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城中最好的房屋是普卡先生居住的地方。這里也是他經(jīng)常用來和手下的將士們討論問題的地方。
溫蒂是普卡先生手下普通人類中最強悍的將領,烏塔城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洛爾·溫蒂這個名字。
溫蒂在來的路上路過了流經(jīng)烏塔城的河流,在那里溫蒂做了一下簡單的面部清洗。她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就算是衣衫襤褸、渾身沾滿了干涸到看不出來顏色的血污但是看上去自己也不會是像剛回來那樣那么狼狽。
守門巡邏的士兵看見溫蒂朝著普卡的房子走來紛紛停下腳步,他們先是震驚于溫蒂目前的模樣但是由于良好的秩序他們很快擺正了自己的神色對著溫蒂整齊地行禮:“將軍?!?p> 溫蒂點點頭,她的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佩戴在腰間佩劍的劍柄,她盡量維持在一個鎮(zhèn)靜的狀態(tài)下,準備好之后她才開口:“首領現(xiàn)在在家里嗎?”
“是的將軍,”一名小士兵走出來回答了溫蒂的問題,“胡克先生和預言者也在里面?!?p> 胡克和預言者?溫蒂轉了轉眼珠,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溫蒂沒有猶豫,門口的小兵也沒有阻攔她,她輕車熟路地進入了普卡先生的家里并且順利地在普卡先生的辦公室里找到了他們?nèi)齻€人。
對于溫蒂的到來邁爾維斯先生并沒有多少的奇怪,倒是坐在沙發(fā)里的胡克先生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玩味,至于站在邁爾維斯身后的預言者,她的身體被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完完全全地遮住了,每次看見預言者的這一副打扮溫蒂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怎么說呢?這個裝神弄鬼的女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件衣服更像是一件裹尸布將她干瘦的身材包裹起來與外界隔絕。
這位預言者的臉深埋在兜帽里她低著頭令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掩藏在寬大衣袖里的手卻出賣了她的情緒。她的袖子隨著她的手正在顫抖,她在心虛,她在害怕。
溫蒂進門的時候僅僅是掃了一眼就將這三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很快垂下眼睛收斂了內(nèi)心里的情緒。
這間房間里的氣氛很怪異,至于哪里怪異溫蒂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溫蒂,我的朋友你回來了,很高興你平安無事,”坐在書桌后面的普卡先生面露哀戚率先開口,“但是我實在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p> 溫蒂伸出右手放于胸前單膝跪地面色十分慚愧地說:“十分抱歉首領先生,我們的任務失敗了,幸存者中除了我和阿緹麗雅剩下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犧牲了?!?p> “哦!”普卡先生單只手捂住眼睛看上去十分悲痛的模樣,他站起來從書桌后面走到溫蒂的面前蹲下身子親手將溫蒂扶起來,溫蒂抬眸看了看普卡先生臉上的淚水之后又迅速垂下了眼睛。
“是我的失職,請您責罰我吧?!睖氐俸笸艘徊侥X袋低得更低了。
“是麥昆太狡猾了!這并不怪你?!斑~爾維斯先生牽起溫蒂的手將她帶到了書房深處,邁爾維斯先生并沒有露出任何嫌棄溫蒂的表情來,他扶著她做到沙發(fā)里讓她挨著胡克先生坐下,接著,普卡先生又說:“你愿意跟我講述一下這一個多月以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嗎?”
“可以啊。”溫蒂靜靜地看了一眼似乎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預言者,預言者似乎也感受到了溫蒂不善的目光,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普卡先生暗自瞇了瞇眼睛,溫蒂的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悲戚。
……“就是這樣,我們潛伏在麥昆的軍營里,每天假扮侍女和侍衛(wèi)一邊竊聽瓊斯家族的秘密一邊打探瓊斯家族的軍隊布局,可是……”溫蒂慢慢地說著話鋒突然一轉她的目光像是淬毒的利箭一下子扎在了預言者的身上,她的語氣也開始變得陰森起來,“可是,我們并沒有找到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標。預言者說過這件東西在瓊斯家族的領地之中,我們盡可能地翻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沒有找到預言者說的那樣東西,一份,能開啟所有普通士兵體內(nèi)‘契’的東西。不僅如此,參加任務的所有人除了我和阿緹麗雅都已經(jīng)犧牲了。”
聽到她的話,原本已經(jīng)盡可能鎮(zhèn)定下來的預言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在一邊的胡克先生眼底含著笑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他擁有一張智者的臉,預言者這種拙劣的謊言一開始他還為溫蒂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擔心了一下子,可是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溫蒂已經(jīng)讓他有些憂慮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這可真是遺憾的結局?!逼湛ㄏ壬闹乜谡f著,臉上虛假的哀慟讓溫蒂更加心寒。
“時間不早了,家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蒲沙太太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難免力不從心?!睖氐僬f完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普卡先生起身相送。
“哦對了?!睖氐偻蝗晦D過身來正好撞見了普卡先生來不及收回去的陰狠的表情,溫蒂勾了勾唇角并沒有揭穿她之前的懷疑,她垂下眼睛哀傷地說:“阿緹麗雅情況不好您身為她的未婚夫還是希望您能夠多抽出時間去看看她?!?p> “這是一定的,這個你不需要擔心?!?p> “首領,哈珀呢?”
“哈珀?”普卡先生楞了一下,很快他回過神來哈珀是他派出去的殺手之一,可是這個沒用的家伙被溫蒂這樣一個普通人類給殺掉了!早在哈珀死后他讓剩下的人回來停止追殺,他不敢再失去一位契約者了,要知道,他越失去一位得力的助手他對抗麥昆勝利的幾率就越會減少。
“哈珀被我派去辦別的事情了,怎么了嗎?”普卡先生說。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溫蒂十分懊惱地說,“如果他回來了請您幫我轉告一聲,阿緹麗雅的哥哥不幸去世了,作為他好友的哈珀先生怎么也得去慰問一下受害者的妹妹,您說呢?”
“你說的沒錯,的確應該是這個樣子。”