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雨聲,她快速走到她面前,雖然身有傷口,在雨水的洗禮下更加血跡斑斑,更加醒目,但她必須喚醒她!
“少宮主!我們不能在此逗留,必須趕緊離開!”
離葉伺候在容清兒身邊的時日比較長,她并不著急,因為自家這位主子是個非常有主見和魄力的女子,于是陪著她一起站在雨中,并且搖頭示意翡心不要沖動。
就在這會兒,雨中一騎人馬模模糊糊出現。
“她們在那兒!”
“駕——”
來的人馬是皇帝派來的追兵,四人驚詫,這位大祐的最高掌權者終究還是食言了。
“小姐,怎么辦?”
紅杏扶起容清兒,看著來人不少,心中自知再難身退。離葉和翡心連忙將自家主子護住身后,雨依舊在下,馬蹄聲也越來越近...
叢林深處幾十個黑衣人戴著斗笠隱在不遠處,在一輛華貴的馬車里,黎蕓抬眼望向身邊的男子。
“公子,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去?”
霖珺面無表情,輕啟薄唇?!霸俚鹊?,我倒要看看這個少宮主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若她連這點自救的本領也沒有,那我們自是沒有救她們的必要!”
叢林另一邊,面對著近在眼前的人馬,離葉和翡心抱著視死如歸的神情。
“少宮主,我與翡心拖住他們,你快帶紅杏離開!”
雖然離葉的提議很不錯,但容清兒現在已經痛到喪失理智,只見她推開擋在面前的兩人,如一棵風雨摧不倒的大樹屹立在前。
面對越來越近的馬騎,容清兒毫無思考隨手拿起懷中的玉笛放在嘴邊,笛聲飄起如寒風肆虐,似有一股勁風拂過,震得叢林沙沙作響。
而士兵們胯下的馬亦是受到驚嚇,頓時在原地亂轉,更有發(fā)狂的將馬背上的人甩了下來,眼前的士兵頓時陷入了混亂,在大雨下顯得異常狼狽。
“公子,您瞧!”
亦被笛聲困擾的馬車嘶鳴了一聲后才漸漸平息下來。
“淵日宮果然不可小瞧!她既是預言之人,藏在身體里的力量更是深不可測!”
“剛剛那股勁風.....”
“笛聲所致!讓他們出手吧!”
戴著斗笠的黑衣蒙面人齊身而出,很快便將來人全部解決,而容清兒在吹奏玉笛后便暈了過去.....
經此一事后,淵日宮從此在大祐銷聲匿跡,朝廷多次派人深入漠北都無功而返。如此這般平靜度過了兩年。
在此期間,蕭逸玨自請離京依舊回到邊境駐守,皇帝多番勸說,甚至已經頒寫封隋王為太子的圣旨,他都無動于衷,在容清兒離去的三天內帶著人馬離開了京都,于是太子之位空置了兩年。
而蕭逸良在蘇醒后一個月內斷斷續(xù)續(xù)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起初他獨自滿世界去尋容清兒的身影,但經過半年后依然毫無消息。
每每夜深人靜時憶起夢中見到的場景都驚得一身冷汗,這半年內他亦辭去朝中事務,心中雖然對淑妃昔日的做法耿耿于懷,但他知曉這是為了保全他,但面對崇烈帝,他眼中只有熊熊烈火,似是怎么也燒不盡。
“王爺,我們已經快踏遍大祐的每個角落了,您既然與她感情深厚,應該能猜出她會去往何處......”
蕭逸良身邊的小廝阿六出口詢問,牽著馬兒走在山間小道上的蕭逸良猛然驚醒,他有些欣喜望著阿六說:“你說得對!我們這就回京!”
“?。炕鼐??”
小廝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快速踏上馬背的蕭逸良心中卻無比堅信,容清兒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最終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回到盛京,甚至是朝廷!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滿世界去找她,他必須在她回來之前將自己變強大!
時間一晃而過,兩年后的這天,天氣異常炎熱。
宮墻內的大樹上知了正叫個不停,倒有幾個小內監(jiān)趴在上面捕捉,而在樹下監(jiān)管他們的周內監(jiān)尖著嗓子一陣訓斥。
“都沒吃飯嗎?動作這么慢!等會淑貴妃娘娘就要休息,你們還不趕緊著,若是惹得娘娘不舒心,小心你們的屁股!”
他邊說邊擦拭額間的汗水,心中不免有些抱怨,“這是什么鬼天氣,往年也不見有這么酷熱......”
慢慢地接近黃昏,熱氣雖稍有緩解,但依舊讓宮人們汗流浹背。蕭逸良踏著步子來到了淑貴妃的宮中,雖只是從宮門前下馬車走了幾步,但也熱的直冒汗。
“奴才見過肅王。”
院內一眾奴才趕緊跪地請安,誰不知道皇后倒臺后的兩年內,皇上先是晉升淑妃為淑貴妃,后又將鳳信交與她,讓她暫理后宮之事,而這一年多時間,肅王在朝堂又很得臉面,連一些大臣也都紛紛拋來了橄欖枝,希望能為他效犬馬之勞。
淑禧宮殿中,因著大盆冰塊的原因倒沒有了屋外的暑氣,淑妃休息剛醒安坐在榻,身后的婢女正拿著扇子給她扇風去熱,瞧見兒子進來,不免嘴角上揚。
“兒臣給母妃請安!”蕭逸良已經褪去之前的一蹶不振,現在容清兒雖然還沒有現身,但亦他對她的了解,她快出現了!而現在是他努力表現的時候。
“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今晚就留下與母妃共進晚膳如何?”
最近淑貴妃可謂諸事順心,連帶說話都不似之前那般凌厲,現在淑禧宮更顯一片祥和。自兩年前蕭逸良醒后,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以為失去了這個兒子,沒想到在外散心了半年后的他像是放下了過往,不僅天天進宮請安,對皇上也是盡心盡孝,這讓她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落下。
“兒臣正有此意,也想來跟母妃好好說會兒話,也許這兩天兒臣就要出遠門一趟?!?p> 一聽兒子要出門,淑妃頓時臉色變了變,她揮揮手退去了一眾奴才。
“良兒何意?現在你在朝堂順風順水,前段時間恩科選拔的人才大部分也都是經你的手,大家可都仰仗著你,而在這個時候你突然離開豈不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淑妃站起身一邊上前拉著兒子的手臂,一邊讓他坐在榻上語重心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