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鱗打量著今天參加日常議會的天使長們,他手中的文件是針對北方軍隊的調(diào)動策略的。在和歐亞日常交換了一下白眼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了莫迪的位置上,那里空空如也,不免讓他感到奇怪無比。
一直以來,莫迪總是幾位之中最早到達議室的。
她總是會端莊地坐在那個位置,一如既往。
“有些奇怪。”鱗喃喃自語道。
沒過多久,議會正式開始。這次的會議父親并沒有參加,像這種日常的會議,父親總是會將權(quán)力全權(quán)交給幾人共同商議,就算是這種波及世界的戰(zhàn)爭,在父親面前,也好像兒戲一般。
但是父親在眾人眼里明明如此強大,卻為何從來不出手阻止這場戰(zhàn)爭?這在戰(zhàn)爭開始之際就是一個縈繞在眾人心中的謎團。
舊世紀(jì)開始時,父親殺伐果斷的身影,就算是模糊的記憶,想起來也始終令人膽寒。
議會的話題仍然是兩支軍隊的戰(zhàn)事。前線的戰(zhàn)事是不出意料的吃緊,一如既往還是對方的節(jié)節(jié)敗退,訶息仍然滔滔不絕地講著戰(zhàn)略布局。
每位天使都有自己主政的事務(wù),在議會上都需要匯報,除了幾位至高天使。但這種會議一般都是由訶息來主持,作為至高天使,以及眾天使之中最具謀略的一位,訶息當(dāng)之無愧的成為眾天使眾的領(lǐng)頭人物,就連目前“最強”的阿姆拉也要禮讓三分。
但基德·鱗才不承認(rèn)或趨附于誰,那樣的生存方式總會帶來苦難與不幸,這點他從那父親創(chuàng)造的【試驗田】中早就預(yù)見到了毫無意義的趨附,只會讓自己的存在變的無趣而卑微,而他、或者他們這種高貴的存在是不會與那種卑劣的存在一般做那種無聊的事情的。
聽完了訶息那一套老掉牙的說辭。會議終于進入了尾聲,但莫迪·蕪科卻依舊沒有現(xiàn)身,甚至在她的位階上都沒有出現(xiàn)她的【虛影】,這讓基德·鱗更加迷惑了,如果某位天使長因要務(wù)纏身,則可以啟動位階上的【虛影】去記錄議事細節(jié)。莫迪·蕪科,是最守規(guī)矩的孩子,她是不會遺忘【虛影】的作用的。
不知為何,基德·鱗的心中感覺有些不自在。他在擔(dān)憂莫迪,“這個不省心的孩子……”基德·鱗輕輕咂了下舌,邁步離開了議室,他的身影逐步消失在長廊盡頭,與他的腳步聲一同消散。
天界的水被稱為純潔的源頭,就如同天界的永恒之火,被稱為閃耀的源頭一般,蘊藏著巨大的力量。永恒之火獨一無二,被放置在至高天的中央,而圣潔之水則無處不在。遍布于九天之中的各個角落,浸泡在水中,無論是什么樣的存在都能從水中獲得無窮的力量,與永恒之火的不容異己不同,圣潔之水能包含一切,猶如母親愛之無微不至。
阿姆拉赤裸著身體,邁步輕輕地踏入水中,水面隨著他浸入而緩緩波動。他躺在天界白云構(gòu)成的天然浴盆之中,水滴自他的鎖骨流下,在他如雕塑一般的皮膚中與水面融合。那天界之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那七彩的光在他的肌肉上分布,像是把彩虹紋在了身體之上。自然的光與天使的身體均是神明的創(chuàng)造,此刻便是美與美的雙重奏曲。
阿姆拉仰頭看向天空,直視著天空上懸掛著的太陽,神明賜予他的眼睛讓他直視于太陽而不至于眩目。
“命運……么……”他向后捋動著自己的頭發(fā),黃金色的發(fā)絲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那水珠沿著他的發(fā)絲流下,沿著云朵浮動。
“小心點,阿姆拉大人,您會將這水滴到【第二天】的。”
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他的思緒。訶息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的身后,一捧水珠在訶息的掌心浮動著,“哪怕是【第一天】的食物,對下一天界來說都是如至寶般的滋養(yǎng)物,阿姆拉大人,您多少也要注意些?!?p> 阿姆拉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的議事結(jié)束了?”
“嗯,”訶息點點頭,“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p> “有天使匯報,在【第九天】,發(fā)現(xiàn)了帛曳軍隊的蹤跡。”
“【光明】那家伙……”阿姆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話,“都到現(xiàn)在了,他還出來攪什么局!該死的【晨星】已經(jīng)把爪牙延申到那里了嗎!”
“我有預(yù)感,阿姆拉大人,最后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不遠了,”訶息的眼中閃爍過嚴(yán)肅的光芒,“到那時……”
“我不會手軟的!”阿姆拉握緊拳頭,青筋在他的小臂上暴起,“帛曳……必須由我親手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