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知道皇上能有此一問,想搪塞隱瞞是不可能的。
“哦?良兒也在門外?”
淑妃微笑著點點頭。
“那還不快讓他進(jìn)來給朕瞧瞧?!?p> 站在門外的蕭逸良聽到召見,趕緊步入殿中。
“兒臣給父皇請安!”他聲音雖不是很洪亮,但還算清脆。
看著跪在面前的兒子,崇烈帝放下手中的吃食,“嗯,抬起頭給朕看看?!?p> 蕭逸良抬頭,皇帝仔細(xì)瞧過后,“不錯,看著是清瘦了一些,但精神還不錯。想來你母妃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讓你振作起來。”
“兒臣謝父皇母妃的掛懷,日后定當(dāng)好好愛惜自己?!?p> 蕭逸良語氣淡淡,低眉乖順的模樣讓崇烈帝有些心疼,他站起身來到他身前親自扶起。
“起來吧!”皇帝一邊拍了拍他的肩一邊嘆息著說:“日后父皇定為你尋個配得上你的大家閨秀,決不辱沒了你的身份地位?!?p> 淑妃一聽喜笑顏開,她徐步來到皇帝身側(cè)似是撒嬌地說:“皇上的話可不許抵賴,臣妾先替良兒謝主龍恩?!?p> 皇帝轉(zhuǎn)過身很是寵溺的在她鼻尖一刮,“朕答應(yīng)過愛妃的何時沒有兌現(xiàn)過?”
只是崇烈帝眼角余光瞥見自己兒子站在哪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良兒,還不謝過你父皇?!笔珏舶l(fā)現(xiàn)了,她出口提醒。
蕭逸良至始至終傻楞著,未言一語。淑妃看著情況不對,忙堆滿笑意挎上皇帝的手臂,“看來良兒都開心壞了,皇上可是答應(yīng)要陪臣妾一起回宮用晚膳?!?p> 皇帝心跟明鏡一般,他自知這個兒子也是頭犟牛,感情這東西怎么可能是說放手就放手的?現(xiàn)在這個模樣倒與當(dāng)年的自己很像。不過這容家女公子可是他手中一顆最有用的棋子,他不希望自己器重的兒子與她糾纏不清。
一直站著的蕭逸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他忽地雙膝跪地,先是匍匐請罪,而后聲音洪亮的說:“父皇,請恕兒子莽撞,可是今日若不問出口,兒子今生都會難安?!?p> 淑妃一聽自然知道他想問什么,本想阻止卻被皇帝伸手?jǐn)r住,“你想問什么?”
“太子哥哥如今被罰,兒子雖然看不明白狀況,但很是不理解在這個時候讓他完婚究竟是為了什么?”
雖然淑妃一再向蕭逸良瞥瞥眼示意他不要去惹怒皇上,但他仿若沒看到,直接將困于心中的問題問出。
“您看似很喜歡清兒,可在這個時候下旨完婚無疑是將她推入火坑!”
聽著兒子的質(zhì)問,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是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的預(yù)警。淑妃已經(jīng)沒有其他法子,只見她也跟著雙膝跪地請求道:“皇上,良兒年輕氣盛,求您不要跟他計較?!?p> 皇帝已經(jīng)氣急,他轉(zhuǎn)過臉看向跪地的淑妃,“這就是你開解的結(jié)果?我看他還沒能拎清自己的身份!一口一個清兒!那可是他的皇嫂!”
蕭逸良見自己母親替他忍受皇上的暴怒,連忙磕頭請罪,“父皇,母妃對良兒可謂盡心盡責(zé),今日兒臣的莽撞與她無關(guān),求父皇不要怪罪母妃。”
此時的崇烈帝才陰著臉看向蕭逸良,大聲斥責(zé):“你放肆!竟敢質(zhì)問朕的旨意!你想知道為什么是嗎?!”
蕭逸良目光堅定點點頭,皇帝看他這樣,再也壓制不住,上前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
“你給朕記住,你可以是大祐朝高高在上的肅王,也可以是萬人唾棄的階下囚,若今后再這樣不知輕重,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哼!”
崇烈帝很是生氣甩了甩衣袖后離開了,高內(nèi)監(jiān)忙緊跟其后,他經(jīng)過他們母子二人處搖搖頭嘆息,而后快速跟在皇帝身后離開,空蕩蕩的大殿只留下他們母子。
淑妃這時才身體發(fā)軟癱坐在地,蕭逸良依然保持著筆直的跪姿,最終不斷問道:“為什么?為什么.......”
已經(jīng)起身來到他身邊的淑妃抱著兒子頭依偎在自己心前,此時的她心里如同被萬只螞蟻撕咬般疼痛不已,這些年她看似風(fēng)光的背后又咽下多少辛酸苦楚,回憶過往竟不知不覺淌下一行眼淚。
“良兒,聽母妃一聲勸,以后千萬別跟你父皇起爭執(zhí),尤其是涉及到你二哥和容府的事,那些都是你父皇的忌諱。”
“可是究竟是為什么?”蕭逸良不解,他略有些心疼瞧著淑妃臉上的淚水。
淑妃捂住他的嘴,淚光閃爍搖搖頭說:“別再問了,有些事情母妃根本不知情,就連皇后也是不明白的,但母妃知道你父皇心中一直住著一個女人,那是誰都替代不了的。雖然這些年皇上對我寵愛有加,但我知道都是因為那個人的關(guān)系,所以今天他對你的警告決不只是說說的,他真能說到做到!”
聽完淑妃的話蕭逸良很愧疚,他一直以為皇上對自己很是疼愛,所以他才會直接問出口,卻沒想到引得雷霆大怒。
“對不起母妃,是兒子連累你了?!?p> 第二天上午還明媚燦爛的天空忽然烏云密布,街道上到處都是急匆匆的腳步聲。此時的容清兒坐在自己小院內(nèi),正打發(fā)人跟蹤云蕊出門,紅杏有些慌張來到她耳邊一陣低語。
待人群褪去,容清兒驚得站起身。
“什么!蕭逸良被皇上訓(xùn)斥了?”
“是的,宮中剛傳來的消息。”
“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
“可知是因為什么事?”
“奴婢不知,我們安排的人根本進(jìn)不了皇宮,這還是紅湘院內(nèi)傳來的。自從離葉姑姑離開后,宮內(nèi)有任何消息,紅姨(老鴇)都會安排人遞過來?!?p> 聽完紅杏的稟報,容清兒站在院中青石板的甬道上凝望著滿院的薔薇,良久之后她對著紅杏耳語一番。
是夜,滿是燈火輝煌的紅湘樓內(nèi),容清兒身著一身鵝黃色流蘇裙,頭戴一頂白色斗笠遮住整張臉坐在二樓一間房內(nèi)。
“小姐有什么事安排人來說一聲,紅姨自會安排妥當(dāng)。”
面對這里的一眾人,容清兒總覺得她們待自己非常用心,而且唯命是從。就拿她現(xiàn)在喝的茶水也都是她喜歡的雨前龍井,桌上擺的各類點心也是自己平日喜歡的小吃。
好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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