?!?p>  “不用明天,今日就鑒別。”

  “?。俊?p>  還未等祝滿全反應(yīng)過來,戴長景已拉上祝滿全的胳膊,大步流星般朝祝府走去,兩家丁急忙連走帶跑的跟了上去。

  祝府管家聞信剛走到祝府長廊,見戴長景帶著祝滿全迎面大步而來,還未來的及行禮便匆匆從身邊而去,還未弄清緣由,小跑般的跟了上去。

  祝滿全帶著戴長景來到書房之內(nèi),因無老爺吩咐,管家只能帶著垂著手在屋外等候,臉上浮現(xiàn)焦灼之色。

  祝滿全有眼疾,從青花瓷畫缸中摸索了好一會才取出一幅卷軸,雙手恭敬的將卷軸遞到戴長景面前,“正是此帖。”

  戴長景拿過卷軸,陡然打開,上上下下仔細(xì)觀察一番后,一顆心才定了下來,緊繃的下頜也放松下來,緩緩露出微笑。他可以確定此帖是幅贗品,雖然臨摹的很像,總歸缺少些精華,正因為臨摹之人臨摹的太刻意了,反而缺少從容之意。

  祝滿全見戴長景嘴角露出笑意,心下安心,向戴長景身邊走了兩步,輕聲問:“大公子可滿意?”

  戴長景回過神來,也不戳穿,將字帖重新卷起束好交到祝滿全手上,“果然是好帖?!?p>  “大公子,這是?”祝滿全不解,為何又重新交還于他。

  “此帖價值不菲,祝老爺好生保管,莫讓賊人偷了換了?!痹谶@兒節(jié)骨眼上,祝府最好越平靜越好。祝滿全心情可不能遭受任何打擊。

  “大公子?”

  戴長景打斷了祝滿全的話,“夜深了,長景告辭?!彼麖街毕蜷T口走去,祝滿全還來不及追上,他已打開房門,正對屋外一臉焦慮的管家。

  戴長景跨出房門率先開口,“你家老爺讓你進去?!?p>  管家本就焦灼,聽他這么說急忙跨門進屋,剛一進門,身后的房門霍地被關(guān)了起來。

  將門關(guān)上后,戴長景眼神凌厲,從懷里掏出在屋內(nèi)順手所及的一塊長方鎮(zhèn)紙,直直的向屋頂扔去。

  屋檐上一陣聲響,一個黑影從上摔落,竟是一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那人雖從高處掉落,雙掌在地面一按,隨后一個轉(zhuǎn)身輕輕松松的落在地面上,在戴長景面前站定。

  “這位兄弟,你若想欣賞祝家庭院大可光明正大拜帖求見,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話音剛落,戴長景便搶先出手,打開玄鐵扇直向他臉上的黑布而去,希望能看清他的廬山真面目。那人稍一閃躲,隨即又以臂躲過戴長景的掌,戴長景不斷進攻,而那人只是防守卻不進攻。

  屋內(nèi)的祝滿全和管家已聽到屋外的異響,從窗戶縫望去,發(fā)現(xiàn)戴長景正和一蒙面人纏斗,隨即扯著嗓子叫嚷,“來人哪……有小偷……”

  戴長景打開鐵扇,疾風(fēng)般向黑衣人而去,夜色寒冷,鐵扇又是鐵骨制成,黑衣人只覺一股寒意逼近,展臂下腰躲過鐵扇還未來得及喘氣,陡然間戴長景已疾奔過來,再次向他出手,黑衣人以臂擋之,但戴長景招招凌厲,而他又只守不攻,漸漸敗下陣來。

  數(shù)十回合后,祝家下人聽到嚷叫聲,已提著燈籠匆忙趕來,原本漆黑的庭院被數(shù)十名家丁的火把照的燈火通明,黑衣人不再糾纏,轉(zhuǎn)身欲走,戴長景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增加力道將他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黑衣人雙臂用力隔開戴長景,糾纏之間二人相對而視,火把下照映出蒙面人一雙迥然有神的眼睛,皺眉圓睜,恍惚間,戴長景似乎看到了一個人,雙手不自覺放松下來,黑衣人稍一用力便掙脫出戴長景的束縛,一躍而起,跳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祝滿全和管家趴在窗戶縫張望,見黑衣人消失不見,這才開門出屋,指著滿院的家庭對管家怒道:“瞧瞧你養(yǎng)的廢物,讓人溜進來竟毫無察覺?!?p>  管家彎著腰不敢說話,祝滿全見戴長景仍站在庭院中,上前喚他,“大公子?”

  “祝老爺,盜賊進屋請多小心,告辭?!眮G下這句話,戴長景拂袖離開。

  夜涼如水,戴長景疾步向四方鏢局走去,黑衣人的眼睛不斷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那樣熟悉的眼睛,那樣熟悉的神情他怎會認(rèn)不出,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他不容許他砸了四方鏢局的牌子,更不容許他誤入歧途。

  戴長景怒氣沖冠走進鏢局大廳,大廳里只有一位身材魁梧,滿臉虬髯的老人,似在等著自己,看到他,戴長景強忍心中怒火,“姜叔,沐峰人在哪?”

  “少爺,少鏢主在等你?!苯燹D(zhuǎn)身帶路。

  走過后院長廊,戴長景跟著姜天在一間房間前停下,姜天推開房門,沐峰背手站在房內(nèi),身上所穿的正是夜行衣。

  看到那身打扮,戴長景更是怒從心頭起,當(dāng)即跨門而進抓著沐峰的衣領(lǐng),怒道:“你在干什么?”

  門外姜天已經(jīng)將門關(guān)上,房間內(nèi)只剩戴長景和沐峰二人,沐峰神清氣定的開口,“你先放手?!?p>  戴長景放手,指著沐峰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這間房間似有所熟悉,向左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整齊排放著一大堆神主牌位,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四方鏢局歷代先人所放牌位之地。

  沐峰從香案上取出佛香,戴長景也跟著取出佛香,與沐峰一起點燃后誠心的鞠躬將佛香插在香爐上。

  四方鏢局是戴家先祖創(chuàng)立而成,傳到戴誠儒那一代,因他一心從商,堅決不愿接任鏢局,戴總鏢主勃然大怒,更是發(fā)誓與戴誠儒斷絕父子之情,戴誠儒此生不得踏入鏢局。戴誠儒之妹戴錦瑟與鏢師沐元傾兩情相悅,共結(jié)連理。沐元傾雖是孤兒,但自幼與姜天一起在鏢局長大,皆是重情重義之人,戴總鏢主自婚禮之上便允諾將來四方鏢局由沐元傾接任。戴總鏢主一諾千金,哪怕戴長景出生也是只認(rèn)孫子不認(rèn)兒子,臨終之時更是留下遺言,不準(zhǔn)戴誠儒為他披麻戴孝,不準(zhǔn)戴誠儒踏進鏢局一步。

  這間房間的神主牌上,大多都是戴家祖先,也因此沐峰從不避諱,每年清明重陽,都與戴長景一起祭拜。

  祭拜完先人后,戴長景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沐峰,今天當(dāng)著四方鏢局祖先牌的面前,你告訴我你究竟在干什么?四方鏢局干的是正當(dāng)生意,仰不愧天俯首不愧人,做不得雞鳴狗盜之事。”

  沐峰到沐元傾牌位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后起身,從牌位后拿出一個鐵盒子,將鐵盒子拿到戴長景面前,按下開關(guān),從中取出一樣?xùn)|西。

  當(dāng)那樣?xùn)|西從鐵盒子里取出時,戴長景雙眼圓睜,不敢相信的看著沐峰,隨即清醒過來,當(dāng)場便跪了下去。

  “長景……”沐峰急忙扶住戴長景的胳膊阻止他跪下,道:“都是自己人。”

  戴長景點頭,站直立在沐峰面前,沐峰將鐵盒子放下,雙手將那樣?xùn)|西推至到戴長景的面前。

  戴長景深吸一口氣接過沐峰手中的黃布,雖然他從沒見過,但卷軸上面清楚的寫著兩個字“圣旨”。

  看完圣旨后,戴長景心中疑惑更大,“定安侯?”

  沐峰將圣旨放回鐵盒子內(nèi),重新放到沐元傾的牌位后面,這才開始向戴長景解釋,“外公曾投身公門,這事你應(yīng)知道。”

  戴長景點頭,這事他聽父親說過,當(dāng)年爺爺投身公門原本想著為民請命,奈何官場黑暗,爺爺只是一小小捕快,雖耿直方正,卻始終不得器重。更因年輕氣盛得罪權(quán)貴,幸得當(dāng)年仍是燕王的圣上所救,而后爺爺辭去公職,一心打理鏢局。

  “當(dāng)年外公被當(dāng)今圣上所救,一直銘感于心,隨后他辭去公職打理鏢局,原本以為此生無法相報,沒想到建文元年,外公在一次走鏢中無意間救了一個人,那人竟是圣上三子。明面上他被放回燕京,暗地里卻被人追殺。外公將他藏入走鏢隊內(nèi),一路護送他回燕京?!便宸逋A送#^續(xù)說道:“外公本是報恩,沒想到四方鏢局卻被圣上看中,認(rèn)為鏢局是互通消息最好的方法。外公不欲再涉官場,更何況是通敵叛國之事,圣上卻不肯就此作罷,派人不斷勸服,又說此次他只是清君側(cè),不求坐上九五之尊,只求平安度日?!?p>  戴長景謹(jǐn)慎問道:“爺爺相信了?”

  沐峰搖頭,“外公自然不信,但是外公也知道他已深入漩渦之內(nèi),想要就此脫身已是無望。他只提出了一個要求,無論將來是成是敗,還請圣上將他和四方鏢局區(qū)別對待?!?p>  戴長景輕聲道:“爺爺是不希望因為他牽連到鏢局?!?p>  “清君側(cè)后,做穩(wěn)皇位的圣上論功封賞自然也封到了外公身上,因建文帝始終下落不明,圣上并沒有公開封賞外公,只是給了一道口諭,命他以走鏢身份,繼續(xù)調(diào)查建文帝的下落。原本只是一道口諭,可之后圣上卻派人秘密送來了這份圣旨?!?p>  戴長景猜測,恐怕是與圣上遷居北京之事有關(guān)。

  “圣上動身遷居北京,卻在臨行前命人送來圣旨,賞封外公為定安侯?!?p>  雖說圣上口諭與圣旨無異,但是一道圣旨在家放著總比一句話來的更加重大?;蛟S圣上早就看出爺爺無意踏足朝堂,以前在眼皮底下還能跟爺爺施加壓力,可一旦遷居北京,就怕爺爺放松下來,不能時刻謹(jǐn)記圣上的吩咐。所以他以賞封為由,下了這么一道圣旨,讓爺爺時刻清楚,他是圣上的人,為圣上辦的事還沒結(jié)束。

  戴長景問:“爺爺早已過世多年,那這圣旨?”

  “世襲?!便宸甯纱嗬涞幕卮?。

  戴長景點了點頭,雖然他才是戴家嫡親,但圣上要的是有人替他搜集消息,行車走鏢四地踏遍,是搜集消息最適合的方法。且四方鏢局名聲已經(jīng)大了起來,多少都會給個面子。即便爺爺希望圣上能將他和四方鏢局分別對待,但對圣上而言,只有四方鏢局的主事人才是替他做事的最合適的人選。

  戴長景小心提問:“這些事情都是爺爺說的?”

  “外公告訴了爹爹,是爹爹跟我說的。”

  月色清冷,鏢局后堂內(nèi)院,戴長景坐在冰涼的石板圓凳上,他仍搖曳著那把玄鐵扇,思緒不寧。

  一只手按住了他搖晃的手,沐峰在他身邊坐下,道:“夜深露重,你這把扇子又是玄鐵制成,當(dāng)心著涼。”

  戴長景看向沐峰,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為何夜探祝府?”

  沐峰抬頭仰望星空,自顧自道:“夜黑無星,看來明天會下雨。”

  “沐峰……”

  “長景……”沐峰轉(zhuǎn)頭望向他,笑著道:“你別忘了,四方鏢局是我在主事,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要你安心?!?p>  朝堂風(fēng)云莫變,君心難測,如今他知道四方鏢局與朝廷有關(guān)聯(lián)他又如何安心的了,還想說什么,沐峰已然起身,淡然笑道:“你若多事,我就趕你出鏢局。夜深,快去睡吧?!闭f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沐峰背影,戴長景心中五味翻陳,直到今天戴長景才明白為何當(dāng)年爺爺對父親如此決絕,爺爺不愿父親因他受累深陷朝堂,他不愿父親受牽連,卻牽連了他最喜愛的徒弟。爺爺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提過,收沐元傾為徒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在他面前,爺爺永遠(yuǎn)說的是姑父的優(yōu)點,父親的缺點。他也一直以為將四方鏢局交給姑父是因為對姑父的信任,或許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

  戴長景抬頭望向夜空,星空黯淡,寥若晨星。

  爺爺,你終究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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