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叛逃
洛河畔。
清澈的河水緩緩流動,鱗鱗水波蕩漾起一陣漣漪,可見底下有幾尾紅魚,在里面靜靜的游曳。
江久四人探查完了四周,在河畔找了個安全平穩(wěn)的地方設(shè)下了個防御法陣,便坐下休息了。
張平一臉謹(jǐn)慎的扶著玉心坐下,滿眼的溫柔。
司璟找了個樹杈子,靠在一旁雙手抱腰,微瞇著眼。
江久一轉(zhuǎn)頭,正好與玉心對上了眼,勾了勾唇,笑著說道:“玉心師姐在這林子里搜了大半天,蚊蟲一口都沒咬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說著,江久舉起直接早就被咬的通紅的胳膊晃了晃。
玉心好不容易休息,就聽到這調(diào)笑的話語,身子一僵,差點(diǎn)摔進(jìn)張平的懷里。
這該死的丫頭,救了她一命還抵消不了她的疑心,原本看著笨笨的樣子,就沒怎么搭理她,卻不曾想都是裝的,這丫頭萬分精明,每次說話都會時不時的點(diǎn)她幾句。
玉心心里暗暗罵著,臉上掛著依舊溫和的微笑,“哪有什么秘訣,不過是愛調(diào)香罷了,可能蚊蟲聞到了我這一身濃厚的脂粉味,不愿意靠近了吧?!?p> 江久笑而不語,折了根樹枝,將它半插入土里,看著底下總是繞著玉心那邊走的螞蟻,目光閃爍,抬頭淺笑,正好看到了同樣看著地上螞蟻的司璟。
兩人相視而笑,默契的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玉心與張平的身邊。
司璟從后繞了過去,一個健步?jīng)_到了張平身后,嘴里念念有詞,手里握著的佛珠冒出一陣金光,他猛的將佛珠重重的砸向了張平的后腦勺。
噗嗤—
張平?jīng)]有防備,向前吐了一大口殷紅的血,血里還帶著一絲黑氣。
司璟一個轉(zhuǎn)生,佛珠順著張平的脖頸繞了過去,將他狠狠的纏在原地不得動彈。
玉心一驚,正想起身幫忙,被一邊的江久一劍制止在了原地。
“江……江久,你想干什么?”玉心大喊道。
司璟看著張平用驚訝又憤恨的眼神盯著自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單手捏了個咒,一條長繩代替了右手,將他定在了原地。
他活動了幾下手,解釋著說道:“我知道咱們隊伍里有內(nèi)鬼,但是沒想到不是在仙靈派那邊,而是在劍宗這邊,藏的挺深的哈?!?p>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庇裥耐孜⒖s,往后掙扎著退了一步。
“還是我來說吧。”江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張平,“張師兄,你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反常嗎?”
“玉心…哦不,不應(yīng)該叫玉心,應(yīng)該某某邪修,她奪舍了玉師姐的身體,在你身上動了點(diǎn)手腳?!?p> “你和我說過,玉師姐待你很好,在寒潭里用靈力治療你體內(nèi)的寒毒一整晚,你就不覺得這些話有破綻嗎?”
“柔情似水,怯骨綿長,是很好的故事,不錯,不錯?!苯媚贸鲆粡埍蝗嘀^多次,已經(jīng)泛黃了的狼皮,“這是王舒希在大比之后,叫人悄悄送到我這的,上面寫著:蠱,你猜猜那是什么?”
“蠱毒是西邊邪修專用的手法,將一群毒蟲喂食毒草,最后將毒蟲放置在一個甕中,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后活著的那只便是蠱?!?p> “蠱又分癲蠱,腫蠱,中害蠱…還有一種最狠的…”江久扭頭看向玉心的眼睛,細(xì)細(xì)品味道,“情蠱?!?p> “顧名思義,中此蠱者會將另一方擁有母蠱的人當(dāng)做自己的摯愛,和合情丹差不多的效果,卻是比合情丹更難控制,我說的…對嘛?”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那為什么不揭穿我?”玉心見此,也不隱藏了,眼底翻滾著魔氣,嗤笑了一聲。
“那是因?yàn)槲也幻靼啄愕膭訖C(jī),所以當(dāng)司璟說到我們當(dāng)中有內(nèi)奸的時候,我就猜是你了?!?p> “賤人?!庇裥呐蘖艘宦暎聪蛞呀?jīng)陷入昏迷的張平,有一絲猶豫,想到了主上的大計,最終還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一臉譏笑的看著江久,“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既然你知道這是情蠱,那你也應(yīng)該清楚情蠱有多難解吧?!?p> 一股龐大的魔氣從玉心身體里涌現(xiàn),司璟來不及反應(yīng),雙手結(jié)印護(hù)住了張平和江久,自己吐了一大口血。
二人眼睜睜的看著玉心的頭發(fā)由黑變白,眸子變得漆黑。
“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你所期望的嗎?”
江久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緩緩說道。
“你不懂?!?p> 一個小屁孩而已,又怎么會懂她。
玉心戀戀不舍的看了眼躺在江久懷里的張平,在陽光下,最終化作一抹黑氣,消失了。
司璟抹了一把嘴角,用手指在張平手里畫了個金色的符文,拿起佛珠一把塞進(jìn)江久懷里,“就這樣讓她跑了?”
“還會再見,沒必要追她。”江久看著司璟把佛珠給她,知道他是怕周圍殘留的魔氣傷害自己,心里一暖。
“我們故意將他們帶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趕緊回去,告訴阿姐他們事情的經(jīng)過,好準(zhǔn)備出秘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